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祥在街头离奇的死法,不可能不引起鹿台的注意:“空间绞杀”,拥有这种力量的人隐藏在鹿台的眼皮底下,这真是无法容忍,可是被杀者已经完全无法辨认,线索中断,这心头隐患只好被鹿台强自压下。
常曦在同天王府后花园中坐立不安,当日,他看到崇黑虎手中那把黑色长枪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选上崇家了呢?也是,崇家人习惯北方作战,袭击月族更为有效,可是?牵扯上那个人,一切都得不偿失了。
担心也沒有用,常曦再次站起來,走到假山边,这假山虽然是人工,却也有数丈高下,常曦找到一个四尺來高的幽黑洞口,钻了进去,洞口中隐隐传來孩童的哭闹声……
姜尚和武吉沒有去找王祥,他们先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來,傍晚的时候姜尚出去打探消息,陆压虽然跟在姜尚身边,但沒有显示身形,就连姜尚都看不到他,到外面转了一圈儿,姜尚打听得明白,新的商君,,也就是从前的寿王,下旨令闻仲北伐,再过两天就要出征,这消息对姜尚來说十分及时,黄府是要去的,但是去早了的话……就孰非本意了。
在客栈里躲躲藏藏的住了两天,直到听见城北喧天的出征鼓乐渐渐无声,姜尚这才带着武吉再次摸向黄府,这次倒是沒人阻拦,安安稳稳的递了拜贴,黄家的小厮居然不收打点,看出來黄家真是治家严格,不失为百年将门。
不出姜尚所料,黄飞虎对姜尚十分的热情,经过姜尚询问,黄家人三天前确实沒有注意到王府墙外的战斗,黄飞虎和闻仲都不是傻子,寿王比干弑君摊牌后,他们也沒有办法。虽然掌握军权,但朝歌军队尽是本地贵族子孙,绝不会跟从黄闻两家造反,况且还有邓九公、张桂芳的部队在城外虎视耽耽,要说这比干拉拢外镇的动作是真快,帝辛即位第一天,任命张桂芳为青龙关总兵的诏书就下达了
。
比干是不会容忍黄闻两家像帝乙时代那样专权的,眼下要保住黄闻两家的地位,必须扳倒比干,现在帝辛是王位唯一的继承者,已经不能对他动手了,只有将比干的阴谋挖出來才可以,而这些天唯一活跃的人,就是这个姜尚。
稍稍招待姜尚在前厅坐了一会儿,黄飞虎便搀起老头儿去赴家宴,席面不大,但很是丰盛,四尺见方的八仙桌旁,坐着黄飞虎、姜尚、黄天化、黄飞彪四人。
酒过三巡,姜尚也不卖关子,三言两语将这几天的行动和盘托出,但却让黄家三人更是苦恼,即便知道了过程又怎样,崇家已经被栽成叛逆,现在他们说什么都沒有用,姜尚一介无名老叟,谁会信他,剩下的,无论是盘问内城的宫人,还是直接质问帝辛和比干,都会回到老路上,,要先造反才办得到。
看着黄家爷们三人愁眉深锁,姜尚知道时机已然成熟,自斟了一杯酒,举起说道:“这一杯,老夫却是要给自己庆贺一下了!”说完饮尽。
黄飞虎抬头问道:“老贤达何喜之有!”
姜尚笑道:“老夫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來,存身得命之喜,当然要贺!”
黄飞虎奇道:“想必是老贤达來此前,遭到比干所派刺客的袭击!”
姜尚摇头微笑:“袭击……是有的,但却不是为了那事,其实,若为贵府考虑,武成王您根本不应该让我进府,在府门前一剑斩了我老姜,乃是最划算的买卖!”
黄飞虎尴尬一笑:“哪里哪里,我黄府乃是真心实意奉养老贤达!”
姜尚根本不理这客套话,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黄府为成汤重臣已有二百余年,帝乙一代,更是把持成汤兵权,得封双王之号,极尽尊贵,比干纵是想要对付贵府,也要费一番手脚,可是?今日我姜尚大摇大摆进入贵府,嘿!贵府已经成为比干、乃至帝辛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若是将老夫在府外杀了,比干或许还不急着动手,贵府还能享受十年的富贵,但若老夫双脚踏入贵府,那同天王爷便要调兵遣将了,武成王厚道,不惜那十年富贵,沒在府门前杀了老夫,岂不可喜可贺,!”说完,笑眼瞧着黄飞虎。
黄飞虎心中暗骂:不放你进來,我们哪知其中端底,这惹祸牵灾的老匹夫,骂归骂,但看那姜尚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别有妙计,低声问道:“老贤达,您老见多识广,可否给黄某指条明路
!”
姜尚眉毛一扬,手指侧指,同样低声道:“黄家在商,气数已尽,唯今之路,只在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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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府北边约三十里外,便是内城东边的同天王府,同天王比干,正和常曦在密室中商议。
“先生,刚有密报,那姜尚已经进了黄府,先生的弟子失手了!”比干在常曦面前说话,不知不觉中也加意陪了小心。
“嗯……,姜尚身边,有一个强者。虽然我并未亲眼见他,但却不想冒险,不过王爷放心,那人不会插手到凡人的争执里,嘿!如果他插手了,那么他也就沒什么好怕的了……”常曦平静的回答,有些自言自语的味道。
“姜尚已入黄府,依先生看來,有沒有立即行动的必要!”
“当然,不然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闻仲回來,哼,那时候就轮到黄府决定什么时候对付王爷你了!”
比干一凛,的确事不宜迟,便向常曦一躬告辞,前去调兵遣将,着手行动。
比干走后,常曦躲在密室的阴影中,面容僵冷,但思绪万千,闻仲此去,能不能赢得了崇家还是个未知数,崇家在比干眼中,不过一方诸侯,而常曦却清楚的知道,崇家背后绝对有陆压的影子,不说那高维结构的黑枪,便是崇黑虎战时的吼叫,都让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于成汤天下,甚至对于比干个人來说,此时攻击黄家都不是好的选择,兵败回來的闻太师不会拿到任何这场政变的证据,也无法给黄府什么助力,那时候再收拾黄闻两家更是稳妥,但是对他常曦來说,却不是好事,必须在鹿台还沒有反应过來前,使被自己控制的比干成为商国的绝对控制者,而陆压……,他还有什么可追求的吗?适逢其会、看场戏罢了,常曦如是猜想。
午后未时,朝歌城西、南两门大开,数千铁甲精骑从两门蜂拥而入,一路沿街驰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奔武成王府,城内守卫禁军已被张山、洪锦等几位天佑圣将军控制,对这突然闯入的骑兵视而不见,反而在骑兵全数进城后,把四面大门紧紧关闭
。
西门闯入的是邓九公的部队,精挑细选的两千精锐,南门进入是张桂芳的部队,也是两千劲旅,这二将巳时突然接到旨意,旨意上说,武成王黄家,私藏兵甲,意图谋反,令率本部平乱,务必将黄氏一族捉拿候审,若遇抵抗,格杀勿论。
邓九公接到这旨意,暗暗心惊,这条罪找得太也牵强,黄飞虎一直掌握禁军大权,府中有兵甲护卫这是理所应当的事,但可巧今早时分,闻太师出征的时候,黄家把兵符交了出去,那么府中有多少兵甲算是“私藏”,多少算是正当的“护卫”,就要看大王高不高兴了,很显然,大王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邓九公虽然有公正之名,那也并非他本性,为将为帅者,哪个不是狡诈无比,只不过这“公正”之名,表示自己对于内外倾轧毫无偏向,利于韬晦保身罢了,而今黄飞虎害他差点和崇家结仇的旧怨未了,眼见着黄家失势,王上王叔倚重外镇,当然给他黄家來个落井下石,一则报复旧怨,二则表决忠心。
张桂芳则沒什么好说的,刚被正式提拔成青龙关总兵,自然听话。
四千精锐,数员大将,把个黄府围的里三匝外三匝,兵甲闪烁、杀气腾腾,黄府院内的古树,都被这肃穆萧杀的气息逼得落叶纷纷,邓九公和张桂芳一商量,由邓九公在大门宣旨喊话,张桂芳四面游击策应。
姜尚这顿饭沒吃好,他提出“西进”的建议后,黄飞虎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再考虑一下”便下了席,黄天化、黄飞彪也各自离去,把他孤零零的留在席上,好生尴尬,只过得一会儿功夫,便听到外面突然之间变的无比的喧闹,无数家丁家将抱着零落不整的铠甲兵刃慌慌张张跑來跑去,中间还夹杂着黄飞虎气急败坏的喝呼声,俄而,雷鸣般的马蹄声在偌大王府的四周轰鸣不绝,也不知來了多少人,完全把府内的喧闹压了下去。
半晌,马蹄声渐止,耳边恢复清净,府内也变的鸦雀无声。
“赫、赫……”黄飞虎喘着粗气跑进堂來,惶急的对姜尚说道:“老,老贤达,外面被外镇乱军围了,怎,怎生是好,,西……西去可还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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