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凌绸的说法,孟久要着雌刀,肯定会先找那些传说闹鬼的地方、或者自古便有着宝物传说的地方。而那些地方,肯定或多或少会有不干净的东西。而想引出雌刀,最好的办法就是使用雄刀!只要孟久用雄刀,凌绸说她便能感觉到。
高速公路笔直的伸向远方的天际,炎热的气温形成柏油路上常见的海市蜃楼,远处的路面上总像是有一滩水一样,所以,翡月并没有意识到,前面的路面上,真的有一滩水??油水!
为了躲避那个突然从护网破洞钻进来的小孩,翡月死命的在油水上将刹车踩到底!
Shit!翡月暗骂!
汽车打滑,转了几个圈才有惊无险的停下!而凌绸却早已自车窗中飞跃而出,抓住那孩子,飞快的在那孩子身上点了几点,然后毫无顾忌的将那孩子扔在后座上。
翡月疑惑的看向凌绸,后视镜里却闪起一下下的灯光,翡月这才想起自己的车横在高速路上!刚将车靠边到紧急停车带上,一辆车已然愤怒的响着喇叭呼啸而过,将地上粘呼呼的油水渐起,险些溅到开着的车窗内。
凌绸皱了皱眉,道:“换车吧。”
“啊?”
“那地上的是尸油!”凌绸挥了挥手:“溅了一车,这么热天,臭死了。”
这么一说,翡月似乎也闻到一股恶心的臭味,不由一阵恶心,还没说话,凌绸却已经下了车。
翡月连忙跟下去,看着从后座拉出那小孩的凌绸道:“等一下,这孩子怎么回事?”
“这是死人。”凌绸似乎懒得解释,可看了翡月一眼,叹了口气道:“看见两边网子上的破洞了吗?这些死人估计是扯破网子的时候划破了身体,所以尸油流了一马路。”
翡月两边看了看,回过头,却看到凌绸已经拉着小男孩的脚,拖着下到高速两边的沟里。
翡月吓了一跳,幸亏这条线车少,不然看到这一幕,肯定要以为电锯杀人狂现世,进而造成又一桩连环车祸了……
跺了跺脚,翡月锁上车还是追了过去:“喂,你知道那车多少钱一辆?”
凌绸将小男孩扔在沟里,边往那护网的洞走去边道:“你这种人还需要钱吗?”
翡月又气又无奈,看了地上那小男孩一眼,暗骂自己倒霉,怎么会和这个女人一起出来,忍着气道:“你要干嘛去?你以为两只脚会比汽车快吗?”
凌绸走到那护网前,转身,看向公路对面的护网,吐出口气:“这就是了。”
“什么?”翡月以手遮着阳光,眯着眼顺着凌绸的视线看过去……是错觉吗?她似乎看到一股似水般的气流横穿公路,向两边延伸,而公路之上的气流却如一个漩涡般有些混乱。
凌绸走下来:“你听说过赶尸匠吗?”
翡月点了点头,凌绸道:“赶尸匠不是随便选择路线的。他们要沿着一种称为地气的流动痕迹行走。一则,地气可以引领死者行进,使尸体行而不僵,也就是能让尸体行走却不会起尸。于是,那些赶尸匠就不必费太多的力气驱使死尸,不然,走那么远的路都要施以法术,还要时刻提防起尸,累也累死了。二则,地气附近很少有生物接近的,所以便少了因接触阳气而起尸的危险。可这里”凌绸指着高速公路冷笑道:“这公路穿过,使地气产生混乱,反而会起尸,并且使那些行尸在此往返穿梭,找不到出路。”
翡月面容僵硬的看着沟里那个小男孩,倒吸了口凉气,才几分钟的工夫,那小男孩浑身的肌肉却已经脱水变成一具干尸!
凌绸道:“看看去吧,上次修罗刀有反映的地方应该就在这个地区附近了,看这还有行尸,说明问题还没解决,如果孟久就是在这附近,说不定还没离开呢。”
拿上食、水,钻过护网上的破洞,两个人顺着田埂穿到一座小土山下,还没转弯,便听前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和杂沓的脚步声。
两个人互望一眼,刚刚让开土路,便有一队送葬的人便转了出来,撒出满天的纸钱。
“阴人上路,阳人勿挡”为首的中年男子对两人的方向撒出一把纸钱,又喊道:“钱财开路,阴人上路,跟好喽。”
送葬的队伍至少有三十多人,前面一律的男人,手里拿着幡、金银铜宝以及各种纸糊的东西,中间四人抬着一个楠木的棺椁,后面跟着十几个妇女,手里捧着水果、猪头等祭祀品。
队伍走过,逐渐往南侧拐过去,两人才看到整个队伍后面还跟着一顶全黑的小轿,轿门挂着铁钉串成的链子,轿顶贴满黄色的符咒,轿帘上绣着两个黑色的人形怪物,却在麒麟身上扎满了银针。整个轿子看起来透着古怪,让人的目光无法移开。
队伍走过,凌绸却一拉翡月暗道:“跟去看看”
“啊?”
送葬的队伍往南绕过两个小山包,来到一片远离人烟的墓地前自动的停下,为首中年男子将纸钱规规矩矩的摆在墓地进口处的一个石台上,口中念念有词的撒下一碗黄酒,随即忽的点起一把火:“生人下葬,静候时辰。”
火光中,送葬的队伍一起跪下,静静的等候着,唯独那棺椁与轿子还立在那里不动。
“那轿子里什么人啊?古里古怪的”翡月问。
“快死的人。”
“啊?”
凌绸一笑:“如果没错的话,我们正好碰上了一次活葬。”
“什么?!”翡月声音大了点,后面的几名妇人不快的瞪了她一眼,从侧翼走过来两个男人:“对不起,本村送葬习俗不可有外人在场,请回避。”
凌绸嘴角上翘,不答反问:“你们这活葬的习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两人听凌绸这么一说,脸色就是一变,其中一人快步走向队首的男人,另外一人低声道:“你是什么人?”
凌绸不说话,看着远处的男人,目光一触,那男人微微颔首走过来,稳重道:“在下刘旬,村里专负下葬的祭祀。这位女士知道活葬?”
凌绸捻起了一把土,看了看,还是只问不答:“你们这活葬,是从哪学来的?”
刘旬皱了皱眉,却还是道:“这是祖上的人传下来的。”
“那你们祖上是从哪学来的?”
刘旬有些不快:“对不起,我们没有义务回答你。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希望你能先回答我的问题。”
凌绸眯着眼,看了那男人一眼,翡月暗暗盯着凌绸的手,生怕这个女人一言不合就要出手伤人。可出乎意料的,凌绸却轻轻一笑,道:“我祖上也是活葬的。”
刘旬恍然:“难怪……说实话,这活葬若是让外人知道,恐怕要惹来不少麻烦。所以我们也很谨慎。”
“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你们祖上的活葬是从哪学来的?”
“为何对这问题有兴趣?”刘旬显然还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凌绸看了远处的黑轿一眼继续道:“你们这活葬有问题,如果我没说错,这墓地怕是不平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