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阴沉了脸,面色很是难看,却还是依言顿住脚步。视线落回胡茜的身上,艰涩开口道:“茜儿,你怎么说?”
他一直不问,是因为不想也是因为不敢,怕这样得来的答案太过直接,自己会承受不了。何况眼见有时未必为实,与其在这里判断谁是谁非,不如去调查清楚,证据说话。
胡茜虚弱地抬眼,眸底染上一片氤氲之色,她似乎迷茫了瞬间,大眼无助地看向站在一旁的緑朱,带着询问。
緑朱抹了把眼泪,上前扶起胡茜道:“夫人,你的孩子其实是被那个姓叶的女人给推掉的,你一定要让王上给你讨回公道啊。”
胡茜愣了一瞬,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刚要摇头,心里一个声音却猛然窜上来:“就是那个女人害了你的孩子,就是她,你要报仇。”
不,怎么回事,是谁在说话。
她捂着欲裂的头部,俯下-身,痛苦地甩着头。
“夫人,你怎么了?”
緑朱见状焦急地扶住了胡茜,手搭上她的肩膀,霎时,一股沁凉之意渗入她的大脑。胡茜身子一抖,双目茫然地睁开,看着洛清道:“是她干的!”
洛清一怔,不可思议地瞧着她,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你说是谁。”
“叶无心,就是那个女人,她害了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没了……”
胡茜忽然间情绪激动起来,整个人跌跌撞撞地爬下了榻,紧抓住洛清的衣袖,语无伦次地说完了这番话,不等男人仔细询问,便一下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
緑朱慌得去摇动昏倒在地上的人,胡茜一双美目紧闭,脸色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
“茜儿。快宣御医!”
洛清几步上前将人揽入怀中,小心翼翼地抱回榻上。看着怀里的人发白的脸色,他神情一暗,将人安顿好,忽而起身,对着屋外的侍卫命令道:“去水牢!”
他要当面问个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男人发红的眼,緑朱有些害怕地起身,却不慎脚底一软,倒在了洛清的手臂上。
“对不起主子,我,我……”
緑朱慌张地去看男人的脸色,对方却像是没看见他一般,只冷着张脸,眼底的红色愈深。
据说,狐族人只有在失去理智时眼底才会泛红,红色越深,程度越深,如果是血红色,就等于进入了疯魔状态,这时外人说的话,他们完全听不进去。
洛清甩开緑朱,不顾她甩到在地的痛呼声,径直走出了房间。
水牢里,不远不近地传来滴答滴答声。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长发披肩,凌乱的湿发贴在脸颊。双手高举,手臂末处被腕子粗细的铁链捆绑住,头低垂着,下半个身子整个浸在水里。阴寒的水气蔓延至xiong腔,整个水牢安静地有些瘆人。
忽然间,一阵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水牢内的静谧。
女子抬起头,虚弱的视线在看到铁门打开的一瞬,一个男子走进来时,身子狠狠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