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杨若晴过来,大家识趣的让开一个缺口让她进来。
杨若晴进来后,发现杨华明正在耍威风。
他撅着腚儿,手里拿着自己的鞋子正隔着网兜逗弄那只捞起来的‘水鬼’,不仅手里逗弄,嘴里也在进行言语的挑衅。
“你丫的先前不是牛比吗?不是力大无穷嘛?咋这会子怂了呢?”
“来来来,动一下动一下,四爷让你闻臭脚呢,哈哈哈……”
而网兜里的东西,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先前在水下的时候那眼睛圆溜溜绿油油的转动着,这会子上了岸,眼睛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身上裹着渔网,脑袋上粘着水草,身下一大滩水,或许还有吓出来的niao。
杨华忠看不下去杨华明这样逗弄那东西,对他道:“老四,别靠太近了,当心被咬着。”
杨华明却不以为然,似乎只有变本加厉的逗弄和羞辱这‘水鬼’,才能把自己先前被它吓niao裤子的场子给找回来。
直到杨若晴过来,她把杨华忠拉到一边去,又朝其他围观众人做了个后退的手势。
然后二话不说上来就拿出匕首把渔网吱啦一声划破一道口子。
刚划破一道口子,里面的‘水鬼’立马就动了。
杨华明吓了一跳,鞋子都顾不上要转身就往后躲。
杨若晴看了眼他那狼狈样,唇角上扬,眼中都是笑意。
“四叔,咋啦?鞋子还在这呢?”
她用匕首把杨华明的鞋子挑起来,朝他晃动着。
杨华明狠狠吞了口口水才勉强压住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
“晴儿你忒坏了,差点吓死你四叔你晓不得不?”
杨若晴还是笑,“原来四叔也有怕的时候啊,我刚看你威风得很呢!”
鞋子扔了过来,杨华明一把接住,赶紧往脚上套。
边套眼睛还在紧张的望着渔网里的‘水鬼’。
“晴儿你把渔网割破做啥?那东西快要爬出来啦!”他惊恐大叫。
先前跟打了鸡血似的其他人也都纷纷往后退。
杨华忠和骆铁匠也怕,却没有后退,反而往杨若晴这边靠近想要把她拽过来,或者保护起来。
杨若晴却抬手制止住他们的举动。
她扭头看了眼就在自己脚边挣扎着从渔网里爬出来的‘水鬼’,唇角微微扬起,脸上都是玩味。
杨若晴虽年纪轻,又是个女人,但在这群人里面却是最有威信的。
运输队和采药队是她一手拉起来的,那日松带过来的那群护卫,也是敬她为族长。
她这淡定的态度感染了其他人,先前退开的其他人也再次恢复了勇气重新围拢过来,杨若晴却再次制止了他们的靠近,于是,他们只能远远的看着草地上那只‘水鬼’从渔网里挣扎出来后,在草地上匍匐爬行。
它的整体容貌,全部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这东西咋一眼看上去像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有手有脚,手脚都很修长,跟人似的。
可细看下,它的手指头却只有四根,而且手臂上身上都长满了深黑色的毛。
脑袋光秃秃的,眼睛圆溜溜的,发出绿光,在水里的时候眼神锐利,上了岸后被这么多人围观,还一堆的火把照射,它眼皮子耷拉着,露出像狗一样的鼻子以及鸟一样尖尖的嘴巴。
“这玩意咋跟人长得好像呢?”人群中有人好奇的问。
“像个半大孩子。”
“不对,那浑身的毛更像猴子。”
“猴子有尾巴,这玩意儿没尾巴。”
“你们看呐,这玩意儿背上还有一层龟壳呢,啧啧,这到底是啥呀?咋长这么怪哩?又丑又怪,丑八怪!”
杨华明也凑了过来,他的关注点永远跟别人不一样。
“哈哈,这玩意儿是个公的,瞧,它有卵袋子,块头还不小咧,都有两只山核桃那么大!”
经他这么一提醒,好几个‘二愣子’当真弯下腰去瞅那‘水鬼’的下面。
杨华忠看不下去,重重咳嗽了一声,“老四,你正经点儿,这正说正事呢!”
杨华明嘿嘿一笑,赶紧闭嘴。
其他人也都偷摸着往人群中唯一的女人那里看了一眼,发现杨若晴面色如常,正低头打量地上的‘水鬼’,对杨华明的调侃置若罔闻。
“这东西不是人,也不是猴子,在咱这里大家伙儿叫它‘水鬼’,在别处,它还有个名字叫‘水猴子’。”
就在众人迷惑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杨若晴突然出了声。
其实之前她心里就猜测会不会是水猴子,但水猴子她从未见过,水濑倒是见过不少。
水濑也是在水下力气大,但水濑的外形跟捞上来的这东西的外形差距太大,根本不是一码事。
眼前这东西像人又像猴子,在水下力气巨大而神秘,应该是另一种奇怪的物种。
“晴儿,这水猴子咋又不动弹了呢?”杨华忠问。
杨若晴道:“据说这东西在水下力气惊人,但上了岸不到一碗茶的功夫它就力气全无,任凭摆布。”
“啥?任凭摆布?”杨华明的眼睛亮了,在那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杨若晴淡淡一瞥,他立马就消停了。
“嘿嘿,我就开个玩笑,不敢逞强,接下来咋安排晴儿你说了算。”
杨若晴收回目光,两世为人,杨华明是她见过最名副其实的‘弹簧人’,能屈能伸的鼻祖。
“晴儿,关于这水猴子你还晓得啥?说来给大伙听听。”那日松也站在人群中听得耳朵竖起。
杨若晴微微颔首,接着往后说:“这水猴子生活在池塘,野外的水库,它喜欢夜里出没,有时候晌午也会爬到岸边浅水区晒会日头。”
“有人在水里遇到它,就会被它拽住双脚往水底拽,这东西在水底下力气惊人,先前我爹,四叔,三哥,还有小堂哥四个人都差点没扯过它。”
提起先前,杨华忠和杨永智他们面面相觑,依旧心有余悸。
瘸着脚被杨永智和包子王良扶着的杨永青听到这话,更是低头看了眼自己缠着止血布条的脚踝,忿忿道:“这东西的爪子好厉害,我伤口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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