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知道通道对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所以罗伊和斯巴达都没有贸然跟进去。

毕竟之前通道中出来过一名古天使，万一这通道连接的是那边的天堂，那要是罗伊和斯巴达这样闯进去，可就真的要捅马蜂窝了。

“这个通道，能存在多久？”罗伊问道。

“别担心，会存在很长时间的！”斯巴达将剑背回身后，道：“大概会存在十年以上，而后会随着两个孪生的世界的远离，消失一段时间，等到下一次两个世界靠近之后，又会再次出现，不过通道位置不一定还在这里。”

“那就好！”罗伊也将霜之哀伤收起，摊开双手道：“现在，我们要研究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蒙杜斯必须死！最差的结果，也要将他再封印数千年！”斯巴达忧心忡忡地道：“这并非是因为我和他之间的仇怨，而是因为我有不好的预感，蒙杜斯和巴德尔之间的合作，很有可能会导致巨大的灾难出现在两个世界。”

“永恒之战？”罗伊问道。

“可能不止是永恒之战……”斯巴达思索着道：“这么和你说吧，最初的时候我悄悄潜回魔界，本来是打算找蒙杜斯报仇的，但是来到魔界之后，我发现蒙杜斯正在四处派出手下搜寻通往孪生世界的空间通道，联想到两千多年前，蒙杜斯曾经从魔界消失过一段时间，我就意识到蒙杜斯是去过孪生世界那边的，他有可能和对面某些强大的存在发生过什么我不知晓的事情，后来他被我封印，无法脱离魔界，所以在这两千多年里，再没能去往对面世界，而现在，在他即将要解除封印的前夕，这样大张旗鼓地命人寻找空间通道，那必然是想要再一次去往对面，或者与对面联系上……”

罗伊点点头，这个推论很合理。

“当年发生在这个世界的天使与恶魔之战，是恶魔赢了，我们占据了这个世界，而天使们在退走的时候，却找到了对面的孪生世界，在那里驻扎了下来，于是两个孪生世界，刚好恶魔占据了一边，天使占据了一边……”斯巴达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在天使们退走之后，由于空间通道的存在，所以两边虽然没有再发生大规模的战争，但依然有零星的争斗不断出现，尤其是当那边的世界中人类文明开始发展后，这种零星的争斗就变得多了起来，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这边的恶魔被人召唤到那边去，这些被召唤的恶魔，往往都是魔界当中比较强大的恶魔，他们有的活着回来了，有的则是在与天使的战斗当中被净化杀死。”

这个时候，已经恢复过来的但丁维吉尔尼禄，以及茱莉尔和拜尼娅，还有塞拉斯卡珊卓以及胖虎和刻耳柏洛斯他们，都已经赶回来了，他们围拢过来，静静地听着斯巴达这个传奇魔剑士和罗伊之间的对话，而听到这里的时候，塞拉斯忍不住开口插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之前我奇怪这世界为何没有天使的时候，但丁这家伙和我说，这个世界的天使去往另一个世界了……我当时还以为他说的是，天使们都死了呢……”

但丁听得哈哈一笑，在塞拉斯红色的头发上使劲搓了搓，惹得塞拉斯踢了他的小腿一脚。

斯巴达点了点头，对塞拉斯道：“是的，小时候我和但丁维吉尔说起过，没想到他们还记得……”

“召唤恶魔过去的，就是你说的那些安柏拉魔女了吧？”罗伊用自己的恶魔之爪摩挲着下巴问道。

“是的！”斯巴达点了点头道：“我也曾经响应过召唤，去往过那边的世界一次，和这边的人类世界不同，在那边一直流传着一个关于光明，人间以及黑暗三位一体的学说，光明指的就是退走的天使们建立的天堂，人间指的是两个两边的人类居住的主世界，而黑暗指的就是我们这边的魔界，他们甚至还为此建立了一个世界模型，这种三位一体的学说十分流行，但实际上那边的人类根本没有亲眼看到过这边世界，这种三位一体的学说，实际上是退走的天使们带过去的一种思想，他们在那边传播着圣光和创世的教义而已。”

“传播教义？就那种古天使的模样？他们传播起教义来，应该很困难吧？”罗伊猜测道。

“的确，你之前也见过了古天使的模样了，事实上所谓的古天使，并没有某些世界传说中的那样慈悲和神圣，因为最初的时候，这些古天使们在与恶魔的战争中诞生的，所以他们的模样和外表都是为了适应残酷的战争需要演化而成的，这些古天使当中，甚至还有如同古代四轮战车一样的外表，你以后看到千万别奇怪……”

“嗯……能理解！”罗伊点头道：“亘古久远的时期，人类都还没有诞生，天使们自然无法传播圣光的信仰，所以不需要去顾及人类审美的需要，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那种外表俊美天使，都算是新生代天使了，包括恶魔也是如此，古恶魔哪有如今这种模样？那时候的古恶魔，看起来就像是山羊一样的动物体，或者说就跟凶猛的野兽一样……”斯巴达指了指罗伊道：“你的模样就是新生代的恶魔，而我这样的虫型恶魔，通常都是介于古恶魔与新生代恶魔之间，算是处于过渡阶段的恶魔。”

所谓的古天使和古恶魔，指的并非是他们的岁数年龄，而是指他们的种群，一个天使或者恶魔，哪怕他是在近些年才诞生的，但如果他的外表和模样和古天使古恶魔一样，那么他依然也算是古天使古恶魔。

“恶魔也有传播教义的需要？”罗伊好奇地问道。

“当然有，你难道不知道吗？”斯巴达指了指自己：“我就是一个例子！”

罗伊顿时想起来了，可不是吗，斯巴达这家伙在这边的人类世界当中，可是被当做救世主来崇拜的，崇拜一个恶魔当做神明，这自然也算是传播信仰了。

事实上不止如此，如今恶魔崇拜可以说在人类世界屡见不鲜，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很复杂，解释起来很繁琐，但不管如何，这是一种趋势，或者说是大势所向。

“如今还存在的古天使和古恶魔，应该不多了吧？”罗伊问道。

“嗯，甚至可以说很稀缺了！”斯巴达点头道：“正是因为这些古天使是以战争需要而诞生的，所以他们的行事手段也异于新生代天使，讲求的是顺昌逆亡，非常的激进，这就导致他们在对面的世界传教一直很不顺利，只能借助光之民，也就是流明贤者来帮助他们扩大影响……而因为古天使的这种激进手段，也导致了暗之民，也就是安柏拉魔女一直都在对抗他们。”

“安柏拉魔女从魔界这边召唤恶魔过去，借助恶魔的力量来和流明贤者以及天使们战斗！”斯巴达解释道：“正是因为魔女们这种对抗，维持了那个世界光与暗之间的平衡，也令天使对她们痛恨不已，所以他们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在挑唆人类信徒对魔女们进行猎杀了，毕竟古天使们虽然模样丑陋了些，但圣光力量的那种温暖对人类还是有吸引力的……”

“那个巴德尔，你说他是最后的流明贤者，这又是怎么回事？”罗伊问道。

“大概是在几百年前吧，我那时候还在人间与魔界四处游荡，也正好就是那个时候去的对面世界。”斯巴达道：“那一次过去之后，我恰好亲身经历了流明贤者与安柏拉魔女之间最大的一次战争，这次战争的起因我不太清楚，但在那一次战争中，魔女们侥幸赢了，流明贤者一方失败，被杀得只剩下一位古老者，那就是巴德尔，他是流明贤者中‘光明之右眼’的持有者！”

“光明之右眼？什么东西？”

“是……一种神器！”斯巴达斟酌了一下语言，解答道：“与之相对应的，还有‘黑暗之左眼’！这两件东西，来自于太古之战中，天堂一方中一名非常强大的大天使长阿萨！”

“大天使长！？”罗伊惊了，倒抽了一口冷气道：“你的意思是，对面世界当中，有大天使长级别的存在？”

茱莉尔拜尼娅她们，听到这里也同样显得有些惊恐，心说还好没有贸然追过去……

“别急，听我慢慢说！”斯巴达摆摆手道：“这两个孪生世界中永恒之战的历史，远比你所知道的还要久远，你不会真的以为这里的的永恒之战，就是我们一群恶魔领主在打来打去，打了几千年而已吧？”

“好吧，我不插嘴，你继续说！”罗伊摊手无奈地道。

“太古之战，指的大概是万年以前的那个时间段，往前可能还要追溯出差不多相同的时间去，也就是说，估计是迄今为止两万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斯巴达道：“恶魔没有记录历史的习惯，所以魔界很多恶魔都已经完全不知道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了……在太古之战当中，天使一方的最强力量，就是大天使长阿萨！他的名字虽然不及加百利米迦勒这些大天使长那样响亮和被世人传唱，但他却有着与加百利米迦勒不相上下的强大力量！”

“你说的这个大天使长阿萨，是几翼？”罗伊突然开口问道。

“六翼，你问这个干什么？”斯巴达奇怪地道。

“没事，你继续说！”罗伊也不解释，摇摇头示意他继续，但是在心里面却不由得想到，斯巴达说阿萨的力量不弱于加百列他们，应该指的是加百列他们的魔王级力量的分身吧……

现在罗伊在了解了关于分身的真实情况之后，已经知道，和恶魔一样，天使阵营一方，在大天使长之上应该也还有一级，其对应的就是恶魔阵营这边的原罪魔王级，具体应该怎么称呼，罗伊暂时还不知晓，但这个大天使长阿萨既然是六翼的，那大概率应该只是对应的魔王级而已。

因为……罗伊迄今为止遭遇过的加百列，拉斐尔，都是这样的六翼分身，这种分身的力量层次，就是魔王级的……

斯巴达并不知道罗伊脑海中在想什么，他接着道：“天使那边的最强力量是阿萨，而恶魔这边的最强力量，则是一名叫做阿尔戈萨克斯，他是一名同样强大无比的金色恶魔！而阿尔戈萨克斯才是那个时候所有恶魔们的统治者！蒙杜斯这家伙，其实只能算是第二代的统治者而已……”

第二代统治者？原来蒙杜斯这家伙是二代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