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呆立着不敢动,地道里的火灭了,温度便又慢慢降了下来。这两只地寒萤释放的寒气非常浓重,正个洞窟此刻就犹如一个冰窖一般。
张继紧紧盯着那两只大东西,侧过头来对我小声问道:“我说,咱刚才烧了人家的幼虫,现在它们是不是找麻烦来了?”
我说:“没错,估计这俩虫子恨不得把咱们给吃了。”
老年喊我们注意戒备,这俩虫子不好对付,一会冲过来扑在身上,能把人活活冻死。这地寒萤的幼虫都被我们烧光了,估计现在这两只成虫对我们是恨得要死,就算它们没什么攻击力,最多冷了点,但如果它们舍命相博,我们绝对讨不了好,至少都可能是大面积冻伤。
那两只地寒萤虽然没有立即就冲过来攻击我们,但它们的目光却丝毫都不放过我们,直勾勾得盯着。我发现它们尾端的蓝色光亮正慢慢变强,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们只得继续站在原地和它们对峙。
“奶奶的,怎么又变冷了不少?”张继打了一个寒战,低声咒骂道。
老年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两只虫子估计是想要冻死我们,所以才故意跟我们对峙,等待气温越降越低。”
听老年这么一说,我这才意识到,虫子尾端的那块发光的地方,应该就是用于释放制冷物质的,刚才虫子灭火的时候我也看见了,它们的尾端可以喷射出那种蓝色的**,那种**非常厉害,刚才那么大的火,眨眼就被这**浇灭了。估计它们尾端发光的地方,里边满满的都是这种**,发光的地方的光芒越来越盛,多半也是它们在极力降低这里的温度。
想道这,我心中暗骂这俩虫子还真他娘的狡猾,当即就从背包里取出折叠铲,朝二人说道:“咱总不能着了它们的道,既然它们要拖时间,咱倒不如主动出击!”
张继举着他的折叠铲,也说:“老逸说的不错,不就俩小虫子吗,我们三个大活人,就算空手,拍也能拍死它!”
这种情形应该如何应付已经显而易见,此刻我也没必要再征求老年的意见,只是对他说道:“前辈,你腿上有伤,就呆在这里吧!”
张继说:“年老头,你就暂时在这里坐坐,且看我取了这厮首级给你下酒!”
我听着张继胡扯瞎掰,胆气也壮了不少,当即也不再迟疑,举起了铲子,就对张继道:“继子,上!”
随即我想也不想就朝那两只虫子冲了过去,张继紧随其后,口里大声叫骂着虫子的八代祖宗。我单手举铲,朝着前方的虫子就是一劈!那俩只虫子动作相当快,见我的铲子攻击它们,当即就嗖地一下闪了开来。我正待举起铲子再劈,却无奈我此刻是单手,这折叠铲虽说不重,但也不算轻,所以我的第二次攻击也被虫子从容躲过。
不过,这时张继的铲子正好拍过来,其中一只稍小一点的虫子刚闪过我的铲子,所以来不及去躲开张继拍来的大铲,当即就吱地惨叫了一声,被张继一铲就击到了地上,滚了两滚。另外那只虫子一见同伴遭殃,拍拍翅膀就朝张继冲过去,正好经过我的铲下。只可惜我一只手拿铲,动作不利索,被它冲了过去。
我一看拍不到它,当即就朝张继道:“继子,小心!”
张继却是早有准备,举着铲子大喊一声:“来得好!”,就拍了下去。不料,那虫子却是非常狡猾,使了一个声东击西,拐了个弯就朝角落里的老年飞去!
老年那里会知道那虫子会突然朝他发起突击,当即就吓了一跳,慌忙中,便举起了手里的七窍宝匣遮挡在身前。
我见状,举起铲子就跑去救老年,那虫子发了狠,不理会它身后的我,径直就朝老年冲去。老年好歹也算沉稳老练,看准了时机,将手里的宝匣一挡,正好挡在了虫子跟前。那虫子也是反应迅速,居然来个急刹车,抬起身子就攀在了宝匣上。老年只觉得手上一重,知道虫子攀附在上面,赶紧就发力一甩。
那虫子的爪死死勾着宝匣的盖子,被老年这么一甩,顿时就连虫带盖地飞了出去。我这个时候已经赶到,举起铲子正要拍那虫子,谁知那虫子却是连连后退,直退到了远离老年的墙壁边上,才停了下来。
我正奇怪这虫子突然撤退的举动,突然就听到身后的张继道:“老逸,小心!”
就在同时,我只觉得脑袋后面一股冰冷的气流袭来,我想也不想,就猛地蹲了下去。只听嗖地一下,那只先前被张继拍落在地的虫子呼地一声从我的头顶上擦过去。那虫子想必是想来抱住我的头,却想不到我会突然闪开,嘭的一下正好撞进老年手上的宝匣里。
老年正要再次去甩那宝匣,突然只听吱地一声,那虫子却自己先从宝匣里跳了出来。只见它一跳出来就径直地往下落,摔到了地上后就不住打滚,抽搐。我看着奇怪,心中暗道,难不成这虫子还在那宝匣里撞伤了?心中想着,正要举铲给地上那虫子一个了解,谁知那虫子却是先我一步,一歪脖子,就不动弹了。
张继见状,走上前来道:“撞死了好,活该它倒霉!”
我摇头说:“恐怕不是那么简单,这虫子动作那么灵敏,怎么可能会撞死?”
我又指了指另外那只躲在角落的虫子说:“你们看,刚才那只虫子也是因为接近了那口宝匣,才会突然躲去那边的。看来这宝匣里有东西克这两只虫子!”
老年从宝匣中拿出了里边的那块月牙型玛瑙,对我们道:“宝匣里除了图纸也只有这东西了,难道是这宝贝克那虫子?”
我从老年手里接过玛瑙,发现此刻那玛瑙在这里的低温环境下居然不减温度,感觉起来不仅不冰凉,还伴有微弱的温暖。由此可见,抛去一切不说,就数它这种可以保持恒温的特性,它本身的价值也是非常高了。
我拿着玛瑙径直就朝着躲在那边的那只虫子走去,不出我所料,当我靠近那只虫子的时候,那只虫子明显非常不安地又和我拉开一些距离。我见状,索性就举着那颗月牙玛瑙,将虫子慢慢驱逐到刚才放火那条地道里。这玛瑙里也不知道有什么物质,使得那虫子怕得不行。
等到完全脱险了,老年才对我们道:“刚才你们去打虫子的时候,我在这里发现了一个路口,你们看!”
老年说着,同时指了指墙壁上的一个地方。我举目往哪个地方看去,发现那个地方的泥土果然和其他地方不同,那里的泥土非常松软,我走上前去,对着那里就下了一铲,等铲头出来,那里顿时就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我见状,心中暗道这或许还是那条逃生通道,只不过后来被虫子填起来了。当年那伙工匠挖通道的时候,应该正好挖到地寒萤的巢穴里,好在当时地寒萤在休眠,他们不敢惊醒地寒萤,继续朝外挖。后来,估计就在他们挖到只剩下一道薄薄的墙壁的时候,地寒萤正好醒了,这伙人当时又饥又饿,地寒萤一醒,很快就将他们冻死,后来,地寒萤到了产卵期,就将卵产在尸体里。由于环境寒冷,所以虫卵很长时间都在休眠,等我无意间压塌那道墙之后,通道里的寒气外泄,气温升高,虫卵才开始孵化。幼虫出卵,第一件事就是找东西吃,可是他们寄生的尸体早就成了干尸,所以,饿着肚子的它们便拖着干尸来追我们。
现在想来,还好当时有燃料将那群幼虫烧死,不然,那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的恶心东西还真是比成虫还难对付。
我和张继挖了几铲,就打开了那条地道,我们顺着地道,再次往里爬。这一次,地道却没有再向下延伸,反倒是往上的走势。温度渐渐回升,我们也慢慢恢复了活力,大约爬了几十米,我们就爬到顶了,我将顶部的盖板推开,刚一露头出来,顿时就听到一个惊讶的声音道:“咦?欧阳大哥!”
我抬头去看,也是大吃一惊,顶上站着的这个人,却不是当时在我眼前遇难的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