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里发生的事情早就被异人们传的沸沸扬扬,庞元更是一直都在盯着成都城,刘焉病死正是成都风起云涌的大好时机,也是刘备入主蜀中的重要契机,这个时候只要给蜀中制造危机,那么刘备就有了帮助族侄刘璋的借口,至于进去之后该怎么鹊巢鸠占,办法多得很,只要脸皮厚就完全没问题。
庞元这边正催着刘备鼓动张梁趁机入侵巴郡和梓潼,最好是将剑阁取下,谁知道就在此时,一个大名鼎鼎的家伙忽然到了上庸,说是要来襄阳拜见刘备,有要事相商。
庞元一听到他的名字,立马就明白了什么,前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向成都方面的玩家购买关于张松、黄权、严颜等人的消息,特别是张松,这位将西蜀卖给了刘备的家伙,还会不会继续走回历史上的老路呢?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张松为何要出卖刘璋,庞元从简单的历史记载上无从得知,但从人性来说,无外乎不得志以及为了自己的野心等等,张松这人长得极丑,但是才华惊人,据说有过目不忘之能,这种人的性格肯定非常神经质,恨一个人就会无所不用其极。
因此,他作出那种事情就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了,通过对张松情报的调查,庞元敢肯定,张松在成都混得不好,而且跟刘璋的关系不好人人都知道,如今刘焉死了,张松能真心的辅助刘璋么?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有鉴于此,庞元立刻求见刘备,将自己从成都弄到的情报都送到刘备手上。
“这人真的很丑?有多丑啊?会让人见到就讨厌!”
庞元看着刘备那好奇的神色笑了起来:“是很丑,据说额陷头尖,塌鼻露齿,有异人说看了将早饭吐了一地,还有人说看了之后惊觉自己原来是个美男子!”
“哈哈....看来还真是很丑,这样的人天天看着或许真的让人讨厌吧!”
“可是他也很有才华,不但精通书经,据说还有过目不忘、倒背如流之能,如果将他的才华和他的样貌放在一起,大人您会先看到哪一样?”
“当然是才华了!”刘备几乎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呵呵,大人是不愧是爱才之人。这张松的情报大人也看到了,此人在刘焉手下还算是得其所用,虽然不受同僚待见,但是益州别驾的地位可不低。”
“复庆说这些干什么?难道是想要我笼络此人么?他在益州做别驾不好么?为何会投向我们?”
“大人,问题是刘焉死了,而刘璋与张松的关系并不好。”
“那又如何?岂能因自己的好恶而因私害公!”
庞元看着理所当然的刘备,半晌没说话,不管怎么说,刘备其实是具备了上位者应有的所有素质的,知道什么叫做轻重,什么叫做公私。
“怎么了,复庆为何如此看我,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大人啊,您说的很对,并且理所当然如此认为并奉行如一,可问题是像您这样的人不多,即使数一数当下的风云人物,能有大人这样的想法和做法的人,可能也不过三、四人而已,刘璋显然不在其中。”
“哦!?”刘备有些受宠若惊了,很少听到庞元夸人,而庞元所夸的人,无一不是人中龙凤,想不到这个殊荣也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刘备不由的心里舒坦极了:“复庆说说都是谁?”
“方志文无疑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能将权力放下,偏见自然也能放下。”
刘备点了点头,有那么多的精英聚集在方志文身边,显然,他确实是一个大度的人。
“司马防算一个,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令行禁止,可见是个以公忘私的人,所以能成大事。”
“不错!确实如此!”
“最后,曹操勉强算一个吧,不过曹操也有小家子气的时候,别人揭他的短他就受不了。”
“呵呵,听说张超现在做富家翁,王允、陶谦、韩馥都在家中闭门著书,真是浪费人才啊!”
“是啊,曹操...器量还是小了!”
“可是复庆,你说这些跟张松有关系么?”
“有,张松在刘焉手下还能混得过去,但是在刘璋手下肯定不行了,我们距离成都这么远都能看得明白,以张松的聪明,没有理由看不明白这事,所以,张松这人就有了另寻明主的想法了。”
“听说刘表最近在成都活跃的很,这会不会跟张松也有关系?”
“不好说,或许是有的,或许没有,只要看张松是来干什么的就明白了!”
“哦,这倒也是,不过复庆你专门来此,就是为了说这个?”
“嗯,”庞元郑重的点头:“属下今日前来,就是希望主公能以重礼结交张松,张松这人长的丑陋,行为有不大检点,又不受同僚喜欢,性格肯定是相当扭曲的,情报中显示,连他们亲兄弟之间都不相往来,由此可见这人的性子相当的偏狭。”
“确实如此。”
“性情偏狭的人,会十分容易记恨,但是也十分容易对那些看重他的人产生士为知己者死的情绪,大人您明白么?”
刘备眨了眨眼睛道:“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张松若是有才,我肯定不会介意他的外貌和小节的,只是,这事也不用这么郑重吧,他也不一定会生出那种心思啊!”
“不,大人您千万不要小看了张松的作用,他不但是个人才,更是通晓蜀中山川地理,人情世故的干才,如果有他相助,大人拿下蜀中的时间就会大大的缩短,治理蜀中的难度也会大大的降低,这其中的好处,堪比数十万大军,大人无论怎么重视都不为过分!”
刘备的眼神亮了,庞元的话一下将刘备心里的一团火给点着了,这么说,西入蜀中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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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张松果然到了襄阳,刘备拉着自己的文武众臣,竟然一起到城外迎接张松,这个场面可是有些夸张了,但是对张松这种人,这个绝对是最好的方法。
果然,张松很丑,但是他在来迎接的刘备脸上看不人任何的一丝厌恶和抗拒,刘备很热情的迎接他,像是老朋友一样,嘘寒问暖,极为热情。
倒是一旁的文武将领中,不少人对张松很是不喜,可越是这样,越是衬托出刘备的与众不同。
将张松迎进了襄阳,刘备亲自摆宴给张松接风,酒过三巡,张松用衣袖抹了抹嘴道:“刘大人之名天下皆知,刘大人之德无人不赞,今得刘大人厚待,松感何如之,可也心生疑惑,刘大人为何如此厚待于在下?可否明言以告。”
陪坐的众臣中不少人都暗暗撇嘴,这张松真是不识抬举啊,主公如此厚待,你到反而拿上骄了,蹬鼻子上脸啊!也不看看你那副尊容,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吶。
刘备呵呵一笑道:“子乔太过自谦了,我听说子乔乃是蜀中第一大才,我这人年少的时候不思进取,疏忽了学业,年纪及长,又从军征战,算是荒废了。可我最敬重有才学的人,最喜欢有才干的人,见到有才之人,我这脚就走不动了!子乔大才,能得结交是我之幸啊!”
张松心里乐开了花,不过脸上却尽量的崩着:“刘大人爱才之名在下远在益州也曾听闻,不过在下惶恐,些许才学怕是入不得大人法眼。而且在下这幅容貌,更是让人不喜,在座诸位恐怕今日的胃口也不大好吧!”
听着张松酸气冲天的话语,刘备心里暗乐,幸好庞元先给自己做好了预防措施,不然自己的胃口恐怕也好不了。
“呵呵,子乔说笑了,我眼里只看到子乔身上那夺人眼目的才华,不曾觉得子乔容貌如何。”
“大人好器量,不过大人不曾听说在下的名声么?”
“哦,子乔是说寡人之疾么,那个不过是小节罢了,不过如果子乔好这个,我也可以送几个美人给子乔,就不要出去寻找了,金屋藏娇岂不是更好。”
“哈哈....大人真是与众不同啊,大人,酒宴可以稍待,能不能请大人避席一谈!”
刘备眉梢一挑,扫了庞元一眼,庞元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刘备笑着答道:“既然子乔心切公务,那就先到后堂一叙,各位请自用,不必等候。”
刘备带着张松,只有陈到陪着一起到了后堂,刘备屏退左右,张松待刘备坐好,却并不坐下,而是躬身郑重的施了一礼,慌得刘备赶紧起身还礼。
“子乔,这是何意?”
“大人,这一礼乃是对大人慧眼识珠的谢意。松自出仕以来,未曾得遇大人这等知遇之情,心下感动,恨不早识啊!”
“子乔切勿如此,子乔大才天下皆知,愚夫不识是他们眼拙。”
“呵呵,正是!大人乃是明主,松有心追随,又恐空手而来,不成敬意,因此松给大人带来了一份厚礼!”
“厚礼!?何须如此,何须如此,只要子乔肯相助与我,已是备祖上余荫,今生有幸了!”
“呵呵,大人误会了,您且看!”
说着,张松从怀中抽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布包,张松将之双手捧着,弯腰躬身递给刘备,刘备一脸的郑重,伸手接过。
“大人请打开看!”
刘备缓缓的将布包打开,里面是折叠得很整齐的油布,慢慢的展开之后,刘备的眼睛瞪大了,这,是一份精细的蜀中地图,上面还有驻军和物资存储地,关隘小道、人口部族等等,详细到令人发指!
刘备抬起头,吃惊的看向张松,张松一脸的得意:“大人,不,主公,这就是西川全图,属下送上的厚礼,就是益州!”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