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浩随后找到了阿龙、石云二人,对他们说道:“看来寻找那批经书的工作有些难处了。我准备和唐总明天赶加昆明,也就不回来了,随后会赶回天医堂去。天医堂那边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们去做。这样,这里的寻找工作我们不要放弃,继续进行下去。这个任务就交给阿龙和石云你们两个人了,先清理一下,然后也回昆明办事处工作罢。我回到昆明时会和赵主任说明一下,每个月专门为你们俩放几天的假来这里继续进行寻找挖掘。就当这是一项大工程罢,只是辛苦你们俩了。天医堂总部会为你二人专门支出一笔经费,以利于你们的寻找工作,可由你们俩随意支配。一旦有所发现,请在第一时间通知我,我随后会过来的。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吗?”
“宋总,既然你和唐总相信我和石云,这里的后续工作就交给我们好了。我们会在空闲的时候过来的,这回要从院门开始,一米一米的朝里面挨着挖,我就不相信找不到。”阿龙说道。
石云说道:“放心罢宋总,我们就是将这宅子翻过来,也要找到那批经书。”
宋浩笑道:“我们的目标应该在地下,所以尽可能的不要破坏地面上的建筑。此事不是件着急的事,你们慢慢查找就是了。我回去后会在天医堂设一专线专门和你们俩联系,不管有何进展,要及时地通知我。你们俩的这项工作一旦获得成功,将是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
阿龙说道:“这是宋总和天医堂交给我们的重要任务,我们一定尽全力去完成它。我想过了,日后我和石云要重新定位寻找,一片瓦一块砖也不放过。只要那批经书果真藏在这宅子中,我们就有信心找到它。”
“好!”宋浩欣然道:“有什么困难,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的,要及时通知我,天医堂会为你们解决的。我也为天医堂能有你们这样的好员工而感到高兴。”
阿龙和石云听了,相视一笑。
第二天一早,宋浩和唐雨别了阿龙、石云二人,带上了那只青瓷碗,驾车返回昆明。
“赵主任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据说请来了一位在文物收藏界很有名的老先生,人称董老的。收藏丰巨,富可敌国。且对文物的知识非常渊博,过眼之物,莫不能辨其真假,晓其来源。我们无意中挖到的这只具有奇特保鲜功能的青瓷碗,这位董老也一定能知道它的来处的。”唐雨说道。
“也仅仅是一只奇怪的瓷碗罢了,便是有些文物价值,充其量也不过几十万,甚至百多万罢了。”宋浩不以为意地说道。
天医堂驻昆明办事处。
赵里达在他的办公室里向宋浩、唐雨汇报着情况:“这位董老在文物收藏界是极其有名的一个人物,尤其是在文物鉴赏方面,那是在全国都数得着的。不过这几年已是有意淡出,不再为人进行鉴定的事了。就是省市的一些大员们请董老去鉴定他们收藏的器件,都被婉言拒绝了。也是现在真正的好东西不多了,怕是俗物污眼罢。昨晚在接到唐总的电话后,我便想起了朋友曾说起过,文物界有此一位人物,于是我是请了一位与董老相识的朋友引见,请董老来为宋总鉴定一件物件。开始人家是不同意的,但是听说了是天医堂宋总的东西,立刻就应了,说是他的一种陈年旧疾就是吃了天医堂生产的药才治好的。真是给了宋总的面子呢。人一会就到,我的朋友去车接了。”
宋浩听了,不由有些后悔道:“没想到赵主任竟为我请了一位权威专家,这怎么使得呢。我们不过是从地下挖出了一只普通的瓷碗而已,随便请一个懂行的人看一眼就是了。如今请了董老来,见我们兴师动众的,竟然是请人家来鉴定一只普通的瓷碗,会被那董老笑话的。也是有怠慢人家的意思,甚为不妥。我看这件事情就算了罢。”
赵里达听了,颇有些为难地望了望唐雨。
唐雨笑道:“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这时候回绝人家有欠礼貌。就让那位董老来看一眼罢。实话对人家说,我们从地下无意中挖到了一只青瓷碗,好奇心使然,故请了他来。别无他意的。”
宋浩应道:“也好!”
这时从楼外院中传来了汽车鸣笛的声音。赵里达临窗下望,惊喜道:“人来了!宋总、唐总稍候,我去迎一下。”说完,急着去了。
宋浩走到窗前朝楼下望了一眼,见从车上先下来一名中年妇女,而后搀扶下一位穿着中山装制服的高瘦老者。此老者当是那位董老了。另有一名中年男人从车里下来,应该是赵里达的那位朋友了。
此时赵里达从楼内迎出,他的那位朋友介绍了一下。赵里达与那董老握了一下手,寒喧了几句,而后迎进了楼内。
不多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宋浩和唐雨开门相迎。
“这是我们天医堂的总裁宋总和唐副总,这位就是董老。”赵里达为双方介绍道。
“董老您好!实在是不好意思,竟然惊动了董老亲自前来。”宋浩与那董老握了下手,颇有些歉意地道。
“天医堂以医药济世救人,行的是公德之事,老朽也是受惠之人,既是宋总相邀,老朽岂敢不来。”董老望了望宋浩,点头应道。
“董老高抬晚辈了!”宋浩谦逊道。随后请了一行人等屋中落座。
赵里达又介绍了他的那位请来董老的朋友,叫李东北的,宋浩向对方表示了感谢。
又寒喧了几句。宋浩招手让唐雨将那只青瓷碗端了过来,对董老说道:“董老,这是我们在大理州点苍山的一座村寨中的一座古宅内的堂屋地下挖到的一只瓷碗,我们本对文物一窍不通的,所以想请个专家来鉴定一下,却万万没有想到惊动了董老大驾。别无它意,好奇而已。就请董老看一眼罢。”
“哦!”董老应了一声,双手接过了那只瓷碗,仅仅看了十余秒之后,就随手慢慢地放在了桌子上,而后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坐那里。
宋浩见了,心中悔叹道:“果然是一只极普通的碗,竟敢请这样高级的权威专家来鉴定,岂不是俗物污眼,惹对方生气了罢。”
此时随同董老来的那名中年妇女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惊喜之色,站起来说道:“董老鉴定文物有一个规矩,就是现场只能让这件文物的真正主人留下,其他人还请回避。”
唐雨、赵里达、李东北三人听了,于是起身和那名中年妇女退出了这间屋子,等候在隔壁的房间。在出房间门的时候,那中年妇女在唐雨耳边低声说了句:“应该是件好东西,否则董老不会这么隆重的。”
屋子里仅剩下了董老和宋浩二人。那董老望了宋浩一眼,淡淡说道:“宋代青瓷,汝窑真品!”
“哦!”宋浩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句。
也就是宋浩站在这里,若是换了别人,稍懂一点文物收藏知识的,一听到“宋代青瓷,汝窑真品!”这八个字会立即欣喜若狂的。
那董老见了宋浩淡然的神态,点了点头,说道:“对宋总来说,几千万的东西也是无所谓的了。要知道自唐瓷以下,至宋代青瓷达到了古今工艺水平的极致,这其中又以汝窑青瓷为最。据老朽所知,汝窑瓷存世者不过几十件而已,多是青瓷中的极品,每一件都能拍出天价来。这只青瓷碗是一个典型之作,它的‘天青色’是当时朝廷钦定的颜色。虽是造型质朴无华,平淡无奇,却是耐看得很。因为它的内里神韵会在软润亮泽的质感中透发出来的。轻和柔润,感觉非常,便是上好的玉质碗也自不及。”
“这只瓷碗会价值几千万?董老说的是这个意思吗?”宋浩心中颇感意外,倒也不以为意,说道:“谢谢董老的指点。不过这只碗有一种奇怪的功能,那就是具有保鲜的作用。这也是我们无意中发现的,放进一串葡萄,三天里竟然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没有变质腐烂。这也是我们请董老前来,为我们解惑的一个主要原因,至于价值几何,倒是次要的。”
“这只青瓷碗有保鲜功能!?”董老闻之一怔。忙双手端起那只瓷碗又仔细的观察起来。
随即,董老不由自觉地站了起来,继而眼中呈现出了一种惊喜之色,接着激动地道:“这……这难道说是传说中的那只‘天一碗’!?”
董老随后将手中的那青瓷碗极其小心地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双手扶桌,寂然不动,宁神定气,俯视碗中。
宋浩不明白董老为何出现这样的举动,不好去惊扰,便于一旁坐了,静候其变。
约过了十分钟,董老的脸上呈现出了一种惊讶,眼中露出了几分狂喜。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那董老足足俯视了空无一物的青瓷碗中半个多小时。脸上的惊喜之色愈来愈浓,直至惊呆在了那里。
宋浩这个时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怕董老再这样出神地看下去,那只空碗会夺了他的魂魄去。于是上前轻声唤道:“董老,您没事罢?”
“呜呜!”董老此时竟然开始了哭泣,一时间激动不已,老泪纵横。在宋浩的搀扶下,朝那只青瓷碗叩拜了三次。
“没想到在老朽有生之年,也能万幸地看到了这件传说中的神物!”董老激动之余,对一脸茫然的宋浩说道:“宋总啊!你得到的这只青瓷碗乃是传说中的那只‘天一碗’,又称‘天一神碗’。是那汝窑在烧制这只青瓷碗的时候,各种因缘际会,出窑了这件万古不见的‘天瓷’来。据说当时暴雨雷鸣,连炸了数窑,唯烧制此碗的窑独存。此天一碗出窑后,呈以异象,被视为神器。本是欲献朝廷邀功的,却被那窑官起了私心盗去,连夜逃走了。朝廷震怒之下,不知令多少无辜的窑工丢失了性命去。此乃神物,别具灵性,是无价之宝。所谓价值连城,就是此时将一座昆明城也换不下这只天一碗的。”
宋浩一时间听得惊呆了。
宋浩扶了董老于一旁坐下,惊讶道:“董老,恕晚辈眼拙,实在是看不出这只青瓷碗有什么特殊之处,也仅是有些保鲜的作用罢了,何以令董老认为一种神物呢?”
“物至极者,皆有灵性!”董老感慨道:“老朽刚才说过了,这只天一碗在出窑的一瞬间,各种因缘际会,令其达到了一种‘天瓷’的境界,可以通神。能数日在炎热的天气中令装在里面的水果不腐,便可见其不同于常物了。这其中的道理老朽也是不明白,大凡灵性之物,皆有鬼神不可测之功能。看来宋总还未能发现此天一碗真正的玄妙之处,待日后静心久观,应该会有所发现的。”
宋浩见眼前的这位老爷子竟然会被这只青瓷碗感动得喜极而泣,当是长久浸染器玩所致罢。倒也被对方的这种精神所感动,于是未加思索,随口说道:“这种东西对我来说,玩物丧志,价值几何对我也无多大的意义。董老若是喜欢,就送于您老人家罢。宝物也罢,神器也罢,不过一只瓷碗而已,对我实无大用。董老是文物收藏的专家,权为藏品中增一物件罢。算是物得其用了。”
那董老闻之一怔,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摇头道:“宋总年轻有为,心胸博大,创天医堂以医药济世,已是有了无上功德。所以这只天一碗才会被宋总遇到。老朽虽不才,却是不能接受宋总这番好意,也是不敢受,因为老朽是没有那种能力和福气拥有这件宝物的。除了怕受天谴招祸,也是这么大年纪了不想因此折寿的。能有幸目睹了一回,已是祖上积德,万般荣幸之至了。文物收藏也是有一种境界的,就是过我眼,即我有。所以老朽已是很满足了。更是谢谢宋总给了这么一个机会。”
宋浩听了,心中也自暗生敬意,笑了笑,不再勉强。
董老随又问道:“宋总适才说,这只天一碗是在大理州境内的点苍山里的一座村寨中的一座古宅里堂屋的地下挖掘到的,是这样罢?”
宋浩道:“不错,是我们在寻找其它东西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好象是被那座古宅的原建主人做为一种‘镇宅‘之物而埋藏地下的。”
“当是以神物佑宅罢!没想到这只天一碗竟然流传到了云南大理,被做为‘镇宅’之物埋藏地下达五、六百年之久。”董老感叹道。
“请教董老,您老为什么对这只天一碗的历史如此的熟悉,并且就能认定是那汝窑出产的宋代青瓷呢?”宋浩问道。
“实不相瞒,我董氏的祖先就是那个将天一神碗盗走的窑官。改名易姓,隐居偏远之地,秘不示人。不过在明初时,因一次意外,令此天一碗丢失了,从此再无消息。这也是一个仅限在我董氏族人中流传下来的传说,外界是不知道的,世人也不知汝窑曾出产了一件神品—天一碗。看来这件神物还是与我董家有缘的,又在当代出世,令我这个董氏的后人见识到了族里传说中宝物。”董老说道。
“原来这天一碗还有这样的一个传奇!”宋浩感慨道。
董老道:“刚才见到这只天一碗时,我虽然一眼便鉴识出了它是宋代汝窑的真品,但是未曾想到就是那只族中传说里的天一神碗。当你说出这只碗有保鲜的功能时,才引起了我的注意,俯视感觉之下,碗中果现异象。宋总,你且来感受一下这天一神碗的妙处,只要眼睛盯着碗里就是了。”
“难道说是能看到什么吗?”宋浩惊讶道。
董老笑道:“碗里乾坤大,**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奇妙,你试过便知了。”
宋浩心中一动,适才从董老激动的神态中应该说是他在空碗中看到了什么奇异的东西。于是好奇地走上前,俯视那只空无一物的天一碗来。
和当初发现此碗时的感觉一样,总是觉得这碗中的空气有点浓。在宋浩盯看了五六分钟之后,似乎是一种眩晕的感觉在眼前呈现出来,碗中的空气愈来愈浓了,似乎在动。
十余分钟之后,宋浩终于惊讶地发现,本是空无一物的天一碗中,竟然奇妙地呈现出了一碗清水。有八分碗之多,水面未及碗沿。
“怎么会凭空地看到一碗水来?”宋浩心中惊讶之极。
然而一种更加令宋浩惊奇的景象出现了,天一碗中水波微动之际,竟然隐现出了两尾寸许长的鱼苗来。一尾是黑色的,一尾是红色的,在水中欢畅地游动,煞是好看。
忽现如此奇妙的景象,自是令宋浩一惊。“怎么会这样?”不由抬起头来,一脸的惊愕。再复视碗中,显是刚才的一呼,惊了那两尾小鱼,此时已不见了踪影,连那碗清水也消失了,仍旧空空如也。
“这不是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看到的景象。告诉老朽,你看到了什么?”董老在旁边说道。
“先是看到了碗**现了一碗清水,而后竟出现了两条小鱼苗,一条黑色的,一条红色的。”宋浩惑然道。
“宋总在15分钟内竟能看到两条鱼!真是不可思议,老朽用了多半个小时也仅能看到一条。族中的那个传说,说是一般的人都能久视见水,并不足为奇。能见有游鱼者乃是有福之人,见到的尾数越多,福气越大。据说那般大富大贵之人,在看到天一碗中的游鱼后,还能在眼睛盯着的情况下愈长愈大,甚至于有数寸长的彩色游鱼跃出水面的奇观。”董老说道。
“真的啊!这碗果然是一只宝碗啊!”宋浩惊讶道。
“天一碗!天一生水!原来是以这种奇妙的现象定名的!名副其实啊!”宋浩猛然间恍然大悟。
“不错!天一神碗就是取天一生水之意!”董老说道。
“那么水中何来?鱼又从何来?”宋浩惊问道。
“如果以天一碗内暗里有独特的构造,造成人视觉上的幻视效果,而能看到碗中生水的景象,在科学上还能解释得过去,可是那游鱼的出现就不可思议了,只能说是天一生水,天外来鱼了!”董老说道。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宋浩感慨道。
“是啊!自然界中还有许多令我们人类无法知道的奥秘,也就预示了我们,生命的过程,就是一个不断探索的过程。”董老感叹之余,认真地说道:“宋总,这只天一碗是与你有缘的,就好好的珍藏罢,可与相知的人共享其奇妙景观,不过不要公开为好,以免招祸。天一神碗足以做为天医堂的镇堂之宝,保佑天医堂发展壮大,以医药济世利民。天一生神水,天医堂也应能生产出更多更好的奇药来!”
“谢谢您董老,令我感受了一回**宝物的奇妙。没有董老的指点,这种奇观,我可能一辈子也发现不了的。”宋浩感激地道。
“应该谢谢你的是我。让老朽验证了族中那个传说,原来竟是一个真实的传奇!”董老感慨道:“这只天一碗是我中华之奇珍,民族之瑰宝,盛世方出。天意令其安家在天医堂,可保天医堂医药万世不衰,这才是我民族之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