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无话,次日,出来。
韩娘又来贺喜,先是让她坐了,上点茶点来吃,稍等片刻,就问着:“张爷昨夜可好?”张宣凝笑着:“不错。”
说着,便向袖中再取出一锭五两银子来,递与韩娘,这是娶妾的来回礼,话说这个世界上,对凡人来说,无非是权钱色三字,韩娘这等,当然不可能有权,因此钱财就更能动她之意。
当下见了雪花银子,欢天喜地收了,一连行了二次礼,说着:“多谢张爷,多谢张爷!”不多时,卫贞贞也自从里面出来了,不穿嫁衣的她,穿着丝绸翠绿衣裙,髻上戴着金环,脱离了粗布,再得了一点淡淡的胭脂,的确是天生丽质,身上还隐约传来一股清香。
她低头行得礼来:“夫君。”
面对这比她还小上几岁的年轻夫君,虽然昨夜缠绵数次,但是等到了今日出来,还是有如在梦中的感觉,当下又说:“谢过韩娘。”
韩娘说着:“早生一男半女,也算谢过我了,我虽爱财,但是心中还有数的,如不是见你在原来处,过的不是很好,那由我多事?”说着,又望了望,笑着:“看你现在,才是你应该有的样子。”
既无正妻,又无父母,虽然苏爷在,但是并非改姓之父,所以也不必“纳茶”,当下就说了几句,等韩娘走了,二人就并肩而坐,说些闲话。
不过,这个世界,并无什么女人不许上街的说法,某种程度上说,这个世界女权还是有点的,张宣凝当下就说着:“我家没有什么大的规矩,目前也没有什么仆人什么的,不过外面的小流浪群中,有几个小女孩子,也就收了她们,你自己管教一番,为你作点事情就是了。”
顿了一顿,又说着:“凡我家中的人,如不负我,我必不负之,你安心好了,先熟悉一下这个庄园,你家父母也可经常上门,不要紧,我支给你二百两银子,你自去管理,月金,就算十两好了。”
古代大户,族人众多,持家必须有法,虽是亲人,但是也按照家法来,月金,都是有份额的,其实不要说大户人家了,就是此时帝宫皇后妃子上下,也有一定的供养标准。
一般来说,衣服、饮食、住房、月金,都有标准,就算城中一等一的大户,正妻每月可自由支配的,也不过三十两银子罢了,至于妾,更是三两银子算是丰厚了,至于卫贞贞以前,所得每月零花钱,只有五十文。
“是,夫君。”
卫贞贞也不由满脸喜色,钱这东西就是好,有了它,就可以有相对舒服的生活,族中来往,父母交往,也拿得出手来,这才是真正的人之常情,那种鄙视财富的,论到现代来说,就是小屁孩,或者就是无病呻吟的小资。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就万万不能,家贫百事哀,这句话还是千真万确,这就是红尘世界。
“恩,这是给你的,虽然以你年纪来说,已经过了修炼的时间,但是养其身,易其气,还是相当有作用的,拿去吧,十年八年之后,就知区别了。”
张宣凝又拿出薄薄的一卷心法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所学的东西,很大程度上就是改善身体和气质的专学,因此按照此原理,拿给于她,也是适宜。
“多谢夫君,那我,能够不能够回家去看看母亲?”“可以,带上点小礼,以后想去时,和我说一声就是了,我以后也许很忙,我不在时,贞贞你只管自己处理庄园内外的事情。”
张宣凝笑说着,然后顿了一顿,又说着:“叫兄弟们来见见礼吧,他们等着急了。”
“是,夫君。”
当下,张宣凝就去开内门,果然,没有多少时间,一大群兄弟们就进来了,每一个进来贺喜的,普通兄弟给1两红包,组长给2两红包,这样下来,竟然也发了近百两银子。
但是,这些兄弟也不是白拿的,他们也纷纷拿出礼物,香主第一次办事,分得例银和好处的手下兄弟,当然尽其所能,因此收上来,大概是二百两银子的货。
“贞嫂好。”
寇仲和徐子陵上前。
“说什么贞嫂?我觉得有点难听,你们就叫吧,我是你们的大哥,大哥如父,大嫂如母嘛!”张宣凝笑着说着,他知道这二个小子,因为失去了父母,到了现在,还有一种对父母的向往,不然哪会轻易认没有比他们大多少高丽棒子为娘呢?既然这样,就如他们所愿。
卫贞贞当年多给他们包子,在他们心目中,当然不同,因此犹豫了一下,二人就喊着:“贞娘!”众多兄弟顿时哄堂大笑。
当然,热闹着,准备着中午再吃一顿,就在近午时分,外面就来了个小弟,禀告的说着:“香主,门口来个人,说以前和你在杭州见过,想进来。”
“在杭州见过?”张宣凝听了,心中又是一动,他现在对感觉非常敏锐,因此想了想,就说着:“多少年纪?”“大概是四十多岁,衣服不算好,大概来讨杯酒喝的吧!”一时间,心中有些模糊的印象,又想不出来,当下就说着:“请他进来就是。
大家兄弟们,静一下,别给外人看了笑话。”
等来人一进来,张宣凝立刻记起来,那就是杭州当日,在酒馆中遇到灰衣人,心动的感觉越发明显,他立起来,走上前,拱手作礼:“原来是先生,有失远迎,望先生不以为怪。
昨日我娶妾,今日先生前来,真是有缘,请稍等,一起入席吧!”那个灰衣人,还是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眼睛看了看四周,微微点头,扫过众人之面,先是仔细看了看张宣凝,又仔细看了看寇仲和徐子陵,最后又仔细看了看卫贞贞,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其它人都有点皱眉,对他的无礼很是郁闷。
“喂,香主和你说话,你怎么这个样子?”就有人跳了出来。
“哈哈,别别,先生能够光临,是我的福气,先生,还请入座,恩,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吩咐开席吧!”不知道为什么,张宣凝只觉得此人一到,自己心中就大动,当下不顾人说,就殷勤的说。
当下几乎所有人都行至前院厅中,小弟们在一声令下之后,就喧闹异常,纷纷帮着厨师将菜拿了上来,古人最重礼法,虽然按照真实历史,其实这时还是单人或者双人一小桌来吃,而没有大桌子的说法。
但是这个世界,却不一样,经过,产生的是二种风格的结合体。
张宣凝本是一小席(就是那种跪坐,人数只有一二人的古席),最多卫贞贞在他身边吃饭,而下面组长又是二人一小席,靠的最近,至于普通兄弟,就是大桌子,但是为了避免高于上位者,这桌子很低,他们还是不得不跪坐着,只是人数上是八人一桌。
古代上下森严,此礼无处不在,只是这种座次的排列,都是考虑了尊卑,考虑了辈分,不可轻易换之。
张宣凝说着:“先生,请和我一起入席,阿贞,为先生倒酒。”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而灰衣人,也是神色一动,但是还是上前,就和张宣凝同住一席,当下,午宴,就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