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夫人,你最近有在写小说吗?”齐傲珊喝了两口茶,又探过身来问道。
“像去年你去京城给我的那本那样的小说,还有吗?”她又问。
这不提倒还好些,这一提啊,杨若晴可是有阴影的。
“九公主啊,我可不敢再给你看类似的小说了,难道你忘了上回你就是太过痴迷书中的二郎神杨戬,差点着了那个清虚道长的道了吗?”杨若晴问。
提起上回那件事,齐傲珊一脸的尴尬。
“骆夫人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千万别提那个黑莲教的坏人了,利用本公主对他的信任,差点让我做出伤害我父皇和皇兄的大错!”
杨若晴抿嘴笑了,“九公主你迷途知返,这也算是一件让你父皇和皇兄欣慰的事啊。”
但是,有了上回的教训,这回姐姐我可不敢轻易给你看小说了,尤其是言情小说,免得你入戏太深,到时候姐姐我也跟着背锅。
齐傲珊自然不清楚杨若晴的腹内音,她叹了口气,跟杨若晴这道:“哎,自从上回清虚那件事情后,我就彻底清醒了,”
“我告诉自己,身为皇家的公主,齐家的女儿,我的婚姻,不能随着我自己的性子来。”
“我既然享受着寻常人家女子所享受不到的尊贵和荣华,那么,我也要为皇家付出,该我牺牲的东西我必须要牺牲!”
比如爱情……
杨若晴点点头,齐傲珊能这么想,说明真的是长大了,懂事了。
这边,齐傲珊接着道:“别说是我这个公主了,便是我六皇兄,他做了皇帝又如何?”
“他是九五之尊又如何呢?很多东西也不是他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啊!”
“就拿婚姻这件事来说吧,我知道我六皇兄心里一直有个人,那是他想要娶做妻子的女人,但是那个女人他是永远都娶不到的。”
杨若晴原本对齐星云的婚姻之事不感兴趣,齐傲珊要说,她也不好拦截,只得跟着听。
但听到此处,她暗暗诧异了下,撩起眼皮子看了齐傲珊一眼。
当发现齐傲珊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杨若晴的心底莫名的心虚了一下。
“九公主,你要说你六皇兄的事儿你就说你的,为啥这么怪笑着看着我啊?”杨若晴开门见山问。
齐傲珊道:“我没有怪笑,我只是在感叹造化弄人,原本,我们可以成为一家人的。”
“啥意思?”杨若晴又问。
齐傲珊伸过一只手来,握住了杨若晴的手,“你差一点就能做我的六嫂了,我们之间差一点就是真正的姑嫂关系了。”
杨若晴触电般收回了手臂,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九公主,请你慎言!”她道。
“我有自己的夫君和儿女,我和我夫君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即便他是贩夫走卒,或者庄稼汉,我都愿意跟他白头到老的,”
“我跟你六皇兄,半点瓜葛都没有,你不了解情况就别瞎说,不然休怪我不给你公主面子撵你出去!”
看到杨若晴落下脸色来,眼底都是怒气,齐傲珊顿时就慌了。
她赶紧起身来到杨若晴跟前跟她赔礼道歉。
“骆夫人你千万别生气,我说这些话其实没有别的意思,我也清楚你跟骆将军伉俪情深,是天作之合。”
“我说这些,其实是心疼我六皇兄,他不敢跟你说的话,我敢说,”
“因为我觉得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即便不能在一起,但是有生之年,你也要有勇气告诉她,让她明白你的心意。”齐傲珊道。
看到齐傲珊又是解释又是赔罪,言辞真诚恳切,确实也没啥恶意。
不过是一个做妹妹的,帮哥哥说出了心声,杨若晴的怒气也消了一些。
“九公主,你对你六皇兄的这份维护之情,确实让人感动。”
“只不过,我跟你六皇兄之间,是真正的清清白白,没有半点瓜葛,所以也没什么可值得你说的事情。”杨若晴又补充道。
齐傲珊道:“骆夫人,你放心,我知道你们是清清白白的,”
“不对,准确来说,是我六皇兄一直在默默的喜欢你,身为君王,我觉得他其实跟普通人一点区别都没有,”
“喜欢一个女人,可是却无缘,又不敢说出来去打搅对方的生活,所以他只能默默的压在心底。”
听到这句‘默默压在心底’的话,杨若晴有点想笑。
齐星云大婚的那天,她去参加婚礼,被他手底下的一个侍卫骗去了后院他的书房。
在书房里,他对她表白了心意。
当然,结果自然是遭到了她的拒绝,而且她还差点拿鞭子抽他了呢。
但是齐傲珊这护兄心切,杨若晴也不想把有些事说得太明了。
“骆夫人你知道吗,我六皇兄的书房抽屉里面,满满当当一抽屉,全都是你的画像。”齐傲珊又道。
“我的画像?”杨若晴挑眉。
再次回想起那天,好像齐星云除了跟她表白,还说要给她看样东西。
只是她当时很愤怒,根本就不想多看他一眼,又怎么可能看他要展示的东西呢?
如今回想起来,很可能就是画像。
“骆夫人,我今日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为我六皇兄争取什么,我知道你跟骆将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六皇兄喜欢上你,就注定了是一场奢望。”
齐傲珊的话,将杨若晴有些飘忽的心神给拽了回来。
面前,齐傲珊重新坐了回去,她接着道:“今日跟你说这些,无非就是闲得慌,好不容易遇着你了,想跟你闲聊些陈年旧事,女人间的闲话,仅此而已。”
杨若晴轻轻点了点头,端起面前的大麦茶喝了一口。
齐傲珊接着道:“我六皇兄大婚后,跟皇后嫂子之间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是举案齐眉,夫唱妇随,相敬如宾。”
“但这个‘宾’字,足矣看出他们之间的疏远了,夫妻之间的情分不过是一种利益的联合,为了这江山罢了。”
“九公主,自古帝后琴瑟和鸣的本来就很少啊。”杨若晴道。
“且不说帝后了,你看咱大齐那些权贵公卿之家,族内的子嗣婚配都是政治联姻,利益的结合体。”
“何况君王?”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