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去办！”翡翠虎点头，没有发现在潜移默化中，他居然同意了言晏最初的要求。

想的更多的是去实验言晏提出的这种腐蚀之法，现在他能通过这种方法请这些人来私塾授课，那么为什么不能再通过这些办法将来要求他们站位呢？

“作为水工，天下人只知道成都天府之国的李冰父子，知道魏国西门豹，可是谁知道我呢？”

酒肆之中，郑国拉着言晏在买醉。

他自问家学渊源，而且他还是郑国后裔，所以才有的郑姓，结果，别人都功成名就，他却怀才不遇。

言晏其实一开始也以为这个翡翠山庄私塾的夫子，是重名重姓而已，但是接触之后，才知道，这就是让韩国超越魏国，一跃成为秦国榜一大哥刷点礼物啊。

言晏其实想过阻止郑国入秦，但是他不能阻止郑国的梦想。

人活着，总是要留下点痕迹的，尤其是郑国这种大才，放到任何时代都是绝对的超大型水利工程的总工级别。

而韩国很明显，支撑不起郑国的梦想。

与其说是韩国送他入秦去施行疲秦计划，不如说是郑国自己也想入秦。

甚至在入秦之前，郑国就已经想好自己作为死间该如何应对秦国的问责了。

“当今天下，能够支撑你的梦想的，也只有秦、楚、齐三国，而楚国现在开发的重点在于淮北，就算你去了，也没有施展才华之地！”言晏认真的给郑国分析着。

“是啊，韩国支撑不起我的梦想！”郑国苦闷的说着。

作为郑国的后裔，他自然是希望能在韩国施展自己的抱负，但是韩国却支撑不起他的梦想。

然而，作为首屈一指的水工，他却拿不到秦国、楚国、齐国的水系舆图，纵使胸有滔天才华，也没有基础支持。

“齐国我没去过，不清楚齐国是什么样的，但是作为外人，你就算去了齐国，也不会得到重用，尤其是你想要建造一座惊艳古今的水利工程，这花费，齐国也不会支持！”言晏继续说着。

“所以，祭酒认为，我应该去秦国，拜入吕不韦门下？”郑国看着言晏问道。

言晏摇了摇头，秦国虽然吕不韦权倾朝野，但是想要让秦国修建郑国计划中的那种超大型水利工程，吕不韦也没有那个能力说服整个秦国朝堂。

最关键的是，郑国的身份不够，吕不韦不会为了自己的门客就去揽下这么大的事情。

“请祭酒明示，以祭酒的才学，一定有办法吧！”郑国对言晏抱有谜一样的信任，而这与年龄无关。

“韩国，韩王！”言晏认真地说道。

“大王？”郑国更加迷茫了。

不是说韩国支撑不起他的梦想吗？

“你可以跟韩王说，有把握疲弱秦国数十年，韩王和整个韩国也一定会支持你的，也会想尽办法给你弄来秦国的水系舆图！”言晏认真的说着。

没有秦国的水系舆图，郑国就算再惊才艳艳，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可是若是得到韩王和韩国的支持，弄来秦国的水系舆图并不难。

韩王和韩国不一定会将希望全都寄托在郑国身上，但是只要有一丝可能，而耗费又不大的情况下，就一定会支持。

“死间？”郑国也立马明白了言晏的计划。

这就是让他去送人头啊，一旦被秦国知道他入秦的目的是疲弱秦国，那秦国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我只是回答你的疑惑，至于做与不做，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言晏看着郑国说道。

郑国沉默了，是啊，他提出问题，言晏给了他办法，但是做不做，选择权在他这里。

“不说了，吃酒！”郑国叹了口气。

他是挺佩服言晏的，小小年纪就能担任韩国两大私塾之一的祭酒，还没有人反对。

而且他也有些反应过来，言晏背后其实没什么势力支持，但是他也不想去点破，甚至帮着隐瞒。

至少现在，学生学会了尊重他们这些夫子，韩国的那些贵族和官员见到他们也会尊称一句先生了。

所以，言晏在私塾担任祭酒，又有什么不好呢？

甚至，郑国知道，姬无夜、翡翠虎、白亦非这些人也都知道言晏的身份有问题，但是因为私塾确实变好了，所以对于言晏的来历，也都选择了无视和默认。

这就是有才之人与无才之徒的区别。

有了成绩，那之前再多的错，也都不是错，没有成绩，做什么都是错。

术治的关键之一就是，让有才之人坐在相应的位置上，至少也不能是占据高位而无能。

哪怕是张开地、后来的卫庄和韩非，认为姬无夜和夜幕把持朝堂，但是也不会否认他们有这个能力占据大将军、上将军的位置。

“或许，你还可以接触一下墨家，墨家相里子一脉，在秦国还是有点能量的，至少秦国九卿之一的少府也一直是相里子一脉把持的！”言晏想了想，他也不能保证郑国死间，就真的能像历史上一样全身而退。

万一嬴政正巧心情不好，弄死郑国也说不准。

所以，还是找個后台，至少不是在秦国孤立无援。

有墨家背书，以墨家的信用保障，再配上郑国的解释，也能更有说服力一些。

郑国看向了言晏，“你在墨家也有熟人？”

言晏点了点头，这时候就显现出人脉的重要性了，虽然他只认识荆轲，但是荆轲认识的墨家大佬多啊！

以郑国的能力，加上荆轲的引荐，言晏相信墨家不会错过这种人才和扬名的机会的。

很多时候，人缺的并不是能力，而是接触到另一个层面的渠道，接触到另一个世界的机会而已。

荆轲就是给郑国接触入墨家的契机。

“请先生引荐！”郑国也想到了，若是能加入墨家，将来就算出事了，看在墨家的面子上，也不至于会死，至少墨家会保护好他的家人。

“这个不急，你还是想想怎么让韩王知道伱，让秦国知道你！”言晏说着，着重在韩王身上。

因为只要疲秦的死间计划得到韩王的首肯，韩国会想尽办法让秦国知道郑国这么一号人物。

这就是万事开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