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君澄想要制止,但吉姆已经把那女人推到了工作人员的包围圈中,吉姆一边对其他记者解释:“让一让,她已经说出了她的家庭住址,我现在就让我们的同事送她回家,呵呵,麻烦让一让。”
一边又要扯着尚君澄让他不要再怄气,更不要再说话。
吉姆双手一只拉尚君澄,一只手扯着那个女人,一边还要不停的和记者打招呼,即便周围还有好几个工作人员把他们三人牢牢地包围在中间,但还是难以抵挡记者们的猛烈攻势,吉姆都快要窒息了。
从病房出来到下楼,到楼底下停着的越野车,他们足足用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浑身的汗都流干了。
楼下停着两辆车,工作人员把第一辆车的车门打开,吉姆对尚君澄说:“你先上车。”
他的意思是要把那女人带到后面那辆车上。
但是尚君澄没上车,他盯着自己的胳膊,他的胳膊被那个女人死死地拽住。
这一幕瞬间又引来了一阵狂热的闪光。
“你这是干什么?”吉姆急了。
“我要和他一起。”
女人说话斩钉截铁,不留任何商量的余地。
“好,好,你们一起上去,我坐后面去。”
吉姆只好怂恿着尚君澄带着女人一起上车,他可不想让娱记们多捕捉点什么。
尚君澄使劲想要挣脱紧紧箍着自己手臂的女人,可是那女人就像是长在自己身上的尾巴一样,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即便他自己上了车,那女人还是那样拽着,但两条腿却没有迈上来的意思。
尚君澄怒了:“你不走我还要走,你这到底是干什么?”可是那女人看着尚君澄坐在那,好像就是迈不开步子。
尚君澄对前面的司机说:“开车,不管她。”
任由那女人一半身子在里头,脚在车外。
前面的司机发动了车子,车子有些抖动起来,那女人看到车子发动,只吓了一跳,箍着尚君澄手臂的双手缩了回去,但她又立马想到了什么,生怕自己被尚君澄给甩掉,再顾不得其他,收着裙子就奔上车,一双手又紧紧地拽住了尚君澄。
又一工作人员坐了进来,把车门给关上了。
那女人猛地浑身一抽搐,万分惊恐,却把尚君澄的手臂给掐地更紧了。
尚君澄简直要嗷嗷叫了,“你爸妈是怎么把你生出来的?”女人没有回答,只是咬着嘴唇,一脸苍白。
车子开始移动,外面的记者还是想对车里拍照。
尚君澄伸手把帘子拉上,一边对那女人说,“喂,喂,别拽着我,车开了,你再拽着我,我就把你扔出去,摔坏了可别赖我。”
他鄙夷地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这个女人,从头到脚,都是一身的古装,只是身上已经满是泥泞,也没有擦一下,脸上更是一塌糊涂,虽然轮廓看起来不赖,但她的邋遢,让尚君澄懒得再看,鼻子出气道:“我算是见识到了!中国大陆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你放手,听见没有!”尚君澄对着那女人呼喝,可是他的呼喝似乎丝毫没有起作用。
她就是不肯把手给放开,“不。
你休想甩掉我!”她不再用意大利语。
她的眼睛里的坚毅与坚持让尚君澄都吃了一惊,尚君澄索性把头往后一仰,采用了不理不睬的政策:“行啊,那你就握着吧。”
越野车终于驶出了小镇,开始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从这里前往太原,还需要四个小时的车程,尚君澄已经身心疲惫,靠着后座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
对于他来说,在车上补觉其实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而且越野车相比于其他车来说,更加平稳。
但是他这次显然错了。
当他刚刚进入梦乡,就闻到一股酸臭的气味从自己身上发出,他的腿上有些热,尚君澄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睁开眼,果然看见自己的大腿上是黄白的污秽,呕吐的秽物。
他旁边的女人,还是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胳膊,但她的头却已经支撑不住地往尚君澄这边倾斜,她的嘴巴里还在往外吐着酸水。
尚君澄这一次是彻底地火了,他使劲地挣脱着,一边对司机大声道:“停车,停车!”还用意大利语飚了几句脏话。
尚君澄一脚把越野车的门给踹开,他气冲冲地下了车,他龇牙咧嘴的,实在不愿低头看自己腿上的脏东西,虽然那还能让他感觉到温热。
他拖着那女人出来,那女人跌跌撞撞的被他拽了出来,虽然尚君澄没有抽离自己的手,但是却能把她拖带着往外走。
吉姆从后面那辆车里头奔了出来,越野车此时正在荒郊野外的地方,娱记是暂时不会跟上来了。
可是吉姆不知道前面的尚君澄到底是怎么了。
但是当他看到尚君澄裤子上的秽物时,立马明白过来了,他自己都忍不住捏了鼻子,“天哪,什么乡巴佬,还会晕车……”他不做这个动作还好,他这个动作更加惹得尚君澄火冒三丈。
尚君澄再顾不得旁边那个女人是不是孤苦伶仃,是不是现在已经因为晕车而虚脱得要命。
他扯着她往山间走去,女人几次都差点摔倒。
他拽着她,离车越来越远。
吉姆看到尚君澄这气冲冲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想要叫住他。
“丹尼……”“别说话!”尚君澄用手指着他,也指了指其他的人,“你们都站在那别动!别管,也不许跟过来!”他的眼睛有些吓人,把吉姆给震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