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西安时,已是傍晚时分,夕阳正将将要落山。
如血的残阳,古老的城墙,悬架着晨钟暮鼓的高楼……将这十三朝古都的历史名城衬托的分外庄严肃穆。
伴随着夜幕的降临,古城中沉淀积压的厚重历史仿似也被缓缓释,向人们诉说着它所经历的风雨飘摇与兴衰更替。
此时此刻,方慕南却是斜躺在出租车的后排座位上眯着眼打盹。
出租车司机是位年轻女性,二十来岁的样子,长相虽然普通,但细看却也有那么几分姿色。
此时正从车内的后视镜中看着斜躺在后座闭眼打盹的方慕南,一脸的无奈表情。
轻叹了口气,她放缓了车速,开口叫道:“先生,醒醒!”“啊,已经到了吗?”方慕南却是一下就被叫醒,睁开眼来伸着懒腰,张嘴打着哈欠坐直了身子望向车窗外。
睡功第一部分的筑基期“行气导引术”修炼完成后,他现自己能够做到可控睡眠。
也就是能够自如控制自己的睡眠时间,只需在睡前心中默想定下一个时间,那么在睡到这个时间后便会自然醒转。
而且能够做到很精准,定下的确切到几点几分,就会在几点几分醒转,左右相差不过半分钟。
就好像他脑子里自带了一个闹钟,到了他睡前定下的醒转时间点就会准时叫醒他。
当然,如果睡前不做这个暗示定时,还是会睡觉睡到自然醒。
而如果定的是一个模糊的时间概念,那他醒转的时间也是一样,就是他所定下的这个大概时间段内。
就像他现在一样,华山到西安的车程是两个小时左右,他睡前心里默想暗示的也是两个小时左右后醒转,没有定确切的时间。
女司机叫他时正是处于他先前所定下的醒转的这个时间段内,所以很容易便将他叫醒。
女司机本不以为一下便能将方慕南叫醒,却是不料一叫就醒,不禁地愕了一下后,方才道:“是,已经到西安了,请问您在哪儿下车?”“机场宾馆!”方慕南望着窗外说道。
一面摇下了车窗,吹拂着汽车奔驰而过带起的傍晚凉风。
女司机点了下头,排挡又将速度提了起来。
半个小时左右后,到达西安市咸阳机场的机场宾馆停车。
方慕南付过车钱后,开门下车。
抬腕看了下手表,已是晚上七点,正是新闻联**报的时间。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但天空并没有完全黑暗下来,仍是带着微亮。
不过宾馆招牌上的霓虹灯已经亮了起来,沿途的路灯也都已亮起。
他抬头看了眼五光十色不断变幻着色彩的霓虹灯牌,又是张嘴打了个哈欠,然后抬步走进。
宾馆的大厅内也早已是***辉煌,灯光将整个大厅照的通亮有如白昼。
方慕南直接走向前台,先到前台询问,然后在现余的客房中选择了房间登记入住,并顺便请服务员帮忙预订了一张明天中午从西安飞往杭州的机票。
一切办妥,领了房门卡后,他在另一名服务员的带领下前往自己的房间。
这种大型宾馆,一层一般都是餐厅,并不设置客房,都是从二层开始的。
方慕南自然不会选择高的楼层入住,但可惜的是二层、三层都已客满,他也只有无奈的选择了四层。
到得房间后,服务员先行为他开了房门,本还要领着他在房间中作下简单的参观介绍。
却被方慕南以他很累想要马上休息为由阻止了,主要是他觉着麻烦。
宾馆他又不是没住过,相同标准的房间设施基本都差不多,难道他还不会用?实在是没必要再劳人介绍。
这服务员成天接触的人多了,各种各样的人也都有,又是专门做的服务行业,早便学会了察颜观色。
方慕南的所谓理由,她自然是能够瞧出根本便是借口。
但她并没有什么表示,本着“顾客即是上帝”的原则保持着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请您打电话到前台咨询!”“好的!”方慕南点了下头,顺手递过小费。
服务员熟练的接过,表情丝毫不变,仍是保持着她职业的微笑。
随即双手下垂,自然交叠于腹下,向着方慕南微欠了欠身,甜甜地道了声“再见”后,转身退了出去。
方慕南跟着送她出去,然后在门把手上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
反锁好房门回到卧室,他从福寿玉佩中取出手机与笔记本电脑先行充电。
然后脱了衣服,到浴室冲澡。
洗澡时,他却是嫌左手中指上带着的翡翠指环在搓洗时有些碍事,没有多想便暂时先脱了下来……※※※方慕南所住的是一间标准单人间,不带客厅,进了门穿过一条不长的过道就直接是卧室。
也可以说是卧室、客厅合并兼有,另带有一个带浴室的卫生间。
而在他所住的这间标准单人间之上的第五层这个位置却是间豪华套房,此时在这间套房的客厅中正坐着一位看上去三十左右身材微胖长得贼眉鼠眼还留着两撇鼠须的中年人。
这人面前的宽大茶几上摆的满满的都是食物,而且全部是鸡鸭鱼肉,没有一样素菜。
整鸡、整鸭、整鱼,甚至还有一只烤乳猪,桌上已是杯盘狼藉,大半的盘碗中都已只剩残汁。
看起来他已吃了许多,但他仍在不停的吃着。
此时正捧着只烤鸭放嘴大嚼,他咀嚼的动作极快,上下两排牙齿好似蜜蜂扇动翅膀一般动作着,眨眼之间这一只烤鸭便已下肚,而且竟是连骨头也没留下半根来,全部都连着肉嚼碎了咽下肚去。
一只鸭下肚,他接着又捧起一只烧鸡,仍是很快地连着皮肉带骨头便全部下了肚去。
他晃着两只满是油腻的手,却仍是意犹未尽,一把撕下了烤乳猪的一只后腿送到了嘴边。
便在楼下的方慕南在浴室中因洗澡而暂时脱掉了左手中指上的敛气指环时,这中年人已是将面前烤乳猪的四腿与整个身子都已全部吃掉。
正在捧着猪头要送到嘴边的时候,他却突然“咦”地一声停住了动作。
随即他忽然闭眼了片刻,睁开眼来后嘿嘿一笑,舔了舔嘴唇吞了一大口口水。
然后张开大口,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两手一送,一口咬掉了手中烤乳猪的猪头鼻子,继续极为迅速地大嚼大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