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在聊斋初修真

“公子的意思是，这只妖孽是佛门豢养的？”一直对佛教很有好感的程灵素无论如何也没法相信邓枫的说法。“这不可能！”

“灵丫头，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能够让整个寺庙都沐浴在佛光之中，这样的高僧全天下都不一定有。”邓枫有些心疼的把瞪着眼睛准备和他理论的程灵素搂进怀里。

“事实上，根据我的交际圈，全天下这么厉害的和尚加起来都凑不满一把手，却没有一个在京城附近。”燕赤霞叹口气说出了实情。

“不仅如此，长时间保持佛光普照消耗不小，一般也没人这么干，除非真的有什么佛门重宝，比如某个大能遗物之类，否则谁都撑不住。”

“不，不可能.....”程灵素已经泪流满面，“不会的.....”

“灵丫头，如果我记得没错，整个明朝期间都是崇尚道教的对吧？”邓枫仅仅搂住妹子，却还是只能打破她的幻想。

“但是并没有打压佛教啊！”程灵素依然没有放弃。

“很多时候，不支持其实就是反对打压。”燕赤霞感慨了一句，眼睛却没什么焦距的看着天空，显然是想起了以前的日子，“我当捕快的时候，一开始也觉得不反对就行。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很多事情本身就是非黑即白，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从来都没有什么中立。

朝廷既然支持道教，那就是打压佛教，佛教高层很可能会有想法，比如用些手段让人觉得佛教非常厉害之类。”

“比如，故意放出什么大妖，一通祸害之后由高僧收服，效果比宣传一年都有效。”小昭明显比程灵素更加倾向于邪气。

“甚至还能更狠一点，事先故意留下后门，到时候轻松收服，充分展示佛家高手的实力。至于中间死了多少百姓，那就真的没人在乎了。”

邓枫听到这些，第一时间想起了《西游记》中的那些佛门坐骑，很多时候都是佛门大能一出手，瞬间就放到了，显然是早已留下了“后手”。

比如观音家里那条金鱼，随便一个提篮法宝就搞定；又比如狮驼岭三只大妖，除了金翅大鹏雕之外，另外两个随意就被两个菩萨拿下。

又或者是黄风岭的那只黄袍怪，三昧神风霸气侧漏，偏偏就是拿不下一枚小小的定风珠。

“无论如何，杀了就是——我觉得，我还是做道士比较合适。”燕赤霞冷漠的拔出了刚刚收回的长剑，“动手吧！”

“普渡慈航，老朋友上门，不出来招待一下吗？”邓枫嘴里说着“招待”，却顺手拔剑出鞘，一道凌厉的剑气自大门轰入。

剑气一直延伸了上百米，直到大雄宝殿前方空气隐秘的一丝波动，才算是化解了剑气，但这一路的所有建筑已经全部完蛋。

比如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的漂亮大门，连那块质量不错的牌匾都变成了扭曲麻花。

“阿——弥——陀——佛——”一声长长的佛号，原本空无一物的大雄宝殿门前突然多了一个怎么看都非常庄重的佛门高僧。

清瘦但慈悲的表情，金灿灿的袈裟，明晃晃的锡杖，明显有些偏瘦的身材，无论谁看到都要客气的称呼一声“大师”。

但是邓枫很清楚，眼前的只是一个妖怪，而且还是蜈蚣精！

“妖孽，在道爷面前还敢装神弄鬼，还不快快显出原形！”燕赤霞脾气火爆，此时仍然是第一个冲上去，长剑指着普渡慈航吼道。

“阿弥陀佛，道长定是被邪魔迷惑，才有现在的戾气！”普渡慈航也不是省油的灯，同样开启了嘴炮模式。

两人吵吵嚷嚷，半天也没动手，但普渡慈航身边很快就多了一队看起来同样非常佛法的和尚，一共16个人分列蜈蚣精两侧，然后跟着他一起整齐而又平稳的盘腿坐下。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道道声音带着奇特的波纹，很快覆盖了邓枫一行。

邓枫和三个妹子全都皱了皱眉，但却没太当回事。

普渡慈航也就半步金丹水平，真要是金丹，他也成功化形了，用不着搞寄生。

面对同样是半步金丹水平的对手，这样的攻击手段很明显没啥实际意义，顶多也就是干扰一下，更别说邓枫多年来一直非常注重精神修为，精神类攻击的抗性甚至没比燕赤霞差太多。

燕赤霞更别说，他虽然只是初入金丹，却也不是半步金丹能够比拟的。只有修为最差的小狐狸，很快面露茫然神色，甚至连身体都开始打晃，眼看就要跪下。

“吒！”邓枫突然一声断喝，向普渡慈航和一众小妖发动力精神力冲击，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从邓枫前方一直延伸到大雄宝殿。

普渡慈航身前的空气突然剧烈波动，整整16个小妖和尚全都一声不响倒在地上，却连一点伤痕都没有，只是倒下之后身体很快萎缩消失，只留下一件僧袍铺在地上。

原本持续不断的噪音瞬间消失，普渡慈航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看向邓枫，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就清瘦的脸颊更加干瘪，泛着明显的不正常黄色。

原本已经迷糊的小狐狸也清醒过来，只是瞪大的双目中仍然泛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施主戾气过重，不如随老衲静修佛法，也好早日往生极乐。”普渡慈航仍然一派宝相庄严的向众人说话，但所有人都感觉出来，他现在已经只剩下杀气。

“灵丫头，现在你信了？”邓枫舒了口气，刚刚那道精神力冲击对他来说也不轻松，神魂负担不小，这时候普渡慈航肯定是在抓紧时间平复受创的精神，但邓枫又何尝不是借着聊天来恢复自身？

“大师如此亵渎佛门净地，不怕死后打入阿鼻地狱吗？”程灵素缓缓说出了两句话，却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刚一说完就倒在了小昭怀里，显然是信仰崩塌。

刚刚邓枫的冲击确实给普渡慈航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但最主要的是打破了他的“护体佛光”，让内部的妖气泄露出来，哪怕是并不明显，但以邓枫一行人的修为，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所以，程灵素真正看到了佛门的无耻，这让一向信仰佛教的她真的无法接受。

还有更加残酷的一点，就是邓枫等人在面前的普渡慈航身上感受到了两股气息，外层是表层的佛光护罩，内部则是煞气极重的妖兽躯体，但他们同时在外层的躯体上感受到了生气。

同时也感受到了两道精神力波动，一个自然是内部满是戾气的妖物，另一个是外层满是慈悲的人类精神特点！

也就是说，被普渡慈航寄生的高僧还活着，他是完全自愿成为“载具”的！

眼前的这位普渡慈航，不仅仅是佛门放出的怪物，还是全程都有佛门高僧控制，就是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控制住了！

“阿弥陀佛！”眼前的景象突然被一片金光覆盖，整个禅院完全充满了金光，而且毫无负面气息，当金光照射在身上时，让人有一种暖洋洋的舒适感，恨不得立刻投入其中。

邓枫立刻在精神锁链中通知全家人闭上眼睛，开启精神力扫描，以神识而不是眼睛观察周围，否则绝对会被迷惑住。

实力最差的小狐狸被小龙女一把搂在怀里保护起来，刚刚信仰受到重创的程灵素现在已经自己站了起来，保护好自己还是没问题的，但这次战斗恐怕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了。

看起来非常光明的“佛光普照”，在神识中立刻原形毕露。

佛光没什么问题，至少现场没人看出有什么问题，但佛光正中心正在逐渐消融的高僧躯体和躯体中间几乎凝成实质的凶煞之气让所有人明白，这绝不是什么佛光赐福！

“西方如来在此，尔等还不跪地迎接！”佛光逐渐上升，最终汇聚在空中形成了最少十多米高的巨大如来坐像，在金灿灿的佛光映衬下，看起来还真像这么回事。

“妖孽，你以为自己装出一副样子，就能让我们相信你？我呸！你就算真的是西方如来，又关道爷屁事！”燕赤霞长剑直指，愤怒的吼道，“剑阵出鞘！”

整整108支飞剑很快组成了巨大的圆形阵势。

如来虚影眼看迷惑不了一个人，额头正中心立刻射出一道金光奔向实力最高的燕赤霞，却被剑阵挡住；双方你来我往打起了攻防战，看样子暂时不会有什么明确的结果了。

“哼！”邓枫一声冷哼，向小昭和小龙女点点头，“龙儿、鬼丫头，我们剑气合璧，我不相信这个纯粹由精神构成的东西能撑得住。”

“公子，我也来！”程灵素脸色仍然发白，但却倔强的与大家站在了一起。

“灵儿，尽你所能就好，不要勉强自己。”邓枫很清楚程灵素的脾气，那是真正的外柔内刚，因此也不再劝，只是紧接着眉头皱了起来，“小狐狸，后面来了几位小朋友，欢迎一下！”

身后没几步的地方，几个非常模糊的身影飞速划过，正是原剧情中的隐身小妖，但在邓枫一家的精神强度面前，这样的所谓“隐身”只能用来搞笑。

刚刚在小龙女帮助下恢复的小狐狸长剑出鞘，身形以近乎瞬间移动的速度紧跟着这些影子，每一剑劈出必能带来一生惨叫，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一切又重新恢复了正常。

“吟——”五把长剑在极高内力的灌注之下发出了金属颤音，邓枫确认时机之后，长剑猛地先前刺出，一道剑气呼啸着冲向佛像。

几乎同时，妹子们的剑气同样激射而出，五道剑气准确的合为一道，从佛像的眉心正中呼啸而过。

一瞬间，金光仿佛在空中凝固，随即爆裂开来，散出了不满天空的金色区域，半晌才缓缓散去。只是有一些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细微粉尘，在金光中散落在地上。

“这是——舍利子？”燕赤霞不能置信的看着细微的粉尘在佛光下缓缓下落。

“看来，这次佛门拿出的就是一颗高僧舍利子，由一名活着的高僧服下，然后将蜈蚣精寄生在体内。

接着以下蛊的手段与高僧身体结合，控制并调用妖怪的力量，这才诞生了一个极强又极弱的怪物。”邓枫根据原剧情和现在看到的信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极强是法力，极弱是身体。”燕赤霞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逐渐消散的金光，“现在高僧的身体已经化为尘埃，中间的孽畜也该出来了吧？”

“没这么快，原本被舍利压制住，想要恢复怎么着也得花点时间。”邓枫感受着前方不到五十步地下的波动反应，语气同样冰冷。

“轰！”足足一炷香功夫，大雄宝殿地下突然冲出一个巨大的身影，大殿在长达30米、直径超过2米的巨大身影冲击下轰然倒塌。

各种断砖破瓦到处乱飞，却在邓枫几人面前仿佛撞上了看不见的保护墙，噼里啪啦一阵混响之后落在地上，碎成了一地粉末。

“终于出来了，呵呵！”邓枫不屑的看向了半空中飞舞的蜈蚣精。

若是法术或者精神攻击，他还真觉得麻烦；眼前以本体进行强力攻击的蜈蚣精嘛，真的不用太当回事。“大哥，帮忙打开点攻势！”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波若波罗密！”燕赤霞一阵让人听不懂的大喝，原本呈盾牌状的剑阵一次分开，每一支分出的飞剑都是飞向了刚刚在空中适应了身躯、此刻正呼啸着俯冲下来的蜈蚣精。

“噗噗噗——”一阵混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嚎，108支飞剑一支不少的钉在了蜈蚣精身上，给它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却没造成实质性伤害。

“来吧！”邓枫一声暴喝，整个人瞬间跃起，断龙剑在法力灌注之下泛着恐怖的温度与亮光，从俯冲过来的蜈蚣精腹部一剑划过，在原本枯黄的外壳上留下了一道火红色的细线。

蜈蚣精剧烈运动时，细线逐渐扩大，慢慢有液体滴下来，甚至这些滴下的液体也都闪着刺眼的火红，还不等到落地就已经在空中焚烧殆尽，最终化为飞灰。

原本俯冲攻击的巨大妖躯在沉闷的“轰隆”声中砸在了地上，巨大的痛苦让它不住的在地上翻滚，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刻意避开了普渡禅院，滚动中距离禅院越来越远。

“杀！”小龙女的飞剑率先出手，冰蓝色的痕迹在空中划过，最终从蜈蚣精头部一闪而过，在巨大的头上留下了泛着寒气的血洞。

飞剑并没有就势返回小龙女手中，而是再次从武功颈部划过，反复攻击。其他妹子也是有样学样，很快在武功身上各处留下了各种伤口。

“吼！”蜈蚣精巨大的嘴巴猛地长开，巨大的吸力让所有人身形都有些不稳，仿佛马上要被吸走。

“哈哈哈，龙儿，照顾好小狐狸！”邓枫大笑着吼道，除了小狐狸，他和其他妹子的力量真不用担心这样的吸力，“妖孽，你想吃我是吧？好啊，那就如你所愿！”

邓枫整个身上蒙着一层火红色气罩，长剑举过头顶直指苍穹，整个剑身泛着凌厉的剑气。

他立刻使出全身力气，轻功也发挥到了极致，整个人冲天而起，毫不犹豫的冲进了蜈蚣嘴里，却没有因为任何阻挡而停止，锋利的剑气切开武功脏腑器官，继续向前猛冲。

但很快邓枫就意识到，这样根本冲不出去，用不了多久肯定会卡在蜈蚣精体内。

邓枫立刻调整方向，长剑向上一挑，原本前冲的身体向上剖开蜈蚣精背部外壳冲向了半空，紧随的是一声来自蜈蚣精的凄厉嘶嚎！

邓枫以最快速度降落——或者说是砸在了燕赤霞身后，溅起了一片尘土，甚至连地上的青石板都砸的粉碎！邓枫刚才的一招看着漂亮，实际上在短短不到10秒的时间内，他的法力已经消耗了超过八成，巨大的消耗让他一时间难以适应，以至于连平稳落地都无法控制。

“公子！”小昭冲过去扶住了正勉强起身的邓枫，其他妹子紧跟着冲了过去。

“哈哈，好漂亮的一招，剩下的尽管交给大哥解决！”燕赤霞仰天一声大笑，右手不断的变换着手法，“乾坤剑阵——收！”

原本深深钉在蜈蚣精身上的108支飞剑全数飞出，重新收回了燕赤霞剑匣，蜈蚣精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