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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结局的内容……省略中间的一些过程。注释:磷死后的故事,看到最后,很多省略的东西,大家也会看明白。谢谢大家支持。)
大片大片的火,红色,吞噬着整个世界……蝴蝶从那里毁灭,狰狞着笑容熊熊燃烧着。
纯哭,大声呼喊,她被蝴蝶推出来,再跑进去,身后却有无数只手拽住她。她乞求身后的人去熄灭那场火,甚至可以给他们跪下。他们泪流满面,告诉她,已经无能为力……
她哭喊:可是璘还在里面……
恍惚中,她看到一个男孩挣脱出众人的手,朝火海中跑去,有女人在大声的尖叫,大人们乱作一团。男孩白色衬衫的衣角陷入红色,他疯了,像疯子一样叫着璘的名字,纯从来没有听到过,惑已那么惨烈的的嘶喊……
反复重复着这个梦境,纯在昏倒前所看到的最后景象,冒出的浓烟和烘烤的温度将浑身的肌肤生不如死得疼。
纯……对我来说,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一直是你……
不停的重放着璘最后对她说的话,在她看到璘破碎绝望的笑容后,身体终于体会到了下坠的感觉。二楼到地面的距离,短短的一秒钟,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她的身体重重的落在地上,眼睛直直的望向被浓烟熏黑的天空,右手无力的朝向天空仿佛努力的想要抓住什么,她听到大地的颤抖,嘴唇微微的颤抖着叫着璘的名字……火蝴蝶,将她推出窗外,把生的机会留给了她……
醒来已经是三天后,她睁开虚弱的双眼,刺眼的阳光将她的眼睛灼痛,泪流满面。她目光呆滞的望着惨白的天花板,手指微微的颤抖着。
白色……一切都是白色,红色……去了哪里?
她隐约的听到佐佑高兴得哭泣的声音,他握住她的手,语无伦次地说:“醒来就好……醒来就好……”他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
她的嘴巴一张一翕,努力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佐佑凑到她嘴唇边,仔细的听到她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璘……在哪里?”
佐佑没有说话,他努力不哭出来的脸变得扭曲,将头转向一边,什么也没说。
“璘……呢?”纯边说边流出了眼泪……
“纯,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叫医生……”佐佑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痛苦,刚转过身,豆大的眼泪就砸了下来。
“她又不要我了……一个人回家……她做什么事情……都不带我了……”纯的声音,平静得另人心痛……
“佐佑……你说得对,璘不爱我……说什么我是最重要的人……都是骗人的……”纯的声音越加冰冷和颤抖。“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呢……”
佐佑无法听下去,靠在门上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真正绝情的……是璘吧……又把我丢下了……”纯的眼角,留下了波涛汹涌的眼泪。
佐佑夺门而出,跑到洗手间哭得撕心裂肺……许多多多的人经过,看着这个面容清秀的男孩,蹲在地上哭得如此痛苦,心里都于心不忍,但谁都没敢上前去劝说。
这是佐佑一辈子,经历过得最残忍的事了。璘的死,对许多人的人生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残忍……
很久,一个黑衣男人蹲下,给了他一块手帕。他说:“少爷,想开点吧。”
佐佑不说话,颤抖的肩膀看起来脆弱的一触即碎。
“尸体……已经找到了,和夫人的在一起……惑已少爷……也已经醒了……”男人的声音开始哽咽:“少爷……节哀顺便吧……”
“张叔……能帮我一件事吗?”佐佑埋着头,颤抖地说。“璘的消息……不要让我亲口告诉纯……拜托了……”
炎热的午后,蝉扇动着翅膀发出凄厉的鸣叫,乌云压过来,黑暗暗的,倾盆的雨水浇灌下来,有想要将世界淹没的欲望。
为什么这场雨,没有出现在世界燃烧的时候?
纯站在床边,平静的望着窗外。碧绿的树叶被雨水冲刷的晶莹透亮,像被掠夺一空的灵魂。流淌旋转的水流像心中翻滚的血液,灌注进某个伤口的沟壑,在无尽的黑暗中下沉,直到贯穿心脏。
璘……你也站在云朵上哭吗?被自己的母亲害死,于是抱住她一起同归于尽,璘……不是所有的母亲,都是圣母的。也不是所有的母亲,都出于本能的爱着自己的孩子。看到你最想见的母亲,让你心碎了吗?这样的痛,胜过你与惑已的不伦之恋吧……
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佐佑的母亲知道你还活着。这个你一生之中最想见的人,却不希望你存在……
璘……我的心和你一样在疼,疼到快要窒息……
纯白色的天国,没有我,你会不会寂寞……
海蓝色的云朵,漂浮着,像星空一样辽阔……
血红色的玫瑰,在凋落,燃烧着冰冷的你我……
失去灵魂的恶魔,寻找着,失踪天使的融合……
纯轻轻的哼唱,声音穿透空气,最终,变成了同雨水一样深邃的哭泣……
她在干净的白纸上,划伤般的写下,《颜色》——一场华丽的雨水将眼泪淹没……
她已经完全的沉默,终日不开口说一句话,不出病房的门,佐佑再次找来了心理医生,她不肯配合,只是呆滞的望着满脸忧愁的老医生,沉默不语。
她再也没有哭过,只是一直抱住膝盖,轻轻的摇晃身体,低低的哼唱。唱她和璘一起创作的歌曲,佐佑坐在床边静静地听,有时候走出门,会忍不住哭泣。纯的安静,让他更加担心和害怕。
佐佑喂她吃饭,她吃得很少,喝很多水。睡觉的时候,她会流出很多眼泪,这是唯一能看出她情绪波动的时刻……
惑已的左手臂全部烧伤,留下了整条胳膊丑陋的疤痕。在汹涌的火海中,他根本找不到璘,有掉落的东西将他砸倒,无法动弹,在最后一刻,他被前来搭救的的消防员强制扔出了窗外。
惑已不肯跟任何人说话,不吃饭,不喝水,靠输液活着。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日渐消瘦,眼睛深深的熬了下去。
他的母亲——袁涟美,死里逃生后彻底疯了。但她看到纯后,依然会恐惧。害怕得往橱柜,床底下,桌子底下钻。在精神病院里,她到处跑,说那个眼睛邪恶的孩子回来了,然后她哭,说她不该扔掉她,不该抢她的东西……
藤木铭公司家里忙得焦头烂额,在深夜,他点上一支烟,站在藤木竑的遗像前,整整一夜出神的望着。
什么叫报应,他真的明白了。
他曾经在医院给了神情恍惚的惑已重重的一巴掌,狠狠地骂他:“真没出息,为了一个女人弄得半死不活,你有没有为你的前途着想过?有没有想过这个家?有没有想过公司和1000多名员工的生存问题,你想搞垮整个家族吗?”
惑已冷冷得看着他从小崇拜的父亲,说:“搞垮这一切的,不是我,是你……你不是也爱着璘吗……藤木铭,这就是报应……”
藤木铭如遭雷击……
璘的葬礼,纯和惑已都没有出席。去了很多人,安流云的父母,孤儿院里的孩子,打工的店里的店员,以及佐氏家族的很多人。因为,璘葬在了她母亲的旁边。
葬礼结束后,藤木集团的人在疯狂的找惑已,因为,他消失了……不留一丝痕迹的消失了,没有人知道,那个脸上常常带着温暖笑容的男孩去了哪里。
大人们乱成一团,后悔莫及,也已经无济于事。
佐佑将纯安排在宾馆里住,不让她回郊外的公寓,那里的一草一物都会让纯哭到软弱无力。
他和她住在一起,睡在房间的沙发上。深夜要起来几其次,看纯是否睡着。他耐心的照顾着这个沉默的女孩,惑已的消失让两个集团寻找的筋疲力尽,他害怕有天纯也会消失,他已经承受不起任何一点失去了。
许多商业对手趁机给集团重击,佐佑不得不提前介入公司帮他父亲打理。他在公司与纯之间来回奔波,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但是看到纯平安的在家睡觉,他就会放松地笑起来。
他抚摸着她睡着的脸,默默地说:纯,像现在这样就好,只要你不离开,我失去一切都可以……你千万,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