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临渊除了要找那什么鬼蒲,还要找印天鉴,还有几样东西都是千澜没听过的。
不过据桃花说,那些东西不在苍銮大陆上,要去荒魂大陆上找。
等找齐鬼蒲,帝临渊在确定这个大陆上没有印天鉴就会离开。
鬼蒲是一种极为难见的精石,主要作用桃花也不清楚,估计只有帝临渊知道。
鬼蒲一共有三种,集齐三种鬼蒲才能产生出真正的鬼蒲。
她体内就是四块,帝临渊接触过她,证明他没有察觉到。
那么就只有北堂药体内的那块。
北堂药的身体需要印天鉴来维持,万万不能被帝临渊抢去。
想到此,千澜直接拽着桃花一边吆喝踏月进来收拾东西,一边让银子准备准备,他们从今天开始就寸步不离的跟着帝临渊。
第一,亲密接触能刺激帝临渊,有可能会让他恢复记忆;第二,能近距离监视他,免得他祸害别人。
帝临渊落脚的地方是在一处院子,在梓乐城中比较偏僻,但是格局不错,应该值不少钱。
根据现场观察,这院子的主人极有可能被帝临渊砍了。
事实证明帝临渊也不是那么爱砍人,那家人不但没被砍,反而活得好好。
只是被绑着的,最重要的是就那么大摇大摆的绑在了走廊上,千澜进来的时候那些人就是一阵呜呜咽咽的冲她求救。
千澜抖了抖身子,加快步了穿过走廊,一直缺是磨磨蹭蹭落在了最后。
等千澜反应过来回身去找的时候,银子正在给最后一个人松绑,那些人将银子围成一团,不断的说着谢谢。
“银子!”
千澜站在走廊尽头,满头黑线的看着银子,倒没有责怪的意思。
那些人一听声音吓得赶紧往走廊的另一头跑,可是还没跑下走廊,就被隐藏在暗处的荷花和杏花给逼了回来。
本来他们是想等小少爷放完了他们,待小少爷走了,他们再将这些人捉回来绑好,谁知道千澜小姐会突然倒回来,他们只好现身将这些人逼回来。
“你们自己跑不掉的。”
银子小手一摊,无视掉那些人求救的视线,转身就小跑到千澜身边,“真笨,这么多人还怕两个人。”
杏花和荷花直接僵硬在原地,他们以为小少爷是个善良的孩子,果然是太天真了。
如此变态的爷和如此变态的千澜小姐生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是个善良的孩子。
杀气突兀的从后面传过来,千澜一把捞着银子往旁边一跃,落在走廊对面的假山上。
刚才她站的地方已经被一抹红影取代,杀气腾腾的站着,手中拎着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目光淡漠的看着走廊那边。
“刚才谁在嚎?”
桃花一拍脑门,闪身挡在帝临渊身前,“爷,您听错了吧,这里没人在嚎。”
“唰!”
帝临渊扬起长剑在空气中摆弄了几下,似乎在回忆刚才的事。
半晌帝临渊坚定的道:“我听到了。”
桃花内流满面的摇头,爷不但失忆了,智商还变低了,性格爷变固执了。
他好怀念以前那个喜怒无常的爷!
那边的一群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乖乖,这红衣男人一开始就是要砍了他们。
是他身边的那些人好死不死的拦着这才没有将当场砍死。
“娘亲,我爹脑子是不是坏了?”
银子脆生生的声音落在这诡异的场面,如同一颗石子落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
偏偏那个被问话的人,还煞有其事的回答,“我看有可能,别怕,娘有钱,咱给你爹找最好的药师,一定会治好的。”
“…”“千澜小姐,您少说两句。”
桃花满脸祈求的看着千澜,爷现在是受不得一点刺激,您这样…“砰…”桃花的念头都还没想完,假山碎成了渣渣。
帝临渊右手持剑,满脸不耐的瞪着假山方向,那边烟尘弥漫,已经看不到千澜和银子的身影。
桃花愣在原地,娃娃脸上满是惊悚,完了完了,这是爷第二次对千澜小姐出手了。
关键是这次还有小少爷,爷一定会死的很惨!
“娘亲,我可以杀了他吗?”
烟雾中传来银子瓮声瓮气的声音,似乎有些委屈,又似乎有些恼怒。
好半天都没听到千澜的声音,桃花越发的相信,爷这次一定是死定了,以千澜小姐那变态的性子,不让爷出点血那怎么对得起小少爷。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千澜从烟尘中冲出来,脸上巧笑嫣然,看不到任何生气的迹象。
她拍掉自己衣摆和银子身上沾染的灰尘,冲着帝临渊勾着嘴角,轻飘飘的道:“帝公子,这么多年你是白长了,连目标都瞄不准。”
帝临渊狭长的眉毛扬了扬,眼底的淡漠褪去了几分,不过看千澜的眼神很不善。
千澜丝毫不怀疑,要不是桃花在旁边拽着,帝临渊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再砍上几剑。
“娘亲,我觉得你应该换个对象,你看他那样子,好像我俩干了啥对不起他得事。”
千澜不说话,不代表银子不说话,他一开始就看不惯这男人,如今还敢动手,那就不怪他挑拨离间了!
千澜拍了拍银子的脑袋,很认真的开导银子,“男人不难找,但是像你爹这么漂亮的男人很难找。
带出去都有面子是不是,你也不想出去的时候带一个见不得人的爹吧?”
漂亮…桃花僵硬的转头,余光瞄了一眼帝临渊,目光下移到帝临渊手中的长剑上,银色的剑身上裹上了一层透明的气流,正不断的翻滚着。
姑奶奶耶,他们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了,您就不能消停会吗!
!“澜儿,咦,你们也在啊!”
阙锦从墙外翻进来,直奔千澜所在的地方,看到帝临渊连表情都没变一下,跟走自家后花园似乎的。
桃花等人尴尬的冲阙锦点头示意。
“青阳帝君。”
“诶,帝临渊啊,好久不见。”
阙锦语调轻快,少年特有的音质染上了些许笑意,格外的好听。
“昨日才见过。”
帝临渊淡定的开口。
阙锦摆摆手,也不在意帝临渊拆他得台子,转头就对着千澜露出一张无辜的脸,“澜儿,你走怎么也不叫我,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的。”
千澜挤出一个笑容,“他说你们昨天见过是怎么回事?”
虽然最晚阙锦来了,可是全程帝临渊都没将视线放在阙锦身上,之后踏月有说他跟着她去了,可她却没看到他,那就是只能说明阙锦是跟着帝临渊去了。
阙锦和帝临渊认识这本不是什么秘密,听帝临渊的称呼,貌似这男人还是个什么帝君,什么地方的帝君?
东大陆还是西大陆?
“澜儿想知道?
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阙锦操着那一口单纯的语气,说着无耻下流的话。
阙锦离得千澜近,银子一巴掌拍在阙锦的脑袋上,虽然没多大的力气,但还是将他得脑袋拍偏了几分,“不要脸。”
“儿子说得好!”
千澜大笑着摸着千澜的脑袋,脚尖轻点几下,身形轻盈的落到落到帝临渊身边,将银子往他怀里一塞,抢在帝临渊发火之前,恶狠狠的瞪她“你要想扔掉他,要么杀了我们母子,要么杀了你自己…”看着千澜脸上阴测测的笑容,帝临渊想松开的手一紧,将银子抱好。
等他反应过来,银子正瞪圆了眼看着他,他一下就望进了那清澈的瞳孔中。
一大一小相视无言,帝临渊心底划过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诡异的他完全形容不出来。
“儿子就交给你了。”
见帝临渊当真没有扔掉银子,千澜满意的点了点头,想伸手去拍帝临渊的肩膀,在要碰到他得时候又缩了回来,“晚上我回来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完整的银子。”
“千澜小姐,您真的就这么把小少爷交给爷?”
桃花心惊胆战的看着那边依旧在深情对望的两父子,这…“乖,好好看着你们家爷,要是银子少了一根毛,唯你们试问。”
千澜笑得温和,可桃花浑身冰凉,额头上不断的冒冷汗。
他是造的什么孽,这不是他儿子啊!
阙锦跟着千澜离开,千澜也没反对,带着他在梓乐城转了好几圈。
阙锦几次张嘴想说话,可是看千澜那样子就只能将话咽下去。
“有话就说。”
千澜漫无目的的走着,声音若有若无的响起。
阙锦迟疑了下,“澜儿,你是不是怪我没告诉你帝临渊失忆的事?”
“为什么要怪你?”
千澜疑惑的反问。
阙锦不欠她东西,告不告诉她帝临渊失忆的事那是他的自由,她心底是从来没这么想过的。
“我…”阙锦加快了步子,走到千澜旁边,拿眼小心翼翼的瞧她,见她真的没有生气的迹象才继续道“我下来的时候就知道帝临渊失忆了,一开始我也是准备告诉你的,可是在见到你后…我想,也许我有机会,所以我…”阙锦苦涩的笑了笑,不管帝临渊失忆与否,他估计都是没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