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栗色头发和**遗留物

叶一凡拿了酒瓶就往路水莲身体里插，一阵针扎似的痛楚让她神智清醒过来，她挣起来一把抢过酒瓶用力朝他头上砸去，他没提防她还有这股子劲，大叫一声捂着头，路水莲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原来瓶子掉在地上，碎成了几大块。几乎同时，两人都拾起了一块玻璃，都同时闪电般地刺向了对方。

路水莲看见对面雪白的墙壁溅得鲜红一片。她踉踉跄跄地打开门，屋外是此起彼伏的雷声，和天地混浊不堪的秋雨，她冲入雨中，她仿佛听见帕尔曼那凄凉的小提琴声……

这天上午，当狱警陪着林明远走进0市第一看守所那间小小的会见室时，他见到了路水莲，她穿着红色的T恤衫，头发乱七八糟地遮住了她的双眼，狱警退出时，林明远忍不住用手伸过去把她的头发捋到耳际，她仍是那样漂亮、丰润，虽然憔悴。她迷惘地望着他，有些意外，但是那一丝惊喜很快就像一根针掉人深渊中无声无息了。他伸出手，她也伸出戴着手铐的手，握了一下，他发现她的手瘦削白晰、冰凉而无力。

“水莲，还认得我吧?”他发现她的眼神中有种常人没有的绝望和飘浮，那让他想起落在那暗绿色的死水上的枯叶。但是林明远分明发觉路水莲的情绪再也无法平静，她的肩膀在剧烈地抖动。

“我记得你，你是明远。”她微弱地说。她怎么会不记得这个男人呢，就是这个男人占有了她的**，和她日了她的第一次，他是她的初恋情人。突然她捂着脸嘤嘤地哭起来。他看到她的脸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她张开手抓住铁铐，用头猛烈地撞击，嚎啕大哭。“林明远，你快走吧，你们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人，我再也不会相信称们，再也不上你们的当了。你们一个个不就是想跟我上床吗，不就是想让我陪你们日嘛？把我当作你们的小猫，玩呀，毁呀，你们还能对我干什么?”林明远一惊，他感觉路水莲受了极大的刺激。

“你冷静些，我是从J市特地赶来做你的辩护律师的，我从电视上看到你的境况，知道你处境很不好。我赶来看你，得知你还未请律师，我就算为你做法律援助吧。请你在这份委托书上签字。”路水莲木讷地在上面签字，却很吃力。

“我去办一下手续再来看你。”

一个小时后林明远以路水莲律师的身份来访问她。

“据我所知，公安部门说你跟他们什么也不说，你的情绪很不稳定，这对你很不好。据我所知他们已经封锁了现场，他们在浴室和床铺边发现了七根栗色的长发，经检验都是属于同一个人的，它们的DNA是一模一样的，而且现场还有另一个女人的指纹。还有，她们在你家的床单上提取到了男女日捣时遗留在上面的分泌液，经化验，那分泌液的DNA也和那栗色的头发是一样的，也就是说，那是同一个女人的。这些证据都是对你有利的。他们已经在你住院时取了你的头发化验了，那不是你的。我也相信你不会做错事，你能不能回忆一下事发当晚的情景?”

“让我想想。”她痛苦地皱着眉。

“不着急，你慢慢地回忆。”

“给我抽支烟可以吗?”

他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递给她，她看着上面潮湿的唇印，百感交集，颤抖的苍白的手指夹着香烟，贪婪地吸起来，却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的脸一下涨得通红。他心痛地望着她。

“又不是吃冰淇淋，抽这么急干什么，没人抢你的——慢慢抽，慢慢说——”

她一听这话，泪就哗哗地落下来，她想起他第一次在D市汽车站送她的情景，她还清楚地记得他那时给她买的冰淇淋是巧克力加奶油味，甜津津、凉丝丝的。那时他们才十八岁，多么美好天真的年华，九年后，如今却在这里相遇。物换人非事事休啊。

“别哭了。水莲，我们的时间很宝贵，现在你要抓紧时间把事发当晚的情形跟我说一遍，记住，不要漏掉一个细节。”

路水莲抹了把眼泪，向他叙述了全部经过。

“后来呢?”

“我身上也在流血，我拚尽全部力气逃了出来，外面下起了好大的雨，打雷闪电，我好害怕，失魂落魄地踉踉跄跄往大门口跑去，哨兵看见我神色惊慌、胸前流血，忙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本能地想起他还躺在地上，我告诉他们我和叶书记都受了伤，要他们赶紧叫救护车。后来我胸口的血越流越快，我一头栽倒在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才发现躺在医院里。公安人员说他是被一块锋利的碎玻璃划断了颈动脉，流血过多而死的。那块玻璃上有我的指纹，我承认他是我杀的，可是我当初并不知会有这样的后果。你知道吗，那家伙他变态，他不是人，他是畜生！他变着法子来折磨我，我当时脑子都麻木了，只想快点逃出来。”她啜泣道。

“这么说你并没有有意要杀他?”

“是的，我只要他放我走，他强jian我、折磨我，还给我喝下去那种药，他打我、我还击，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她悲伤地抽着气。

“你说的那封信放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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