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照常在村口来迎接出猎的猎手们,阿三依然走在前面。不过这次,没有前次热闹,也没有以往风光。
阿三低着头走在前面,眼睛红肿,一脸的憔悴。在他的身后,是四个年轻的猎手,用藤条绑着一个担架,担架上放着神驼的遗物。神驼的尸体被怪兽吞掉了,大家还是和以前一样,把他的遗物挡着他的尸体,庄重地抬着回来。
全村人都不说话,用悲痛的神情为死去的神驼默哀,用自己的悲痛来表示自己对死者的敬重。在台神驼的后面,抬着这次出猎的成果依次走来,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山羊,野猪之类的。
前面的都走了过去,葛布一和老伴还久久地站在那里不肯离去,他们的心还没有放下来。自己的儿子没有出现在前面,在抬猎物的队伍中也没有看到,到底怎么了呢?
围观的人群跟着神驼的尸体往前面走,抬猎物的队伍也慢慢地过去了。葛布一还在不停地往村口张望。
“走吧!也许是阿三把他安排去做什么了!”老伴喊着葛布一。
除了葛布一两口子,还有几个在村民站在那里,他们也在等自己的儿子。要是说他们这次出了意外,阿三肯定会过来给自己鞠躬,表示他们已经死去,可是,阿三没有这么做,也没有给自己说什么,他们到底去哪里了呢?
村口已经恢复了安静,村里已经传来了大声哭喊的声音,那是神驼的家人,为自己的亲人离开自己而去,释放着自己的悲痛。
以往这个时候,甄元庆是最忙的。今天,他没有事,前面的好像没有人受伤,只是等待后面的看看。后面的人都走了,也没有谁受伤,只是自己心爱的徒儿还没有来,这几年的相处,和他建立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感情,自己也要等到他出现,自己的心才放下。
远远的山梁上有几个人影在晃动。
葛布一向前面跑去,他要先看到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没事。随着他的行动,在这里等待的几个都向前面走去,想尽快地看到自己的亲人。
近了,葛布一看到几个人,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瘦小的人。葛布一的心又咚咚地跳了起来。那担架上的人肯定是自己的儿子,他居然被抬了回来,证明他没有死,同时心里也得出一个结果,自己的儿子受伤了。老伴已经哭了出来,向着担架跑去。
几个人近了,葛布一的老伴哭喊着跑到了担架前,用手抓着葛明清的手。嘴里哭喊着说:“儿呀!你受苦了,你怎么受伤了?”
“你号什么?出去打猎,受点伤有什么?”葛布一瞪着眼,吼着自己的妻子。他心里比老伴更加着急,只是为自己的面子,不好表露出来。
葛布一接过一头担架,和另一个抬着慢慢地往前面走去。
这几个抬着担架的人,在路上慢慢地情况告诉了葛布一。
葛明清不是受伤,是在路上,突发疾病,倒在路上不能走路。阿三命令他们几个抬着在后面慢慢走来。为了不让葛明清遭到大家的白眼,故意让他们走到后面。
甄元庆听到这几个人的讲述,就叫大家停下来,自己先要给自己这个心爱的徒儿诊断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担架放在路上,甄元庆用手把着葛明清的脉搏,眉头皱着。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到底怎么啦?”
“是谁教他练气的呢?
我不是说他不能练气的吗?”
“没有呀?看看阿三是不是教他了。”旁边一个人答话。
甄元庆又伸手,用两个手指掰开葛明清的眼睛看,又伸手把着葛明清的脉,脸上又露出微微的笑容。
葛布一看着甄元庆的脸色变化,不知道他究竟是卖的什么药,也不敢问。
甄元庆把手一挥,说:“把他抬到我的居室里,让我好好地治一下,也许????????????”
“也许怎么啦?”葛明清的母亲问。
“你的话真的是多。”葛布一骂着自己的老婆。葛明清的母亲不说话了。
葛明清躺在**,腰部的剧烈疼痛让他难以入睡。这几天虽然没有外人来看望一下自己,但外面的事,他都知道。这几天,外面的人都在为神驼的消失感到悲伤,都在为他悲伤。这些情况,都是从自己母亲每次来看自己时,嘴里不停地唠叨中得知。
甄元庆倒是很关爱自己,出去了几次,就一直在屋子里忙碌着。他没有家人,听说他以前也和自己一样,身子很单薄,不能参加村里的猎手队。但他爱上了村里一个姑娘,正当他准备向这位姑娘表白时,村里一个猎手横冲出来,要把这个姑娘夺走。姑娘和甄元庆情投意合,根本不喜欢这个猎手。
这个夺走他爱人的人就是神驼。神驼是村里的好猎手,得到大家的器重,当然族长和阿三他们也护着神驼。他们对姑娘家施加压力,也对甄元庆施加压力,很快神驼就和自己心爱的姑娘结婚了。
神驼结婚那晚,甄元庆发下毒誓,自己这辈子将终身不娶。
这么多年来,甄元庆为自己的心爱的人祝福着,希望她幸福。只要是神驼有事没事打骂他妻子时,甄元庆就会到远远的山坡上,能够看到神驼的家的山坡上,一坐就是半天。
这几天,甄元庆去看了几次,到不是去看神驼,而是看看自己心爱的人,尽管她已经是一个老太婆的模样,甄元庆还是一如既往的看法,认为她很美,再就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徒儿,他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站立起来。
甄元庆知道,葛明清的身上已经是内力澎湃,只是他的断层在腰间,所有的气流在这里受到阻碍,才让他感到腰间剧烈的疼痛。自己只要帮他打通这腰椎断层,这家伙很快就会超过阿三,甚至是阿三的师父,也就成了自己这里一个可以活到八百岁的人。
自己要让自己的徒儿为自己争气。故怀仁不是族长和阿三他们器重的人吗?他们不是要把云逸霞和故怀仁撮合吗?自己的徒儿不是也喜欢云逸霞吗?自己就要用他来一较高下。
甄元庆把自己多年收集的珍贵药材拿出来,他准备给自己徒儿炼一枚渡层丹,让他度过这断层,成为一个正常的人。他又把自己所有的医书翻了个遍,希望能够从中间找到可以救治的方法。
三天过去了,甄元庆的的药炉倒在地上。他心痛地看着自己收集的这么多珍贵的药材,被自己三天的时间浪费殆尽,真的说不出有多懊恼。
“要是有鱼龙兽的骨就好了!”甄元庆用手抚着自己的白色的山羊胡子,坐在凳子上微微地叹着气。
葛明清躺在**,听到甄元庆微微的叹气声,说:“师父,你要鱼龙兽的骨头干什么?”
“有用,有大用!”甄元庆依然看着窗外,回答着葛明清。
“鱼龙兽骨,我这里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
一时也取不出来。”
“什么?”甄元庆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葛明清。
葛明清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一跟鞭子,这鞭子足有三尺来长。鞭子的柄是一个玉,这玉呈筒状,后面的鞭神奇的粘在这玉筒上。这玉筒上,闪着血一样的游丝,不停地移动着。随着血丝的游动,玉筒上不停地翻出星星点点,有些像天空的星星,组成一个个奇特的图案。
甄元庆认真地看着,玉筒里有一个像龙的又像鱼的在里面游动。那家伙在里面翻腾着,很快又被里面的涌过来的一团像云一样的东西遮住。
“是这家伙。你什么时候得到这东西的?”
“里面游动的真是鱼龙兽吗?”
“是!是它!”
“我只是听阿三叔他们这么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接着,葛明清把得鞭的经过告诉甄元庆。甄元庆听完葛明清的讲述,问:“这鱼龙兽是这么进去的?是不是原先就有的?”这时,他很担心,要是阿三知道的话,葛明清的命就完了。
“他们不知道,也不知道我会使用这玉筒。更不知道这鱼龙兽就在我的玉筒里。”
葛明清又慢慢地把收鱼龙兽的过程讲给甄元庆听。
这次出猎,葛明清他们被猪头怪兽战败,生怕后面更强大的怪兽追来,把自己手下消灭殆尽,阿三带着手下很快消失在树林里。他们向不远的一个山头奔跑,阿三招呼着大家,拉着葛明清在后面跑着。
只听得一声轻吟,天空飞过来一条鱼一样的东西,四只脚在空中抓腾着。这怪物身上和龙一样,完全是一条龙的形状,只是头上长着一个鱼头,要是把这鱼头变成龙头,就是一条真龙了。
“这是玉龙兽,是鱼修炼成龙,但还没有完全变成龙。”阿三轻轻地告诉身边的葛明清,他把葛明清推到身后,手按住腰间的宝剑,准备和这鱼龙兽拼一下。
那玉龙兽在空中停留一下,向阿三他们张望了一眼,就向那头猪头怪兽逃走的方向追去去。
见鱼龙兽走了,阿三没有丝毫松懈,他吩咐手下迅速撤退,并要他们在自己的箭上和刀上贴上自己发给他们的符。葛明清走在阿三的前面,跟着队伍慢慢翻过山梁,向刚才来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葛明清听到一声声龙吟的声音,也听到野猪嚎叫的声音。他知道,这是鱼龙兽和猪头怪兽搏斗发出的嘶叫。很快,猪头兽发出的声音变得凄厉,最后消失在山林里,被整座大山的静寂吞噬,融化。
葛明清和阿三站在山梁上,听着远方的厮杀声消失。阿三久久地看着远方,说:“危险终于过去了。”葛明清听到阿三的话,却不是这么想的,他的感到一阵强烈的杀伐气息向这边袭来,就拉着阿三说:“三叔,快走!这鱼龙兽要来追咱们了。”
阿三有些不相信,人认为这鱼龙兽得到猪头怪兽,不会再来追这里的人了。
故怀仁见葛明清和阿三久久地站在山梁上,生怕葛明清得到阿三的好感,把自己比下去。本来到半山腰的他,很快又爬回山梁上来。他听到葛明清的话,就冲葛明清骂道:“你这乌鸦嘴,说好的不灵验,说坏的也不????????????”
故怀仁的话刚骂完,他抬起头顺着阿三望着的方向看去,他的嘴张着,说不出下面的话来。他这时真的后悔,自己不应该爬上来,也不应该来争这一份风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