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阎王若有所思般的看了看仍被茅翎长枪所伤,血流不止的司徒光,只见他的血虽然在不停的流,可是,他的面色却仍旧和平常人没有任何区别,简直就不像受伤的人,还没等他出手,只见司徒光已经将插在自己身上的银枪拔了出来。
“啊!”茅翎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太过关注眼前这个男人,而忽略了自己的至交好友还被自己的银枪所伤,轻呼一声,赶紧将手中的长枪收了回来。
他的轻呼竟然将原本被司徒光所吸引的阎王的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身上,阎王一眼扫视了他的全身,茅翎陡然间觉得全身一震,仿佛如遭电击一般,即便是身遭电击以茅翎的修为恐怕也会不以为然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阎王的态度显得是那样的温和,平静,他的眼神也并不是十分的凌厉,可是,被他轻扫一下就是这样的感觉?关于阎王的传说,茅翎听说过很多,“天庭第一高手”自盘古开天辟地以后,跟随玉帝东征北伐,在神界之战的时候,历经过无数次战火的洗礼,才成就了这个称号。
千年之前就已经达到了大尊的修为,仙人等级划分:仙人、罗天上仙、大罗金仙、九天玄仙、大尊,这可是最高的修为等级,不管是凡人开始修炼,或是仙界,妖界的修炼,修真都是以筑基,开光,辟谷,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这几个阶段。每个阶段又分初期,中期,后期,得证混元大道后九为大尊,千年之前,玉帝的修为才只到达九天玄仙的境地,人界与妖界能修为到渡劫境地的更是寥寥无几,可以说,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拥有着最强力量,站在世界最顶端的男人。
“很不错”。阎王的目光再次自茅翎的身上还有李天成的身上扫过,面带赞许的说道,“小小年纪就能达到分神的境界,虽然有道家至宝的天雄星与地彗星的帮助,但是,也与你们两个人的意志有关系”。
就在阎王说话的同时,他的目光紧紧的盯在了茅翎与李天成的身上,而二人又是什么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自他们的背脊处压了下来,宛如一座巨大的山压在上面一样,汗水不由自主的自额头渗出,喘不过气来,能做到直视着阎王听他说话,已经不错了,更何谈说想要回话,听到阎王夸奖,二人更是内心苦笑,阎王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可是,他身上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气”这种气并不是可以看得到,可是,却有质无形的真真正正的存在着。
“看来我好像给你们增添了不少负担?”阎王看破了二人的窘境。
“阎王殿下,既然您已经解封了,就请立刻跟随我们会地府吧!小希她,受了很重的伤,需要您的力量救助”。还没等茅翎与李天成回话,司徒光已经看不下去阎王优哉游哉的说话态度了,忍不住告知了小希的病情。
“哦!”阎王的目光自李天成与茅翎的身上挪开,转移到了司徒光的身上,只见,虽然冷秋铭不时的在拉着司徒光的衣角,以示警戒,可是,司徒光却毫不畏惧,昂首挺胸直视着自己,浑不像茅翎与李天成与自己目光相触时候那么狼狈,不由得饶有兴味的说道,“你的力量真的是很奇怪,连我都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是,却给予我一种很奇妙很熟悉的感觉,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司徒光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丝嘲笑,“我是个叛徒,背叛了我最好的朋友的叛徒”。
“司徒”。茅翎突然间明白了,至少他明白了司徒光那嘲讽的笑,是在笑他自己,更加明白了,司徒光并不是真正的背叛了自己,蓦地里,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视线一阵模糊,一股热流即将涌出,他赶紧闭上眼睛,不让那热流流出来。
“对不起,茅翎,对不起,天成”。司徒光不敢去接触茅翎与李天成的目光转过身去。
“你似乎没有正确回答我的问题?”阎王仍旧不舍的向司徒光发问道。
“够了”。茅翎向阎王投去敌视的目光,紧握长枪,忿忿不平的说道,“他为了救助你,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被自己最好的朋友误解,他都要救你,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的对他发问”。
“他是你的好朋友?”阎王的目光再次转移到了茅翎的身上。
“是,他不仅是我的好朋友,更是将我从地狱里拯救出来的人”。茅翎手中的银枪一摆,枪尖已经指向了阎王,因为,阎王身上那股“气”实在太强大了,不与他目光接触的时候已经觉得很难受,被他的目光一扫都会觉得如泰山压顶般沉重,何况是与他目光相视,所以,茅翎为了抵御阎王那有质无形的“气”不得不摆出架势借以抵抗阎王那无可比拟的气势,茅翎摆好架势后,继续说道,“我不允许任何人怀疑我的朋友”。
“哈哈,你的确是一个好朋友”。阎王哈哈大笑,继而看了看旁边手握冰剑,跃跃欲试的李天成说道,“怎么?你的愤怒,也来自友情?”
李天成剑尖虚空直指阎王的眉心,剑眉微挑冰冷的说道,“那倒不是,我只是很讨厌被人家当猴般戏耍,更可恶的是,因为要救助你的缘故,我的师父竟然会被广青子这个小人所伤”。李天成仿佛越说越怒,手中晶莹剔透的宝剑一横,身形微晃已经攻向了阎王,茅翎仿佛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也跟着攻向了阎王。
阎王巍然不动,可是,他那看起来并不是十分强壮的身躯,却给予人一种高不可攀,坚如磐石的判决,转瞬间,茅翎的长枪与李天成的冰剑已经来到了阎王身前,可是,阎王却仍旧一动不动,甚至连眼角都没有动一下,司徒光十分委屈的站在阎王的身后,想要看着阎王出丑,而向来对阎王忠心耿耿的冷秋铭竟安然的站在阎王的一旁,没有任何担忧的表现。
“怎么可能”。几乎是同一时间,茅翎与李天成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发出了惊呼,因为,他们手中的武器,在还没有碰触到阎王身体的一刹那竟然发生了变化,茅翎手中的银枪变得灼热不堪,竟然从枪头开始融化,瞬间茅翎那原本抓住银枪的手就放脱了,而残余的部分在还没有掉落到地面上就被融化的消失不见,而李天成手中的冰剑也在一瞬间裂成了无数的碎片,连剑柄也不例外。
茅翎与李天成一击不中,身形齐晃,已经远离阎王大概有两丈左右,互望一眼后,惊疑不定的看着对方,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阎王仍旧巍然不动,嘴角一挑,一抹淡笑浮现脸上,“一击不中,全身而退?你们的攻和防都很有默契,可是,你们是不是认为距离就是安全的保障?”
茅翎与李天成被阎王的气势,还有那没有出手,就已经将二人武器都莫名其妙的破坏掉的能力骇得胆颤心惊的了,不停的喘着粗气的同时,还要抵抗着阎王那有质无形的“气势”,根本就没有任何余力去说话。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令二人那本以被折磨的有些无神的双眼为之一亮,并且瞳孔突出,因为,远在两丈之外的阎王竟然悄无声迹的欺身来到了二人的面前,二人的嘴都被吓得合不拢嘴,说是吓得倒不如说是吃惊更为贴切,因为,二人怎么也没有想到阎王竟然在二人一瞬不瞬的目光中来到自己的身前,事前竟然没有半分警觉,阎王的双手分别按在了两人的心脏处,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原本就安静的空间,显得更加安静,茅翎与李天成似乎脸色苍白的宛如白纸,头脑中一片空白,视觉和听觉仿佛在这一瞬间都被夺走了,可是,却又好像能够看到很多之前所看不到,听不到的,因为,二人现在竟然能够听得到心跳声,不是自己的,而是对方的。
“你们二人真的是很有默契”。阎王缓缓的拿开了原本放在二人心脏处的双手,说话的同时,人已经回到了远处,仍旧是之前那副样子,嘴边一丝微笑,“现在,你们明白了,距离的长短对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对于我而言,掌握的是生与死,而距离的长短与生与死相比其实是大同小异”。
“扑通,扑通”。两声,茅翎与李天成在短短的瞬间在生与死只见徘徊了一圈,饶是二人修道多年,已经修炼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境地,可是,泰山崩了那也是人家的,命可是自己的,无论是人,神,妖,谁敢说自己不怕死,说不怕死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正常点的谁不畏惧死亡。
两人宛如虚脱了一般,想要站,却站不起身,全身更是**的,宛如被水冲洗了一番,“为什么?为什么不杀我们?”刚一喘匀气,茅翎就忍不住问出了自己也是李天成内心的疑问。
“呵呵,我为什么要杀你们?”阎王淡然一笑,“像你们这种弱小的人,还有那两只夹着尾巴整天活在恐惧的黑暗当中的所谓‘道家至宝’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出手的?”阎王说话的语调虽然仍旧平淡,但是字字却如针刺般深深的刺痛了茅翎与李天成的自尊。
茅翎一拍自己的脑袋,几乎是咆哮的狂吼道,“笨蛋,天雄星,你这个只会看美女的色鬼,为什么到真正的战斗你就躲起来不敢出来了”。可是,脑海中却丝毫感应不到天雄星的回应,李天成也依样画葫芦,骂起了地彗星,“你这个蠢女人,难道只会爱美,到了真正的战斗就要向老鼠一样,只能躲起来?”可是,他的话也如同石沉大海般,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阎王仿佛故意要激怒茅翎与李天成一般右手食指在自己的面前轻轻的左右摆动起来,嘲笑道,“看来我说的果然没错,你们果然是最佳组合,废物的主人加上已经被骇破胆的‘道家至宝’”。
阎王的语音才落,茅翎与李天成就分别的感觉到了脑海当中一阵颤动,仿佛那是愤怒的天雄星与地彗星所作出的反应一般,但是,随即变消失的无影无踪。
阎王仿佛看破了躲在茅翎与李天成身体内的天雄星与地彗星的想法“看来,你们还是在害怕一千年前的战斗,是不是宛如梦魇般缠绕着你们,挥之不去的陪伴着你们度过这一千年?”
茅翎与李天成互视一眼,前者说道,“天雄星,我记得你说过,时间的脚步总是匆匆走过,不肯为任何人而滞留,而残存在我们记忆力的快乐悲伤也会随着时间的脚步渐渐远去,已经一千年了,你的恐惧一定也被时间所带走了吧!还有,你不是说过只要我无条件的信任你,你的力量就可以供我使用,一直以来,我都是无条件的在信任你,所以,一路走来,我们的战斗也没有输过”。顿时,茅翎与李天成分别感觉到自身里产生了巨大的波动,宛如一潭死水中被投掷了一块巨石,溅起了无数的水花,两人相视一笑,后者继续说道,“记得一千年前,就是你们与我们两派的掌门将眼前这个男人封印的,可能那场战斗我们是无缘看到了,不过,我们却可以赶上这场战斗,虽死无憾”。来自二人身体内的波动越来越大了,一股巨大的真气自二人的丹田当冉冉升起,宛如火烧燎原般迅速的自全身蔓延开来。
茅翎与李天成顿时精神一振,茅翎说道,“一直以后,我都是无条件的在相信这天雄星,你是否也可以如同以往我相信你那样相信我这一回,将你的全部力量都借给我好吗?”他立刻得到了回应,“好”。那声浑厚的声音,立刻使茅翎热血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