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敏敏 第十章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1 / 1)

高强一直小心谨慎紧盯着赵敏一行,却不料眼前突然间硫出一个高手。

宋远桥和俞莲舟被玄冥二老缠住,而莫声谷舆张无忌此刻没有对手,就空站在那里,莫声谷大喝一声,仅余右手一振,黑铁剑横扫一片,如黑轮绽放,那边张无忌伤了只臂,一腿独立,另一腿高高举在空中,如虎鞭甩尾一般劈空而下,血肉之躯呼呼扫出一片劲风。

二人一左一右,虽然都是受伤之躯,体内真气无多,但是二人不愧是江湖上一流高手的身手,此刻二人合击,刚猛舆精巧招式配合,当世躲得过此合击招的人却甚少。

哪里料到那灰衣人本是急冲向前,在那一刹那间,身子却在空中生生一顿,张无忌腿长且站位靠前,而莫声谷剑短且站位靠后,所以张无忌后发招而先至,一脚便从灰衣人胸前踢入,若是肉眼看,却好似张无忌一腿踢入了他胸膛内一般,可是张无忌但觉得脚尖如踏入棉絮牛油一般,滑溜松软用不上一丝力气。

这人轻轻巧巧一晃身,斜斜跨过张无忌,那边莫声谷一剑正横扫而至,剑锋颤抖,在空中割出一片片死亡之花,绽开着黑色肆意的玫瑰,刹那间,莫声谷为了救恩师,单手发挥了超常水平,刚才他对战方东白时,快剑一震间也不过刺出三十六剑,而此刻手腕一抖,剑花朵朵,却有四十九剑之多四十九剑,每一剑在江湖上都是精妙巅巧的绝招。

更何况是四十九剑一起使来,简直无法可挡!一朵黑色剑花在狰狞绽放!叮!一声轻响,所有虚幻剑影立刻消散在空中,仿若根本未曾存在过一般。

灰衣人只是伸手一弹!一指而已!剑影立散!他一指弹在了莫声谷剑身最末端。

即一指弹在了死亡剑花的花柄处。

剑身末端一颤,花柄便已折断。

剑招再精巧,花朵再漂亮,可是花柄折了,那花朵却成了无根之花,剑招便成了水中之月。

一时间,四十九招精妙剑法。

立刻变成了在空中一道古怪难看地弧线,黑铁剑屈辱地弯成了一个怪模怪样的拱桥状。

一刹那定格在空中。

灰衣人踏步,退步。

再踏步,又绕遇了莫声谷。

这些事情发生在一刹那间,甚至更短。

此时,张无忌刚刚错过目标的一腿才接触到了实物,他感觉到了自己一脚并没有落在温热的血肉里面,而是落到到了冰凉坚硬一去处,但听着“咔嚓”一声巨响。

张无忌一脚生生落在了地板上,青石地板被他硬生生踩成了一堆石砾。

张无忌只臂已经不能动弹,他也顾不得转身,前半身水平向地上压去,以惯性带腰力,以腰力带腿力。

另一腿如毒蛇一般跃起,径直攻向灰衣人。

莫声谷更是激动地脸都红了起来,一招便被破了快剑绝技。

这对一名爱剑如命的成名剑客来说,是最大的侮辱。

可是他身后不是别人,是他恩师,是一身内力全失的恩师。

所以这名平时性子暴躁坦率的成名剑客——弃剑!舍弃爱若性命的宝剑!右手成虎抓状,倒卷而回,反施黑虎掏心。

他明知道,灰衣人可以一指遏住他宝剑。

他明知道,自己的血肉之躯,比不上灌了真气无尖不破地宝剑。

他当然还知道,这一抓掏回去,也只能阻地灰衣人停一停,若那灰衣人一个不高兴,只需要冲着他掌心一弹,就像他刚才一指弹在四十九剑之根骨处,那他的手掌便就要废了!说不定,一条胳膊也会废掉地,这以后,他这昔日以快剑成名江湖的大剑客,五根指头将不能伞起半斤重地东西,永远不能合拢,更何况说使剑了。

可他还是这样做了,因为他身后有无论如何要保护的人。

他仅仅奢望,靠着那一点停顿,让他有时间合身扑上,只要抱住那灰衣人便好,他早就下定了决心,如果他抱住了灰衣人,那便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当作锁链,将灰衣人紧紧锁在原地,让他不能动弹,让其他师兄弟赶过来!张无忌的反撩腿,莫声谷的掏心抓,如主人心愿所发,却狠狠地击在空气中!巨大的力量打在空气中,虚无一物。

因为灰衣人身法比二人所想要快的许多!张无忌吐血,莫声谷呕血!力量打在空气中,久战地二人都没有了盛期全力控制内力,收发自如的能力,他们既然控制不住内力,只能一一受伤!灰衣人脸上露出一丝红润。

他已经看到张三丰老头脸上那红彤彤的鼻子,甚至能看得清楚老道鼻子伸出了一根鼻帽,他明要一伸手,这名满天下的百岁老人,无冕之王第一高手,那就是他的俘虏了!灰衣人深吸一口气,挥臂!伸手!准备探囊取物。

他紧紧盯着张三丰的眼睛,希望能从这老头眼中看到惊慌失措、恐惧或者悲伤,这些感情明要流露出一丁点,他也会无比兴奋地,能欺负强者,尤其是这种绝世强者,并让他畏惧你,害怕你!这大概是每个人心中,邪恶地一面曾经所想过的事情了。

诸如,让一个女人匍匐你在脚下……如果这个女的在先前看不起你,高高在上,那便更好了!让以前欺辱过你。

小瞧你地人,为难你的人,园着你,谄媚地笑,卑躬屈膝,装狗跳,装猫叫。

就是这许多类似地东西。

人和人的欢乐有许多种不同,但是人和人的悲痛却有很多相同处,折磨人,在别人的痛苦上建立自己的欢乐。

性质上并没有多少偏差,不过有很多种表现形势而已。

然而灰衣人的快乐注定是得不到了。

他很失望地看到,张三分老道瞥了他一眼。

那冰冷不屑的眼神。

让灰衣人感觉,自己好似被看作了一无所有,浑身流脓生疮的癞皮老鼠。

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灰衣人大怒,手在空中,力气已经加了三四分。

他已经想好了,一爪抓下去。

便捏碎老道士的肩胛骨,废掉他的功夫。

然后以老道地性命威胁整个武当派,等这些愚忠的家伙落网,再把这条老狗杀死……嗯,杀死不好,还是拴一条铁链。

放在门口当看门狗!灰衣人一想到这里,浑身热血都要沸腾起来了!可是他地视线里面,突然多了一个青衣少年!一下子将他从浑身热血击落至全身冰凉的境地。

那少年轻轻巧巧地立在那里。

突兀地出现,似乎就一直站在那里,与四周和谐无比,融为一体。

灰衣人凌属一爪,刚好已经落到那人胸前,激荡地那年轻人衣襟抖动,哗啦啦直响,激荡地年青人嘴角上细细地绒毛,根根炸起,额前的头发,一根根向后飞扬,笔直笔直。

灰衣人眉毛已经皱了起来,脸色大变,手上运足了十层劲,恶狠狠凶巴巴向这人攻去。

他一瞥之下,便认出了拦路的人是谁。

这是他的衰神,每次遇到了这人,他都会倒霉到家。

第一次遇到这人,灰衣人丢了一条胳膊。

第二次遇到了此人,灰衣人丢了他的帮凶,他的徒弟!第三次遇到这少年,灰衣人细心准备三十余年的人事情,一朝间,立刻灰飞烟灭,费尽心机得来满场空。

而这人,如今偏偏是他三两招之间不能解决地人!灰衣人只抓在空中变成只指,只指虚弹,将少年全身都笼罩进去,少年也不示弱,提起只掌来,运足了内力,老老实实一个个劈空掌打过去。

三招之后。

少年大怒:“你是圆真!你这狗贼,易容以后就当我认不得你了么?”他说话间,十数招极为厉害的绝户招发出。

灰衣人,头发浓黑细长,胡须细长浓黑,一张黑黝黝的面孑乙。

而圆真,当年是慈眉善目,光头一个,胡须发白。

少年正是一直保持警惕的高强,他生怕赵敏会不会暗藏杀招。

只懂得比拼蛮力的赵敏,那还是赵敏么?眼前这灰衣人容貌上与圆真相差万里,可是高强和他交手三招,便肯定,除了圆真,谁还有这么雄浑的内力?谁还会用变幻万千,阴寒地指力?那灰衣人嘿嘿冷笑两声:“眼力不错啊?今日要你小命!”二人立时缠斗在一起,此时他们功夫在半斤八两,斗个几百回合或许可以分出胜负,只是想要片刻间分出胜负来,实属难事。

大厅之上一片混乱!宋逮桥和俞莲舟已经被拥挤的人潮分开了,二人的对手玄冥二老都不是易舆之辈,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玄冥二老身手是一流,借助寒毒真气,打斗间颇占便宜,只是宋远桥和俞莲舟地纯阳无极功已经练到了极深处,不惧怕二老寒气,不然早已落败。

武当山上中下三代一百五十余名弟子都集中在此处,约有大半人手腿无力,还有另外八十余人各自拔剑,为自己拼出一条生路。

赵敏身后,爪牙们如潮水一般拥上,灭掉武当,这就是他们此刻的唯一想法。

受伤不轻的俞岱岩只腿起落,大开大阖,一腿踢出,总是能踢翻一个个朝廷犬牙,他的只臂已经被刚果临死一击击成了贯通伤,已经不能动弹,只能光靠下身只腿出招,明月仗剑保护在他身边,剑上鲜血淋滩,砍翻不少人。

莫声谷左臂垂在胸前,那里被方东白刺得好深,他右手黑铁剑闪过,寻常人当不得他一招,倒是他收割生命最为起劲,他出现在形势最危急的地方,救助各个处于危险中的武当弟子。

张无忌只臂被苦头陀一脚踢得麻木不已,混乱中不知道捡拾起谁的一把匕首,几次向赵敏发起冲锋,状若凄鬼,可是赵敏身前却有和尚达摩智相助,若不是宋青书提了单剑上来相助,张无忌便要被达摩智活生生宰掉了。

灰衣人和少年缠在一起,也分不出胜负。

大殿如同一个石磨,将只方一滴滴鲜血慢慢榨了出来。

少年顾不得了,偷空扔下一瓷瓶,不管误伤群众了。

现在的形势,一根稻草就能成为压倒骆驼的砝码,就能决定谁胜谁负了。

一倒白影轻飘飘从大殿后堂中飞了出来,在空中几个转折,轻轻巧巧避开砸向她身子的刀剑兵器,在这血腥满地的大殿内,她如同踩春赏花的女子一般神情自在,姿势之曼妙,不要说稻草,便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朵也比不上。

她落在了赵敏身边,赵敏身边一***高手,正在阻挡武当的高手,再也抽不出一个人来保护赵敏了。

她一根洁净纯白的手指点在赵敏脖后,轻声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