第54节(1 / 1)

白寒突然对我说,她想结婚了,因为她肚子里怀了个小宝宝。

我说:“那就结吧,别等我了。”

她说:“你要加油,争取在孩子出世前我们一块走进教堂。”

对于结婚,我还是很茫然。

我向同事请教编织一些小毛衣,为我的小干儿子(干女儿也可以)准备的,我更加忙碌了。

看着我忙碌的身影,石定心疼的再一次劝我别干了,我仍坚决的说,再等等。

没想到,等了二个月,我就真不干了。

那是五月中旬,公司业务最旺季的时候。

一个香港客户要来公司洽谈业务,本来是琳达负责接见的,但她临时有任务,就把这事交给了我,我不好推脱,只得前去接见客人,先将客人从机场接回来,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说满口广东话,听他说着生硬不标准的普通话,我是又急又气,气的是怪自己没有学会广东话,急的是每等他说完一句话,我几乎都快要断气了,更气的是他不会英语,要不,我们的沟通会顺畅些。

领客人回到公司已是下午了,将产品跟他进行了介绍,他一直点头,很满意的样子。

晚饭安排在一家酒店,客房早已订好。

我陪他去吃饭,席间,跟他聊了很多,聊的很愉快,但他却只字不提签合同的事,一个劲的劝我喝酒,我推脱不了,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倒,用眼角的余光我看到了他眼里的阴险和计谋。

我借故上洗手间,打了一通电话给阿飞,回来后继续跟他喝,我不记得到底喝了多少杯,只记得倒下去时,神志不清的指着合同书说:“合同,合同,我们签合同。”

他阴险的笑着:“好,我们签合同,签合同。”

最后,我被他拖进了包房里,抱上了床,脱光了衣服,我却全然不知。

睁开眼睛时,已是第二天下午了,阿飞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我,双眼布满了黑眼圈,很疲惫的样子。

我的手触到了自己的肌肤,昨晚的一幕浮现在眼前,我惊的用手捂住脸,大叫:“阿飞,我这是怎么了。”

阿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还好,你聪明,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否则一切都完了。”

“那个客人呢?”

“昨晚他把你拖进房间时,我及时赶到,并报了警,他现在应该在警局里。”

“谢谢你,阿飞。”我低声抽泣。

阿飞站起身来,气愤的说:“你们公司的领导是怎么一回事,安排一个女孩子与客户洽谈业务,要是真出事了,他们担当的起吗,还有,你不是有个相爱十年的男朋友吗,他现在哪里,为什么你有困难时,他不能出现,他是男人吗?”

呜呜,我哭的更大声了。

阿飞走到门口说:“穿上衣服回家吧,那工作别干了。”拉上门,他出去了。

从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还好自己多留了个心眼,当客人劝我一杯一杯的喝酒时,我就感觉到了什么,借上洗手间之际,给阿飞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的险境,险啊,差一点我就会毁掉了,幸好阿飞及时救了我,现在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回到公司,我愤怒的找到黄总,大声质问他,老人家被我的举动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摆摆手让我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听完我的诉说后,黄总蹙紧眉说:“这个客户很刁难的,我担心你应付不过来,早安排琳达去接见了,怎么又变成你去了。”

我顿时恍然大悟,琳达说的临时有任务原来是故意的,这一切她早已计划好了,就等着看我的把戏,姜还是老的辣,这回,我栽在这老女人手里了,被耍的团团转,险些毁了我终生。

我将写好的辞职信递到黄总面前,我不干了,这回我是真铁了心了,刚进华骅时的那种想法应证了,我把老板炒鱿鱼了。黄总有些惊讶,极力想挽回我,并提出了很多优越的条件,好比待遇方面,但我决心已定,不愿回头了。职场如战场,在这个人吃人的地方,我一刻钟也不想呆了,黄总自是不愿我走,我走了,他得多少张百万合同呀,我才不管,让那个可恶的琳达去帮你赚回来的,杀千刀的,心如毒蛇,手段之残忍简直够她下地狱了,我恨死她了。

几个处的好的同事纷纷跟我道别,叮嘱我注意身体之内的话,很感动,真的很感动,这个世上好人还是比坏人多。

迎着火辣辣的太阳,我离开了服务了两年多的公司。回想起来,一路走过的历程,有辛酸也有甜蜜,说不清滋味。二年来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对面房里的同事和宿舍的姐妹在一酒店订了一桌席为我送行,后来又去了月亮宫唱k,那晚我喝了很多酒,拼命的喝,拼命的喝,在他们面前,我不怕喝醉,没有人阻拦,大家心里都明白,我难过,想处两年多,大家的感情亲如兄弟姐妹,尽管彼此都为自己的利益在暗暗比拼,暗暗较量,但表面的友情还是保存的很完美,我对他们已有了依赖。

欧阳娜抱着我哭了一鼻子。

那晚,我喝醉了,第一次在他们喝醉,怎么回去的,全然不知。

整理东西时,我只挑了几件重要的东西塞在皮箱里,二年多了,这个小房子被我布置成了俨然一个小家,很漂亮,很温馨,要走了,有点难舍的情怀。

我请阿飞吃了一顿饭,点的都是广东菜,一直以来都是他照顾我,这一次我照顾他,知道我辞职了,他很高兴,他本就不赞成我在那工作的。

去夏姐姐家跟她道别,她做了一桌子好菜招待我,吴厂举杯祝贺我:一路好走。小毛这两年长高了很多,到我脖子边了,变成一个小帅哥了,跟他老爸一样。

还有小梁,我那小学同学,我都一一打电话去跟她们道别,别了,我二年多来相亲相爱的朋友们,我会记住你们的。

白凌开车过来接我去他的住处,他说先在他那住两天,再去深圳,我点了点头。

白凌的儿子已经开始呀呀学语了,半岁不到的小孩子,见到生人就笑,可爱的不得了。

白寒有了宝宝后,也不打麻将,逛街了。天天在家练习保胎教,相信她的孩子一出世肯定是个天才。

两天后,石宁接我去深圳,住在他租的公寓里,我也过起了“太太”生活。不用上班了,竟感到了有点不适应,但晚上睡的踏实了,以前,我的梦里总是出现一堆一堆的合同。工作,工作,我把工作都带进梦里去了,时刻都想着签合同。

我提议去石宁公司找点事做,被他拒绝了。

他说:“你就安心的呆在家里吧,我现在能养活你。”

他的公司发展很快,现在已有五十个职员了,相信不久的将来会越来越好,像白凌一样。

石宁怕我无聊、寂寞,特意给我买了台笔记本回来,说:“没事就上上网,写写文章吧。”

我真写文章了,不工作了,也许我也可以圆那个未圆的作家梦。

我曾答应白寒给未出世的宝宝织四套毛线衣,在同事的指导下,我已经织完了一套,现在,我每天除了写作,就是学着织毛衣,手艺不精,很多次都是织了拆,拆了织,直到满意为止。按着时间推算,白寒要到明年二月生,我还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