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毫无顾忌的伸出手来,轻抚着李天成的脸颊,人也仿佛回到了童年时候,“因为,在我幼小之时,最困苦的日子里,只有天成对我最好,在那时看来痛苦的日子,现在想来却全都是甜蜜的回忆”。
看着小灵那秀美的脸颊上满是微笑,众人的心神也仿佛随着她回到童年时候的记忆,但是,唯有李天成却暗自神伤,因为,只有他是最了解当时小灵的状况,不要说是身为当事人的小灵,即便是身为旁观者的自己也是把那段过去当做梦魇一般看待,他凝注着小灵的脸,发现她此时正与西蒙四目相望,两人的脸上都情不自禁的挂满了幸福的笑容,李天成突然明白了,小灵的话,她之所以喜欢自己是因为,她对过去自己在她最痛苦的时刻给予她的帮助,仅此而已。
“莉莲,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小灵亲昵的将莉莲拉到李天成的身前,将莉莲塞入李天成的怀中,调皮的笑道,“我最喜欢的虽然是天成,可是,我最爱的却是西蒙”。这话既像是解释给李天成听,又像是向莉莲表明自己的立场。
“是啊!我也只是单纯的喜欢你,又不是爱你”。李天成虽然仍旧是那副冷冷的神情,可是,话中的玩笑之意,大家却都听了出来,众人都诧异的看着他,继而都捧腹大笑起来,李天成拉住莉莲的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定一样,坚决的说道,“对不起莉莲,不知道该说什么,今天大家都在这里,我想对你说的是,我,会用我余下的生命的全部时间来保护你,不让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你没有对不起过我,一直以来都是天成你在保护我,一次次用自己的身体,不管你受多么重的伤,你总是保护着我”。眼泪瞬间自莉莲的眼角滑落,但是,她的脸上却又挂满了笑容。
“这个交给你”。李天成自兜中取出那个装有广青子的白玉葫芦,略微思考了一下就交到了莉莲的手中,莉莲双手掩面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天成,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我想,这个在你手中或许比在我手中会好,因为,师父已经死了,虽然,是他见接害死的,可是,他并不是主谋…….不管怎么说,我想还是把他交给你好”。
莉莲无限感激的接过了李天成交给他的白玉葫芦,她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激动的全身都开始抖动起来,她缓缓的将葫芦顶端的塞子打开向下一倒,一道白烟从葫芦中冒了出来,逐渐的形成了一个人形,“砰”的一声掉落到了地面,是广青子他迷惘的看了看四周的状况,待看清楚周围的人以后,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因为,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是直接或是间接的和自己有着新仇旧恨的,特别是与莉莲那双如欲喷火的双眼四目相对的时候,广青子更是心胆俱裂,一瞬间他仿佛失去了听觉和视觉,连莉莲等人说什么他都听不到,也看不到,汗水不停的自他的毛孔里渗出,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全身湿透,跟着就在寒冷的空气当中结成冰块,可是,恐惧使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听觉和视觉也已经接近消失,能听到的只是一阵阵不明何意的说话,而能看到的也只是眼前来回晃动的身影,蓦地里一个念头涌上心头,“我为什么要这么害怕,是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害怕?”跟着他一生的记忆宛如电影画面般,逐一的展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孩童时代的他记忆已经是一片空白,懂事起就是在师父的照料下生活,那时候茅山派的弟子还是比较多的,师父虽然待自己很严厉,可是,却很快乐,直到有一天,当他十几岁懂事的时候,突然发觉周围的师兄弟都会不时的有父母来看望,而唯独他却没有,而一次吵架的时候,一个师弟因为道术不如自己,竟然骂自己是野孩子,他茫然不懂,但是随即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为什么别人都有父母,可是,自己却没有,于是,他跑去问师父,师父默不作声,过了良久,才告诉他要他将全体师兄弟都叫来,当所有的人都到齐后,他向一众弟子说广青子的父母因为在很远的地方,所以才不能时时的回来看他,并且狠狠的惩罚了那个骂广青子的弟子,告诫大家以后要相亲相爱不可以互相恶语相向。
经此一事之后,广青子更加的敬爱师父了,因为,在众多的弟子当中师父对待自己是最好的,对于自己而言,师父就是自己的父亲,这样一直持续到了很久,没有人再敢说广青子是野种或是没有父母之类的话了,而在广青子的内心中也隐隐的将自己的父母忘却了,但是,当茅致远出现的时候,这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广青子心中,茅致远简直是个笨蛋,他虽然名义上是自己的师侄,可是,实质上却是自己师父的关门弟子,因为,不论什么,师父都是手把手的在教他,可是,他却笨的像个猪一样,什么都学不会,即便这样师父也从来不会骂他一句,而是不厌其烦的去教,“他究竟算什么?只是因为祖上是茅山派的鼻祖就这样,是他抢走了师父”。广青子越看茅致远越生气,这个笨蛋连最基本的符箓都使用不好,凭什么要师父那么宠爱,每天练那么久都不会有什么进步,可是,师父却一直夸奖他不断的进步,并且把所有的心血和关注由自己的身上全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我不服”。
“他在想什么?一双眼睛贼兮兮的,肯定没安好心”。一个愤怒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侧目看去,发觉自己的视线与听觉竟然恢复了正常,只见莉莲正用仇视的目光看着自己,还要抬起鞭子向自己砸来,但是却被茅致远与他的妻子拦住了,二人不时的在劝告莉莲说广青子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不可以杀他,那样会招天打雷劈。
广青子凝视着茅氏夫妇的背影,再次陷入深深的回忆当中,直到这个叫做倩的女孩子出现,茅山派上下的弟子都觉得眼前一亮,这个长得娇小玲珑不时挂满可爱笑容的女孩子出现以后,茅山派上下的男弟子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她虽然被誉为茅山派近百年来最有天分的“治愈系”的弟子,可是,却从来没有恃才傲物,反而十分平易近人,广青子的拳头紧紧的握住了,牙也咬得嘎嘣响,这个女孩子按理说和自己才是一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偏偏要去喜欢那个笨得要命的茅致远,她要是垂青一个比自己强的男人,自己也不会说什么,可是,偏偏却是那个茅致远,这个家伙仿佛天生就是自己命里的克星,先是抢走如父般的师父,后又将自己最喜欢的女孩子的芳心也采摘走了,而且,师父还似乎十分满意他们之间交往,按辈分来说,倩可是茅致远的师姑。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无言以对,还是怎么了?”莉莲的话再次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莉莲朱唇紧咬贝齿,红润的嘴唇已经被咬出了鲜血,眼泪也如断线般的珍珠不停的留下,正愤恨的看着自己,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
广青子倏然觉得浑身一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感觉熟悉,他的思绪再次回到从前,当倩与茅致远在一起后,这个笨蛋竟然如同开了窍一般,原本不会的东西在倩的教导下竟然全部都会了,而且,修为一天比一天高,令他既羡慕又嫉妒,这时,一个西方某国家的女孩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那就是莉莲的母亲,那时候,她是以西方恶魔猎人的身份来探访茅山派的,广青子的师父也就是当时的茅山派掌门人似乎很在意这个国外的女孩,对于她所提出的问题必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并且还教给了她一些茅山术,这个女孩子和倩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因为,倩是那种单纯可爱,给人以一种可爱娃娃惹人疼爱的感觉,可是,她却是那种,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脸蛋,那种令男人看到就会引起男人最原始的犯罪感的女人。
茅山派传到近代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必须要成为道士才可以传授衣钵,即便是俗家弟子,他们的待遇也会和在家弟子一样,没有丝毫的偏袒,所以,茅山派当中真正的道士并不是十分的多,俗家弟子倒是不少,这些人年轻力壮的,跑到深山里学习所谓的修仙之术,久已见不到女人,子曰所谓食色性也,圣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这些半吊子却又是完全正常的修仙人士,而莉莲的母亲又是一个超级大美人,性感尤物,的到来犹如是在平静的湖面投掷了一颗巨大的石头,所激起的浪花荡起一圈圈的涟漪,所有人无不对莉莲的母亲垂涎三尺,可是,莉莲的母亲却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唯独却对茅致远情有独钟,还曾在众人面前表示喜欢茅致远,原本只是对莉莲有点兴趣的广青子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横刀夺爱,征服莉莲母亲的念头,因为,在他的意念里,什么都不想输给茅致远这个师侄辈的人,于是,他千方百计的开始接近莉莲的母亲,希望能得到她的青睐,可是,得到的却是对方一次次的回避,而在一次次的接触当中,他越发的觉得自己对这个全身上下没有一寸不散发着诱.惑男人犯罪气息的女人越来越离不开了。
终于,在一次他偷看莉莲母亲洗澡的时候,忍不住内心的**,兽性大发,使用道术将莉莲的母亲束缚住,满足了自己的兽欲,狂风骤雨后,他志得意满的放开了被束缚住的莉莲母亲,原本以为她会就此就范,哪知道刚一脱离他的束缚,莉莲的母亲就跑到了广青子的师父那里告状,广青子的师父知道此事后立刻勃然大怒,就要将广青子的修为全部废除,广青子见师父是真的动怒,而且要将自己的修为全部废掉,内心不由得又是懊悔又是害怕,因为,对于一个修真者而言,没有了修为那真是生不如死,幸好此时有人出面为他求情了,竟然是茅致远,他真的没有想到茅致远竟然会为自己求情。
广青子的嘴角边浮现一丝苦笑,面色不由得羞愧起来,不过,这只是瞬间的,因为,随即他就觉得茅致远并不是想要救自己,只不过是想要显示自己多么的宽宏大量而已,他连平时这个和自己素有嫌隙的人都会为之求情,别人会怎么想他,只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而已,想到这里原本的感激之情立刻化为乌有,看着师父仍旧面色铁青,想要废除自己的修为,而旁边的一众同门都劝住师父,一时间乱哄哄的竟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他咬咬牙,竟然趁机溜掉了,他知道这样做的下场只能就是背叛师门,亡命天涯。
倏然,任鼎天村落的人都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使得他自己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紧跟着他是如何伤害莉莲,这个自己的亲生女儿的画面也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突然觉得一种极其难受的感觉在他的身体里蔓延开来,回首往事,他竟然没有做过一件好事,都是坏事,想到幼时师父对自己的教育,“茅山派的宗旨就是除魔卫道,救济天下”。可是,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违背宗旨的,要是死后,自己会不会有脸去见师父,蓦地里一股寒意自他的脚底升起,想到即将见到师父,他真的不敢再去想后果,他只是觉得懊悔不已。
“怎么会这么安静?”周围虽然站了很多人,可是,却安静的要死,没人说话,他开始顾目四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