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连死者的真实身份和他们之间的联系还没有弄清,你要我做什么呢?”听石界又讲了一些尸检和鉴定的细节,包大同问。
“我想,你是不是可以到现场去看看。因为对于凶案,你和警方的着眼点不同,或者可以发现许多我们忽略的东西。”石界说出来这一趟的目的。
包大同点点头,“这倒没什么不可以,但是你要明白,日子这么久了,就算再强的阴气也会消散,我去,未必能找得到线索。”
石界叹了口气,“反正死马当做活马医,试一试总是好的。破案就是这样,不能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包大同差点拍石界一巴掌,但石界在他右手边,尽管他的恢复力比狗差不了多少,可烧伤的部分还是没有长出新肉,碰一下很疼,于是只得作罢。
说他是死马?那还来找他干什么?!
“我也和你去吧?”花蕾见石界和包大同又有要吵的苗头,连忙插嘴,抱着包大同的胳膊一笑,包大同立即火气下降。
“你能一起去吗,死丫头?”石界很欠扁的接口,“我一起去还差不多。”
话音未落,两双眼睛一起瞪向他,他只得站起身道,“我找客房去补眠,这周末我有两天休假,做为我两周以来不眠不休、待在警局工作的奖励。唉,我这人怎么那么正义哪,休息时间还要私下里查案。”
“你不自夸就活不了,我看出来了。”包大同道,“但是。你们警局有多少人相信这是灵异案件呢?”
“基本上-石界拖长了话音,“年轻警察,还有那帮官僚们不信。总觉得科学可以解释一切。但长年奋战在破获凶案第一线的、有经验的警察们就相信。.,16.n.毕竟,接触那些恶性案件这么多年。什么都见过了。”
“相信的人越少越好,如果我真的介入这件事,可不希望有警方地人知道我的存在。”包大同很认真的说,“我不想找麻烦,也不想凡有灵异案件就有人跑来找我。应付你,我已经很疲惫了。上回办禽兽案时,有个警察就似乎对我产生点怀疑,不过后来我撇得干净,他没再理我了。”
石界想了想,郑重点头答应,保证包大同不会被牵连,但他是个不吃亏地,承诺的同时。也让包大同答应,一定要帮他破了这个谜案。“假如凶手还要作案,我就找得到他。”包大同道。“如果他报完了仇,心满意足地离开。大家还是回家歇着比较好。”
“我觉得他还会出现。”石界道。“这是直觉。”
这是第一次,包大同和石界的观点完全一致。但是他不说出口,免得石界这小子得寸进尺。周末,三个人像要旅行一样,离开了家。
在外人眼里,他们就是三个自助游的年轻人,之前安排行程的事全是花蕾做的,连机票带路线图,甚至到了外地后地住宿都办理得妥妥当当,两个男人都没有这份细心。
他们先去了一号死者出事的案发现场,是在本市。那是一间老旧的筒子楼,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周围有好几个市场,环境比较肮脏,就像垃圾场中央的危楼,似乎是市容整改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这栋楼没有拆迁。总之整栋楼都黑漆漆的,之前的调查说这里住的全是租户,而且都是生活在社会最低层地人。
话说回来,这么个地方,偏远而破旧,除了图房租低廉,谁会来住?而没有自己的房子,又付不出高房租的,自然是穷人。
“怎么样?有问题吧?看着这楼就可怕。”石界判断着,表示自己也有些破获灵异案件地能力。
“你还说错了,这楼虽然破旧,但周围是市场,虽然风水上有些聚散无形之气,但烟火气重,存不下很强的阴气。”包大同纠正石界地自我认知,“而且这楼虽然黑,但只是颜色黑,它周围空荡一片,阳光充足,并不是邪地。”
“那怎么会发生可怕地案件?”石界有些不服气。
“你个笨蛋,我只说此地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也没说不能有东西潜入来报仇啊。”包大同笑道,“花骨朵,你看到了什么没?”他前两天才教花蕾怎么运用灵力来观看人类肉眼看不清地东西。
花蕾试着使用因为封印太久而不能控制的灵力,之后摇了摇头。
“你们倒好了,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下回让海伯父给我开个天目。”石界边说边前面带路,进入了那座黑楼。
从半地下室开始,一直到三楼,从昏暗潮湿的走廊到吱哑作响的楼梯,这些地方看着虽然可怕,但一点异常也没有,连老鼠和蟑螂都大白天出动,欢快的跑来跑去,吓得花蕾一直低声惊叫,紧紧抱着包大同的胳膊。
直到他们走到一号死者在二楼的房间前,才有一丝不正常的气场若有若无的出现。
“果然有水气啊。”包大同扬头嗅了嗅,看着石界小心揭下警方的封条,拿出房门钥匙,打开门。瞬间,有一股更浓的水气扑鼻而来,打开灯仔细看,整个房间又很干燥,和潮湿的空气格格不入。不过这水气并没有什么威胁,只是沾在人身上怪难受的,想必是气息不通,案发当时留下的。
“他就死在那儿!”石界指了指屋角的床。
包大同走过去看,花蕾紧张的握着他的手。
她已经决定开发自己的灵能,以后尽力帮助包大同了,也知道这么做会接触到很多可怕的东西,但是有心理准备是一回事,真正面临异常的状况又是另一回事。
她一进这楼就很害怕,虽然她的“眼睛”告诉她,这里什么也没有。可是她似乎能感觉出死者当时的恐惧似的,唯有跟在包大同身边才感觉舒服,似乎他有无尽的热量传递给她。真没用啊你,花蕾,以后要学着坚强。她对自己说,有意识的观察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
这房子非常破旧,简直到了她无法想像的地步,从小到大,她从没进入过这种房子,现在才知道很多人生活得如此挣扎。而这个房子的主人,甚至连生的权利也被剥夺了,不管他之前做了什么,她也要帮包大同查出真相“没什么线索留下。”耳边只听包大同说,然后手上一紧,他拉她往门外走。
可就在这时,花蕾心里忽然一阵发毛,有一种怪异的感觉直冲心房。有什么盯着她看,还在笑!她吓得一凛,包大同敏锐的感觉到了。
“怎么?”他关切的问,平时温暖晶亮的眸子忽然变得英气逼人,环视着四周这给了花蕾力量,她强迫自己不要怕,向着给她异样感觉的地方望去。
房子太旧了,墙面上到处是一团团的污迹。而就在床头的墙面上,墙皮剥落,发黄发黑的墙面和剥落地方的牙白色对比,奇异的形成了一张诡异的笑脸。
很淡,非常不容易被人发觉,毕竟,有谁会注意墙上的花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