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表哥都跟你说什么了?”送了乔依下车,看着她走进楼道后,唐诗语转头向着方慕南问道。
“没说什么,他只是拿跟我说话当借口,好故意拉我跟他一起去取车的!”方慕南有些郁闷地道。
苏逸哲当然不是什么都没跟他说,只是确实没说什么实质的东西。
说要什么单独跟他说几句话,看起来神秘,却不过只是闲聊几句。
让他事后有种被骗上当的感觉,好生郁闷了一回。
现在说来,也仍是有些郁郁不乐。
方慕南郁闷,唐诗语却是高兴。
嘴角带翘地微笑出声,一边已松开了刹车,转动方向盘掉转车头。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虽然出来过夜生活的人不少,但大部分人都已是入了梦乡。
街道上的行人也很少,早没有了白日的喧嚣。
无论夜生活多么丰富的城市,相较起来,晚上总还是没有白天热闹。
夜晚,本就是让人用来安睡与休息的。
纵是过夜生活的,也多是出来娱乐与放松,没有什么人是出来工作的。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加班的、倒班的、值夜班的等等。
还有,则是一些白天见不得光的职业,比如小偷、强盗、娼妓……所以说,夜晚永远都是犯罪的最好时光。
深沉如墨的寂静黑夜,能够给予罪恶们最好的掩护。
唐诗语开着车行过一条较为偏僻的街道时,忽然一条纤细的人影从路边跳了出来跑到了路中央。
耀眼的强烈车灯光芒刺的她睁不开眼来,但她却大义凛然般赴死似的毫不避让。
好在唐诗语“嘎”地一声,急踩下了刹车,但与此同时,那人影却已“啊”地一声女高音尖叫倒了下去。
事出突然,唐诗语虽然及时踩住了刹车,却也已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见那女子倒下去,更是惊慌,也不知撞上了没有。
正要推门下车去看,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住,仔细瞧了眼那倒在地下的女子,却见分明还离车有一米来远,转过头来向方慕南疑惑问道:“我们是不是遇到了骗子?”现在却是专门有人靠撞车骗钱敲诈的,瞧着个机会专门出去挨车撞一下。
不过就是擦破点皮,他也敢跟你要上万。
甚至什么伤也没有,他也要跟你勒索个受惊吓后的精神损失费。
你不给,便威胁你报案。
往往旁边还有同伙,一致众口铄金的声称看见你撞了人,他们全都是目击证人。
这就是摆明了讹诈,但往往车主们不愿惹麻烦,就是明知他们是故意敲诈,也多是选择破财免灾,给点儿钱了事。
方慕南瞧了眼车前倒在地下的那女子,张嘴打了个哈欠道:“我看八成是!不过这女的演技也太差了点儿,车都没挨着她就倒了。
胆小怕撞,至少也该等车停下了,她再主动迎上去撞下,然后再倒,这样看去还比较像回事!”他话音才落,两面的巷子里便有五、六名青年奔了出来,立时将车包围住。
先前那倒地的女子也从地上爬起身来,还故意揉捏着胳膊、腿儿。
包括这女孩子在内,共有七名青年,看去年纪都不大,都在十*、二十许间,染着头纹着身,穿着打扮很是时尚前卫。
车窗正开着,唐诗语那面的一青年,吹了声口哨,轻佻地看着唐诗语道:“美女,怎么办吧?你撞了人了,准备赔多少?”“一分也没有,赶紧给我滚蛋!”唐诗语厌恶地皱着眉冷哼道:“就你们这伎俩还让人看不破吗,一帮小屁孩儿才多大,就学会出来骗人了!”“呵,美女火气不小呀!”那青年上前一步,手搭着车顶,弯腰笑道:“既然看出来了,那咱们就干脆亮出来明抢了,给不给吧?”他说着话,从腰里抽出把匕来,拿在手里晃了晃,在车窗口处向唐诗语比划着。
那匕一面还带着锯齿,在灯光下透着雪亮清冷的寒光。
另一边手拿着根棒球棒的青年却骂道:“臭女人你别嚣张,惹火了小心老子们再给你劫个……哎哟!”他话还未说完,忽然“砰”地一声响,接着便是一声惨叫,然后又是“砰”地一声响。
有人瞧到,却是分明见他自己拿着自己手里的棒球棒冲着自己脑袋狠来了一下。
然后一声惨叫,他接着松开了手里的棒球棒掉到地上,自己两手捂着额头蹲到了地上。
瞧见这一幕的人都是不禁目瞪口呆,一青年惊呼道:“小三,你不是忽然脑袋抽筋了吧,怎么自己打自己呢?”“啊!”这青年问完,不没等到那小三的回答,却是紧闻了老大的惨叫。
却原来是唐诗语瞧到站在她车窗外的老大也被刚才那小三的惨叫吸引,转头瞧去。
趁此良机,一把擒住了他拿着匕的手腕,“咔”地一声反手一握。
看她分明一柔弱女子,但这一握力气却是出奇的大。
那老大只觉如被一把铁钳给钳住一般,忍不住一声惨叫,手腕一痛,五指一松,手里的匕已掉下地去。
“砰”地一声,唐诗语又忽然一脚踹开车门,同时松开了抓着他手腕的手。
车门带着一股大力狠狠撞上他身体,竟一下将她撞飞出去。
出长长地一声惨叫后,一声闷哼,“叭”地一声被摔在了三步外的地上。
他先前身子前倾手搭在车上,唐诗语这开门一撞,也正撞到他腿部。
重心前倾,这一摔出去,却是正摔了个狗吃屎的姿式。
在众青年目瞪口呆之中,唐诗语轻巧地钻出车来,“砰”地一脚侧踢,将她这面车尾部的一人踹飞出去。
随即手搭在车顶,轻轻一跃,再一撑,已然从车顶上跃过,并凌空一脚踢向对面一人。
那人惊讶地毫无拦躲闪挡之意,只是大张着眼,瞧着唐诗语的高跟凉鞋在自己眼中从远至近,变得越来越大。
然后“砰”地一声,印在了他侧脸上。
脸上一痛,侧飞出去的同时,脑袋一沉,已然是被这股力道打的晕了过去,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眨眼之间,她便已是打倒了三人。
还有那先前被自己的棒球棒自己敲了一棒的小三,此时扔捂着额头蹲在地上。
还站着的已只剩三人,跑过没什么战斗力的女孩子,则只剩两个。
这两个仍自愣着尚未反应过来,却已被唐诗语欺进身去,一掌一个切在脑后打晕了过去。
从那小三诡异地自己敲了自己一棒后开始,到现在为止,用时却还不到短短的一分钟。
这时车前的那女孩子才“啊”地一声惊呼出口,只是她才叫了半声,却忽然瞧见车内的方慕南冲她做了个鬼脸,然后便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她晕过去不是因为方慕南英俊而幸福的晕过去,而是因为方慕南冲她做的是个真正的鬼脸,一个很恐怖很吓人的吊死鬼的形象。
惨白惨白的脸,腥红腥红地长长舌头。
瞧着一张英俊的帅哥脸,忽然间一眨眼就便成了个吊死鬼脸,任哪个女孩子在这大晚上的瞧见,恐怕也会与她一样的反应。
其实方慕南的脸从头到尾都没变过,变的只是她眼中所见的影像,不过是方慕南施了一个小小的幻术的结果。
她所见的,也只是自己的幻觉。
而小三的棒球棒忽然诡异地自己敲到自己头上,自也是他所为。
唐诗语的反应,他也早有预料。
相交二十余年,从小一起长大,他自然知道唐诗语的身手。
不过在今晚之前,他只知道唐诗语的武艺是她母亲教的。
而在今晚的那顿饭后,他与沈醉神念中交谈才得知,原来唐诗语的母亲家还是个在修真界中名声不小的武学世家——江南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