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灾难?是什么灾难?灾难之前和之后发生了什么?”包大同问。
“别急,听我按资料慢慢和你说,先说这三名死者的情况。”石界说,电话那边有翻动纸张的声音,显然他在看文件,“第一个死者已经说了,叫王江,年龄和姓名与他的本来情况是一致的。第二个死者,就是那个淹死在仓库的人,名叫郭文,实际上他三十四岁了,但是假身份证上自称为三十二岁。其实第二死者和第三死者仅存的有效资料是他们九岁时的照片,也就是二十五年前。你也知道,那么小的孩子没有身份证,十九里铺又毁了,我们只是从当年的十九里铺小学中弄到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用电脑扫描修正过无数次,然后根据人类生长的肌肉骨骼变化,生成出图片,再与他们现在的照片相对比,得出的结论是百分之九十九符合。和测DNA一样哦,科学不存在百分之百的数据。”
“你话题跑远了。”花蕾提醒他。
“对哦对哦,多亏蕾儿你提醒,我们回正题。”石界故意叫得亲热些,“刚才说到哪儿?哦,对了,说到第二名死者郭文,他把自己的年纪说小了两岁,不知道这算不算一条线索。然后就是第三名死者,那个女的,那个把自己的头煮成肉汤的那个--”
“石界!”花蕾尖叫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这回真不是故意说出的。”石界诚恳的道歉,“她叫许婷婷的,也是三十四岁,当年和郭文是一个班上的同学。以上三人都是单身。话说回来,在追杀中生活不可能有时间恋爱结婚,不过郭文和许婷婷互相之间有联络。看来彼此间关系不错。”
“关系不错是什么意思?”包大同问。
“我们调查过他们地人际关系,有人反应曾看到他们同居过几天。.,16.n.也许是情人关系也说不定。但是因为躲避什么,一直不敢在一起。记得吗?郭文死之前给许婷婷发过手机短信,上面写着:他来了。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他知道有人追杀过来了,为什么还不跑?”
“也许他厌倦了。换作是谁,一跑十几年,不能安心生活,不能和所爱的人在一起,都会感到生的厌倦。纵然他还是害怕死亡,但是会有一种消极地心态吧?”花蕾道。
包大同没说话,吻了吻她的额头,安慰了一下她感觉凄惨地心情。
“许婷婷那边没有什么特殊的线索,但是这个短信是在郭文死前一天发的。许婷婷收到后不但没有立即逃走,在郭文死后也没有逃走,更没有回信联系。这实在是有些奇怪的。”石界说。
“你们查过许婷婷的手机吗?”包大同问。
“那当然要调查,不过没有找到。目前还在找。”石界说。“你认为其中会有什么问题吗?”
包大同沉吟了一下,“我只是猜测。既然那对凶物可以操纵很多事情,会不会短信地内容并不是手机中显示的呢?就是说,我们看到是:他来了三个字。也许那是更改过的,之前发给许婷婷的并不是这句话。假设那对凶灵这么做了,那肯定是为了稳住许婷婷,不让她跑路。毕竟,被害人跑了十几二十年,凶灵追得也很辛苦呀。甚至,那条短信都不是郭文发的,或者是他在被操控的情况下发的?很多种可能。假如我猜的正确,这就是死者明知道被追杀而不跑的原因。而且你想,凶灵都杀了许婷婷了,他们大概就不会再去更改许婷婷地手机纪录,所以找到那只手机太重要了。”
石界在电话那边连“嗯”了好几声表示同意,然后道,“这三名死者都是十九里铺村的,但那个村在二十五前年遭到了灭村之祸,据说是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火,因为他们那个地方是个隐秘地山坳,背靠山壁,所以当火堵在村口烧的时候,火借风势,差不多全村人都烧死了,幸存者只有几个。”“火灾地调查结果没有吗?”包大同不禁皱了皱眉。
石界叹了口气,“这事发生在二十五年前,当年地堂春还是偏远贫穷的小山村呢,哪有什么详细地火灾调查报告,我和几个帮忙的朋友两天三夜不眠不休,能查出这么多线索就不错了。幸好现在堂春发展得很快,所有档案纪录都联了网,我还请当地的警方人员私下调出点资料来。”
“还有什么线索吗?别卖关子了,快说。”包大同催道,“如果烧毁村子的那场火是人为的,如果是那对父子做的,如果还有幸存者,如果他们的怨念深到无法化解,他们还可能继续杀人。躲藏了二十五年的人都被他们找到了,这不是一般的凶戾之气。”
石界就是爱现的性格,听包大同这样正经,也不禁严肃起来,“不可能是这对父子做的,顶多是那个父亲值得怀疑。这对父子姓麦,父亲叫麦望,儿子叫麦收,在火灾之前两个月,小麦收已经淹死了。当年堂春有一份镇报,因为是小地方,没什么大新闻,这事算比较轰动的,曾经详细记载过。你猜怎么着?据说几个同班同学在河边玩,这条河叫--叫什么来着“天上河。”包大同接口道。
“没错,就叫天上河。当时有很多小朋友一起在河边玩,结果河堤塌了一小段,孩子们落水了,这几起凶案的死者当时都在场。据报纸上讲,当时有一个孩子水性很好,是村长的孩子,叫杨天。”
“杨天?!”花蕾吃了一惊。
“对啊,就是你们要调查的那个精神病患者。”石界很肯定的道,“报道说他和另一个伙伴跳下河,救起了很多同学,但是麦收和另两个孩子没有救成。结果-
“你不是说,因为麦收没给救上来,他父亲就偏执生狂,最后报复全村的人吧?”包大同问,感觉有点奇怪。
这样的怨念太少见了,似乎不太可能,但是也不能排除个别有严重心理问题的。他的好友,那名心理医生万里常说,人的心是最复杂难懂的东西,一旦生了病,比什么都难以治疗。心念一重,什么可怕且难以理解的事也都做得出来。
“这个需要你去调查啊,任何一个犯罪都有动机和原因的。”石界道,“我还调查了麦氏父子的家庭情况,麦收的母亲去世很早,家里只有祖孙三个,麦收、麦望和孩子的爷爷麦福。这一家人在村中比较贫困和老实,而村子中有一部分人因为承包了果林、或者到酒厂去做工,比较富裕。村长家就是,果园最好的一片是他家承包的,酒厂还有他家的一些股份。”
“听起来好像是富人欺压穷人。”包大同冷笑一声,“不过富人家的小孩可是救了穷孩子呢,照理说麦氏父子不能恩将仇报呀。前提是,关于那个孩子落水的报道是正确的。对了,麦家的祖父麦福后来怎么样了?”
石界翻了一下文件,叹道,“也死于那场大火。”六六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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