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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意外出现像是一把锋利的镰刀。
短暂的收割了我心头那些疯狂滋生的邪恶念头。
我隐约的明白,自己不能再对孟钦做出那种勾引。
若是克制不住,我将会以醉生梦死的状态跌落万丈深渊。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把时间全部投入到了工作中。
正好考试前预约了很多事主,顺势便开启了早出晚归的状态。
不敢再长时间的和孟钦单独相处,即使他抽空过来看我,我也揣着小心思拉着他先进院门。
因为只要他一来,家里的哥哥们必然会招待,他们打牌玩桌游,热热闹闹的声音会冲淡我很多杂念,这样我也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对他做坏事。
孟钦自然能感受到我的控制,而且说实话,我能感觉到他同样也在克制。
我们俩像是处在个互相看破不说破的状态里,都在压抑着某种欲念。
日常的模式仿佛回到了最早时的暧昧期,打打电话发发短消息。
顶多只在我送他回去的时候在院门口拉拉手,然后蜻蜓点水般轻啄一下脸颊告别。
而不管是他亲我,还是我亲他,都不太敢去看对方的眼睛,我们很有默契的点到即止。
每当孟钦在车旁攥紧我的手,我都本能的低垂下头,脊背绷的僵硬。
心头既有可耻的期待感,又有着深深的恐惧。
脑子里仅存的一点点理智再告诉我,不可以。
路灯将我们俩的影子拉的很长。
孟钦高挺的身形能将我完全的覆盖。
他微俯着脸,长久凝视我的头顶。
那时那刻,总是异常安静。
入夏的天吹拂过夜风,本应该清清凉凉,却无端让人心头燥热,有什么东西难耐着。
我们面对面站立,手指缠绕在一起,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仿佛只要吐出一个音,就能招惹来怪兽。
不能腻咕。
也不敢去腻咕。
貌似双方都能预料到,这股火彻底燃烧后会面临着什么。
但这些只是我和孟钦之间无需特意挑明的小默契。
在家里的哥哥们看来,我们是最为常见的恋爱模式,相处的还很融洽。
作为男朋友,孟钦会隔三差五的派人送来水果,上门时会给我带礼物。
在孟钦和哥哥们玩牌的时候,我会坐在他旁边,等孟钦胡牌了我就得意洋洋的去调侃那三家。
牛的我不行,好像是我胡了牌,而孟钦赢的钱最终也是进到我的腰包里。
我拿出三成请哥哥们吃饭,剩下的转到福利院,给星星小真她们改善伙食。
一切都像回到了从前,哥哥们默认了孟钦的妹夫身份,会跟他吐槽我在家里怎么为非作歹,怎么祸害他们,在这个家地球都得围着我转,让孟钦多收拾我,别总容着我瞎胡闹。
我拦不住他们,晚上还愤恨的给孟钦发短信,让他不要相信哥哥的鬼话,我从来没做过那些祸害人的事,没有逼着乾安涂口红,也没有让侯哥穿女装跳舞……
没有过。
通通没有过。
这方面我主打一个失忆。
别问,问我就是不知道,败气作祟,忘溜溜净。
嗯,可无辜了。
孟钦在短信里也不客气,他说我的五位哥都是人精。
看似在吐槽我的作妖行径,实际上是拐着弯儿的在敲打他。
在家里都是想上房就有人扶梯子的小姑奶奶,他怎么敢薄待?
我看着短信挑眉,回复道,‘我哥哥们要是人精,那你就是人精中的人精,孟成精’。
孟钦发来几个字,‘那你是什么’?
还用问?
我对自己的定位一向很准确,指上按着字节,‘我是作精呗’。
隔着手机屏幕,我莫名看到了孟钦唇角牵起的模样。
他回我,‘我是有个作天作地的小妖精’。
看着短信,我闷闷的趴在枕头上,没敢再回复。
嗡嗡声响起,孟钦又发来,‘要睡了吗’?
我按着脑中乱窜的想法,发了一个‘嗯’字。
孟钦像是接收到了讯号,聊天便止步于此。
日子静悄悄的流淌着,连东大爷看孟钦的眼神都产生了变化,老头儿从眉梢到眼角都透着喜爱,活像是看姑爷子。
我小心翼翼的抑制着内心的邪念,觉得这样就好,很幸福。
千万不要再把那道口子撕开。
千万。
……
“不是去做义工么,下午就能结束,怎么天黑了才回来?”
我拎着小包一进院门,就看到手持篮球大汗淋漓的乾安,“该不是您大小姐又发扬起大公无私的败家精神,留在那养老院做啥记录,准备给人家精装修吧。”
“去的是天心福利院。”
我心情不佳的应道,“小真出了点事情,我去派出所陪她做了笔录,折腾一阵就回来晚了。”
“啥意思?江竹马不是说要带你去行善积德么,怎么还给你领到天心福利院去了?”
乾安把篮球扔回球筐,颠颠的走过来,“那个比你还软饭硬吃的小真又惹什么事儿了?”
“去天心福利院和去养老院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做帮扶活动……”
我拿出钥匙开门,扭头看跟在后面的乾安还有点皱眉,“哥,你练完球先回屋冲个澡再来串门儿呗,要不然我这满屋都是咸带鱼味儿,海棠花都得被你熏蔫吧,上回就呛的我直淌眼泪,别再荼毒我了行不。”
“呦呵!万应应,你可真是长出反骨了,都敢嫌弃你哥了!”
乾安拂了拂自己被汗水浸湿后的头发,“茗茗说了,小爷这叫男子汉的味道,你就是闻孟钦身上的消毒水味儿闻习惯了,审美严重下滑,不懂得欣赏,小爷告诉你,糙汉才是主流,等我洗完澡再去教育你!”
我笑了声,无奈的摇摇头,哥,你走啥汗风运动后都得洗脚啊。
乾安可倒好,运动后一脱鞋能给全家撂倒,十米之内寸草不生,连见多识广的侯哥都能被他熏到面颊抽搐,狂打喷嚏,是不是有点太糙了?
我现在都加活儿了,每到周末都得把他所有的篮球鞋按水里刷一遍。
晾干后消毒,再喷些香水,要不然那味儿得更严重,不过他这并不是啥实病,也没脚气。
纯粹是乾安太喜欢运动,汗腺又发达,一运动完跟从水里刚打捞出来似的,从头到脚都流汗。
但凡事无绝对,乾安不管有啥缺点,在唐茗茗眼里都能变成镶嵌的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