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的打开门,向里瞄了一眼,看来这里没有什么丧尸作怪。
要凭我现在这副疲惫不堪的身体可是很难再对付他们的了。
我走了进去,看来这里除了比较乱外基本没什么异常。
桌上地上到处洒满了考试卷,一张张椅子不是躺着就是歪着,工作台上的文具放的到处都是,给人一种很匆忙的感觉。
一些花花草草随意得摆在窗台上,从那些蜘蛛网上可以看出有很长时间没人打理了,不过看起来长得还不错。
我四处搜索着可能是那位何老师的位子,终于被我发现了,“何佳宜”,应该是没错了。
我打开她的抽屉,四处翻找着钥匙之类的东西。
可是翻了个便,别说钥匙,就是钥匙圈都没发现一个。
但翻找的时候却发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一本写着“饲养记录”的本子。
这本本子放在抽屉的最下面的一个暗格里。
刚才发现这个暗格的时候还真是让我好一阵兴奋,但没发现钥匙,却找到这个东西。
但既然这东西这么重要,说不定其中能有什么关于那间保险箱的情况呢。
“06年5月9日……我到这里也已经五年了,可是研究还是什么进展都没有。
整天我都要面对那些被解剖的青蛙感觉真是恶心。
所以我今天把一些实验用下来的废料带了点出来,不知道用在那些死掉的青蛙身上会有什么反应……06年5月11日……经过两天的培养,青蛙开始有了生命反应。
不过这是应该的,在实验室中这种实验不知已做过多少遍了。
不过看起来它们非常的虚弱,也许需要好好调养吧……06年5月25日……养了那么长时间的青蛙终究还是失去了生命反应,要让死去的东西再度复活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啊。
嗨……死青蛙还要处理掉……06年5月26日……今天也为那些死青蛙注入了C废料……06年5月28日……看来和上次一摸一样啊,微弱的生命反应。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给那些小家伙们解剖时不会有青蛙到处乱蹦的情况出现了,而多出来的青蛙正好带回去给阿仔烧汤喝……”接下来都是一些重复的话了,这个人轻描淡写的记录着她如何“创造”生命后,又如何“处理”掉它们的过程。
整个过程写的时候是那么的漫不经心,以至于到了后来整本笔记变成了她如何为她的男朋友烹饪那些美味的“高汤”的记录。
捧着这本笔记,我忽然感受到了生命在这些人的眼里是那么轻薄的东西,轻薄的可以随意创造和消灭。
难道这就是人类成为造物主时所付起来的“责任”吗?我把笔记塞到包里,这是一份证据。
是一份描述人类如何应用掌握的力量所犯下的罪孽的证据,等我逃出去以后我绝对会把它公布于众,让世人知道这里所干着的肮脏行为。
可是我的目的还没达到,最重要的可能让我逃出生天的钥匙却还没有找到。
我又把整个抽屉翻了一遍,不只这张桌子,我把所有可能藏匿钥匙的地方都翻了一遍。
什么花瓶里,笔袋里,水杯里,地板的夹缝中。
就差没把整间办公室的地板撬起来了,可还是没有。
对了!那个女人是教生物的,如果当时她正在生物室里上课呢?有这个可能。
我连忙去看压在那女人工作台上的课程表,果然,上午的后两节她有课,而且边上还注明了是在生物实验室上。
好,不管有没有,现在只能赌一把,看看那把钥匙到底在哪里。
我离开了办公室,来到生物实验室前。
这里被关的严严实实的,看来为了不让实验物逃跑造了一个相当密封的实验室呢。
就和现在的学校一样。
我打开实验室的门,忽然映入我眼帘的事实简直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文明的都市一下子跳到了远古的沼泽地!天花板上,墙上,地上到处挂满了一些黏黏的球状物。
远远看去好像这个房间突然间长出无数的肿瘤一般。
而在这些肿瘤之中充当点缀的,则是一具具已变成白骨的人类躯体。
他们大多已经像被硫酸泼过一般化的只剩下很小的一些肌肤,好像撕破的衣服一样盖在那些冻僵的骨头上。
他们的身体上也覆盖着一些透明的肿瘤,只不过这些“肿瘤”看起来发育得很好,从那透明的外皮下清晰可见一些什么生物的幼体在里面挣扎着。
不用说也知道这些肿瘤,不,应该是卵是谁的了,因为它们现在正盯着我呢——两头已经变异了的硕大青蛙。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青蛙,一只蹲在前面的讲台上,一只则呆在教室的中央,它们的舌头不断的添来舔去,嘴角的粘液滴在地上,形成了一股小水洼。
背上好像长了浓一般不断有气泡冒出,破裂,溅出的**流的它们全身。
它们的腹部都有一条缝,看来这就是那些被玩弄过的青蛙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因为现在被玩弄的人可是我啊。
该死,难道这种病连其他动物也会感染吗?这两只青蛙还是一动没动,只是不停的望向我这个方向。
这一刻我也似乎被定格了一般动都不敢动。
它们打算干什么?为什么还不攻击?难道它们真的是在慢慢欣赏我这个被列为“食物”的东西的最后表情吗?我只能用眼角搜索者室内,忽然,一副还剩下高跟鞋和小腿的白骨吸引了我。
那个人也被化成了白骨了,但是在他腰部有一串钥匙,其中的大多数钥匙全都化成了铁水,只有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完全没事,它静静的躺在那些黏液中。
我望着那两只变异青蛙,紧握的手心里已经充满了汗水,我紧张的几乎已经停止了思考。
可恶!最后的一把钥匙就在眼前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简直是一种精神折磨。
“咕噜……”那具白骨上有一个卵破了,从那卵中掉出一只不知是什么的怪物。
既然是青蛙的卵,那应该是蝌蚪吧,可蝌蚪没有两条腿,四只眼睛吧,而且那褐黄色的体色有那一点像可爱的蝌蚪!看着那东西慢慢的在地板上爬来爬去,我的胃又开始翻倒起来。
我用手捂着嘴尽量不要吐出来,可是,突然间,一个什么长长的东西夹着浓烈的腥臭味向我射来。
我立刻把门一拉,“咚”的一声,似乎有什么很沉重的东西击在门上。
我退后几步,刚才用力拉门时大概牵动了伤口,现在又开始疼了起来。
我捂着伤口,尽力思考着该怎么办。
藏着密码的保险箱钥匙肯定就在里面,可里面现在却成了两栖类的天堂,凭我现在的身体别说进去抢了,就连躲闪都有问题。
难道说没办法了吗?难道我要放弃这个“游戏”找别的方法出去吗?这不可能吧,大门只有这一扇,除了解开双层密码以外没别的方法了。
可有什么办法吗?不行,我要冷静,我要冷静……仔细想想,有什么方法能够在不引起那些青蛙注意的情况下偷到钥匙呢?想想……不过,为什么那些家伙不一开始就对我发动攻击呢?它们等那么长的时间有什么特别意义吗?难道说是在抓住最佳的攻击时间吗?可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它们还是没成功?刚才它们和我对望的时候简直像当我空气一样无视我的存在,这又有什么理由吗?我极力思索着刚才的每个细节,希望能从中找出一些端倪,但肩膀不断渗出的血丝让我无法冷静思考。
于是我决定回医疗室处理一下伤口再来,这样我的胜算应该更大一点,这也有利于我好好思考对策。
我回到医务室重新更换了纱布,心中无时无刻不惦记着那把钥匙。
谢雷可是在等着我呢,在这种情况下,越早逃出去就越好。
谁知道除了虫子、丧尸、植物怪、青蛙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在这所学校里。
我再次走进办公室,四处寻找看有什么可以当武器的东西。
话说回来,教师办公室里面不可能会有刀子吧,有的也只有这些堆成山的书籍和资料了。
我随手拿起一本生物百科全书,既然我的对手是生物,知己知彼应该是最重要的吧。
我翻到“两栖类”的书目中,一目十行的查阅着关于青蛙的资料。
突然,我找到了我所要找的答案,想不到,这一切竟然这么简单!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串成线了,我需要找的是一个可以拖延时间的东西,再来,就看那些卵生动物能给我多少的时间了。
为了行动方便,我把背包放在办公室,束紧裤脚,准备出发。
我抓起一个杯子,来到生物实验室的另一扇门前。
一瞬间,我猛的推开门,又以极快的速度闪到墙后,果不其然,一条又黑又长的东西从门里射了出来,击在对面的墙上,这股力量可不输给植物怪的藤条呢!这下我算看清了,这条东西正是那头青蛙的舌头,它现在黏在墙上了。
我不禁为它那超强的粘性而大吃一惊,舌头缩回去的时候墙上一大块的石灰也被同时带了出来。
只要被带到一点,我就会想捕蝇纸上的苍蝇一样动弹不得吧。
我咽了一口口水,沿着墙后退几步,同时一个冲刺向门的另一边跳去。
在穿过门前时我把手中的杯子用尽全力的向与门相反的方向扔去,果然,那两只青蛙转过了头去。
我跳到了门的另一边,侧耳倾听房间内的动静,并没有杯子破碎的声音,也就是说,杯子在落地前就被它们吃掉了。
第一步成功了,我极其缓慢的探出头去,那两只青蛙果然面向刚才杯子掉落的地方,没有望着门口。
低等的动物就是低等的动物,就算感染了致病体也不会变聪明。
我趴在地上,慢慢的向实验室内爬去。
我极力的把动作放慢,手脚抬起、放下的速度就像在看一万倍的慢镜头一般,甚至连呼吸我都极力进行压缩,生怕发出任何的声响。
这速度真的很慢,大概有两三分钟了,我也不过前进了两米。
但看来这是一桩最安全的方法了,“青蛙是看不到静止的物体的。”
这简直是我从百科全书上看到的最美丽的句子。
五米……四米……三米……两米……一米……我渐渐靠近那把钥匙,但由于趴在地面,我的脸就贴在那些黏黏的**上,而且长时间的呼吸着实验室内的这种又腥又潮湿的空气,我的胃越来越难受。
有好几次我都想爬起来冲到钥匙面前,但还是强行忍住了,“这可是最安全的方法呀!”我无时无刻不这样提醒着自己。
终于到了!不知用了多久的时间,我终于拿到了那把钥匙,手握钥匙的这一刻我深深的觉得努力是有价值的!现在,我要慢慢的离开,而且要更加的小心了,因为一只大青蛙正蹲在我旁边的讲台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