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八章 金钱与自尊之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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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的力量如此之大,她销毁在这么多钱强烈的视觉冲击之下,她辛苦送外卖赚来的钱,也许还不够他的一瓶红酒钱。

多少英雄豪杰拜倒在金钱脚下,而她也只不过是个急切需要钱的弱女子,再强的自尊与自傲,在困难的处境里,面对巨大的金钱显得不堪一击,耻辱,这是她一生最大的耻辱。即使从小就是在歧视与侮辱中张大。金钱也将廉耻之心抹杀,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更耻辱?

可是她毫无办法。纯可以为了救她而去接受人群的施舍与冷漠,她有什么不可以放下的?她终于明白,所谓天使,只是在安静平和的生活中,没有现实的利益,她们是天使。在利益方面,人终究是人类。

渐渐,她放弃了抵抗,在男人的身下流出了绝望的眼泪,男人高兴得说:“对,这就对了,好孩子,不用害怕,一点都不痛……”

男人抱着她,用唇舌挑逗吸允着她薄如桃花的嘴唇,双手熟练的在她腰间游离。

她第一次碰触男人的身体,第一次闻到男人身上的气息,第一次体验到吻的感觉。即使安流云在她身边十多年,他除了牵她的手走路,没有对她有过任何非分举动。

这个浑身散发着雄性荷尔蒙味道的英俊男人,突然让她觉得恶心。她闭上眼,强忍住心里的抵触,脑海里有个声音在说:“忍过去,一切事情都解决了……”

男人将手伸进她的衬衣里,她浑身颤栗。他解开她的扣子和内衣,他笑着说:“你的内衣不性感,我给你买最好的香奈儿内衣。”

她不懂那是什么,只希望时间快一点过去,这一切快一点结束,她早一点离开这里。

她被男人抱到柔软的**,她始终闭着眼,这里的一切让她觉得肮脏,包括她自己。

男人对她的身体倒吸一口冷气,她洁白的肌肤象一块没有瑕疵的白玉,他断定,她是上帝杰出的艺术品。

他越加的兴奋起来,吻象雨点般落到她每一寸肌肤上。他的兴奋使他发出阵阵急促的喘息声,甜言蜜语像魔法般将她催眠。

他最终进入了她,那一瞬间,她体内所有的水分都涌上眼眶,眼泪大颗大颗的流出来。

她闭着眼,只觉得下体有一个异物不停的撞击她,不知道何时停止。一阵阵剧痛朝她袭来,她挣扎,大声哭喊,男人却一直按住她。

再有魅力的男人,此刻也与野兽无异。

结束后,她瘫软的趴在**,洁白的被单掩盖着她的身体,男人在她的身后抽着一只雪茄烟,轻轻的抚摩着她黑色的长发。

她睁开眼,看到雕花的天花板,豪华的房间,凌乱的衣物和华美的台灯。

她呆呆的看着墙上滴答滴答行走的挂钟,时钟指向下午七点。

夜幕还没有完全降临,夕阳的黄昏从落地窗外看去十分美丽,橘红色的微弱阳光温和的打在被单上,一切显得那么安静与和谐。

她想起年少的她和纯,手牵手走在郊外的大坝上,赤着脚,摇着胳膊。她大声的唱歌,纯跟在她的身后。那稚嫩的歌声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她看到年幼的她,站在这个房间对面的角落里冷冷的看着自己。

安静,此时只有安静,她微弱的呼吸着,看着墙上滴答滴答行走的挂钟,时间指向七点半,窗外的夕阳已经渐渐褪去。

“今晚要不要留下来?”男人温柔的说。

她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站起身,背对着男人,开始悄无声息的穿衣服。

内裤,内衣,衬衣,牛仔裤。她不知道男人说的香奈儿是什么,她的内衣是最便宜的,没有花样,没有蕾丝。她的衬衣是批发路十块钱一件的,淡色,格子的,布料粗糙而且做工差劲。她的牛仔裤还好,只穿了一年,春夏秋东都在穿,已经洗得发白。她舍不得穿安流云给她买的白色连衣裙,那条裙子太过神圣。

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捡起地上男人的西装裤,从里面找出房门的钥匙。她走向沙发,从那堆小山似的钞票里,只拿起一摞,放进书包,走向门口。

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男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没有说话,门悄无声息的关上。男人靠在床前吐着烟圈,落地窗外的世界完全黑暗了。他看看墙上滴答滴答行走的挂钟,时间指向八点半。恍惚间,他感觉无限延长的空虚,那个洁白如玉的女孩似乎从来没有来过,整个过程,她都紧闭双眼,没有看他一眼。

她说她是孤儿,好象是这样说的。在刚才她穿衣服时,他看到她低头,眼底流露出难以名状的悲伤,突然让他觉得罪孽深重!他掀开白色的被单,床单上有一朵血色的梅花,见证了她的真实存在,他微微的皱起眉头,她真的是个处女。

她走出酒店,势利眼的门童没有给她开门,在他们眼里,除了钱,什么都看不见。

华灯初上的城市美丽耀眼,霓虹灯把城市装扮得像一个带满黄金的爆发户的福婆。大街依然繁华喧嚣,有滑汗冰和滑板的男孩吹着口哨从她身边一路窜过,路边依然有情侣旁若无人的亲吻,酒吧门口依然有喝醉的醉汉大嚷大喊。闷热的风吹过,却让她感觉冰冷无比,她抱紧自己,飞快的穿梭人群之中,她不敢停留,觉得每个人的眼睛都在打量她,每个人的手指都在指向她谴责她。

她觉得自己已经脏了碎了堕落了,那一万块钱在背包里安静的躺着,比背着一块砖头还重。

她走进一家廉价的洗澡堂,要了一个单间。这是她最奢侈的一回。

干净透明的水流淌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滚烫的眼泪伴随着热水一起流下来,冲刷着这具已经肮脏的肉体。

她不停的往身上打香皂,最里不断的念叨:“干净了……这样就干净了。”她疯狂的重复着,感觉身上到处都是污垢。

她笑,笑自己贱,贱到骨头里。原来用身体挣钱是这么容易,怪不得别人笑贫不笑娼。

从今天起,她不再是小纯的骄傲,不再是她认为的洁白无暇的天使。真的如她说的一样,这个世界,不存在完美。

她蹲在水的世界里痛哭,哗啦流淌的水声掩盖了她一声痛苦的呐喊:“佐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