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堇:“……”
她点点头:“骂的好,给你涨工资。”
江哲尴尬地挠头:“所以老大你的意思是……”
“她的那些糗事爷爷已经知道了,时候爷爷肯定不会愿意再轻易相信他,她现在能指望的就剩下我能在之后的日子让她好过一点。既然如此,不如我就主动抛出橄榄枝给她,叫她暂时能安稳下来。”
“哦哦,老大我好像明白了,你这招叫……”
“孙子兵法里的穷寇莫追。在把敌人逼到绝境的时候,必须给她留一个出路,不然,她会奋起反抗,妄图跟我们同归于尽。”苏堇眼眸深沉,淡淡道,“你知道的,哪怕是一条恶犬,饿到极限的时候给它一个鸡腿它也会立马摇摇尾巴认你做主人。苏淼淼现在就是一条趴在我脚边的狗。”
“我悟了,老大!果然是我不够聪明。”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
苏淼淼推门进来,看见江哲这么晚了还在苏堇的房间里有点意外。
“姐,药膏用完了还你。”苏淼淼把药膏放在桌子上,然后转着眼珠子观察苏堇和江哲的一举一动。
她很好奇两人都在房间里面聊些什么,是和工作有关的?
“知道了,放在那吧。你还有别的事吗淼淼。”
“没什么了,想问问姐你这周星期天在家吗?”
“这周天我没事,应该也不会去公司,怎么了?”
苏淼淼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仿佛得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没什么,姐,就是这周周天我约了朋友来家里做客,应该不会打扰到你养胎吧?”
“不会。”苏堇并未过多在意,因为平时的时候苏淼淼也总喜欢带着她所谓的一些好姐妹来家里聚会,早就见怪不怪。
“那好,到时候我们会小点声,尽量不吵到姐姐的。”苏淼淼乖巧地退出去,关上门,“那,晚安了姐姐。”
关上门,江哲的嘴巴张的大大的。
“老大,你给她换了个脑子?她怎么这么温柔听话?”
苏堇笑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你看她乖巧指不定心里在算计什么呢。”
“这你都看得出来?”
“说话的时候声音在抖,应该是心虚。”苏堇喝了一口水,她倒是能知道苏淼淼有事瞒着她,但是她不清楚是什么事?
“江哲,你走吧,我要早点休息,明天我得给顾知珩做完最后一个治疗疗程。”
“好,那我真走了,晚安老大。”
……
次日,京城第一医院。
顾知珩从睡梦中醒来,隐约地看见窗边站着的女人人影。
他看了眼时间,不过才6点多,比前两天来的时间都要早。
“来的很早么,苏堇。”
窗台边的女人听见顾知珩的声音,立马转身看向他:“知珩,你睡醒了?感觉怎么样?”
顾知珩怔住,仿佛是觉得眼前的场景是梦,他皱着眉问:“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眼前的女人,并不是苏堇。
而是何诗雨,何家的掌上明珠。
四年前,她放弃了和顾知珩的感情,前去海外求学。
听说在海外认识了一个大佬,两人谈了一段时间的恋爱。
那位大佬,又给了她不少学业生涯珍稀的资源,她也因此在海外拿医学类的奖项拿到了手软,声名远扬。
他还以为,再见她的时候会是她穿上婚纱为人妻的样子,却不曾想,这个女人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病床前。
“是夫人叫我回来的,她说你最近身体欠佳,病得严重,我担心你就先飞回来了。”何诗雨踩着高跟鞋走到床边,想把他从**扶起来,“你还好吗?没事了吗?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病成这个样子?”
“你别碰我。”顾知珩淡漠又疏离的声音落下,何诗雨顿了一下把手收了回来。
她眯起一双眼眸:“为什么不让我碰你。我听夫人说,你已经跟那个乡下娶来的老婆离婚了才对。”
顾知珩原本就发涨的脑袋一阵阵地抽痛起来:“跟她没关系。”
“那就是说,你还记恨我。”何诗雨笑着,向顾知珩展露自己手腕上斑驳的伤疤,“不要只有你觉得你为了我们之间的爱情付出了很多,我跟你说,我也是。当年我父亲逼着我离开你,我在房间里割腕,差点死了。”
顾知珩怔了一下。
他确实,不知道这些事。
当时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关了快一个月,不怎么吃也不怎么喝,因为绝食晕倒两次,最后是沈悦发现他要自杀,上前阻拦把她送去抢救。
真正出院痊愈重见天日已经是三个月之后。
他也从赵吏那里得知了何诗雨已经坐上飞往米国的航班。
临走留给他一封信,说这一去就不会回来。
“你不是说,你不回来吗?”顾知珩眼底藏着愠怒,“既然如此,你还出现在我面前做什么!”
“知珩,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会好过吗!”
“我这样子?我这样子难道不是拜你所赐?”顾知珩直接摸到了手边的手机,打电话给赵吏,“赵吏,麻烦你现在给何小姐订一张最近飞往米国的航班机票!”
“知珩!你这是在赶我走?”
“不然呢?不赶你走,难道我走?”顾知珩当真去起身穿衣服,何诗雨慌了,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
“知珩!求你不要!我已经知道错了,你看在我也算是为你死过一次的份上,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
顾知珩心底升腾起一股抗拒。
他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不适。
骨节分明的手用力掰开女人的手腕,但马上又被她紧紧地搂住。
顾知珩咬牙:“你非要这样么?这样下去,我们连最基本的朋友都做不成!”
“我不在乎了!我从米国回来还能见到你就已经很满足了!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的一切。我和那个老男人谈恋爱,也是我父亲的命令!我是他掌心的傀儡,我做不了忤逆他的事情!”
“呵!那你现在这么恬不知耻地抱着我,不知道你父亲知道了要作何感想!需不需要我打电话给他,叫他来医院把你这个乖女儿亲自带走!”
“知珩,我父亲去世了,就在上个月……不然我肯定不敢偷偷跑回来见你……”话音刚落,女人眼角挂着两行眼泪。
泪水打湿了顾知珩的脊背,粘腻,又叫人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