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明,自己的外围的斥候就不用指望了,如果是自己主持突袭,第一时间就会将外面的斥候扫干净了!
文丑在这个时候,很沉稳的选择了防守,先守住看情况再说,骑兵是手里的王牌,绝对不能轻易的失去,特别是在这个黑夜里。
“杀啊!敌军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杀啊!”
营外的敌军呼喝着在向着营地冲击,战马如雷的马蹄声仿佛直接敲打在心脏上,震得人心里直发颤,如同流星雨一样的火矢从天而降,落在地面、帐篷、盾牌和人的身体上,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不要乱,辅兵注意防火灭火,步兵列阵,盾兵保护,弩兵准备还击!”
“重步兵上寨墙!快!”
“不要乱跑!盾牌不要离手,不要朝天上看,看脚下!”
“重弩齐射准备,射界左十五,仰角三十,放!”
“快点将投石机架起来!”
文丑坐在马上,脸色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士兵忙而不乱的布置防御,兵开始展开反击,这就是平日训练的结果了,有序的指挥让自己的损失降到了最低,即时偶尔被从夜空中落下的箭矢射伤,只要不是致命位置,问题都不大。
只要自己不乱,敌军就没有机会!文丑在心里反复的告诫着自己,为了隐藏行踪计划突袭,敌军的数量不可能太多,只要自己稳住了,然后找到敌军的薄弱环节给于敌军狠狠的一击。一定能粉碎敌人的阴谋。
“将军,潘凤将军来信,说他那边只有少量的敌军袭扰。应该是牵制,问要不要派军过来支援,里应外合击溃敌军!”
“万万不可,黑夜里很难保证敌军是否在在半路设伏,绝对不可轻易出营。回信让潘凤将军谨守营地,防止敌军忽然转换进攻方向!”
“诺!”
“将军,敌军在猛攻东面和南边。北边是牵制,西边完全没有敌军。”
“让斥候从西边向外渗透,务必弄清楚敌军的布置!”
“诺!”
“将军。南寨墙起火了,可能守不住!”
“退后三十步再立寨墙,在墙外挖几条浅沟,防止敌军骑兵趁机冲击。”
“报将军。敌军骑兵在南侧大概有三千到四千。东侧数量相近,北侧大概一两千,西面的斥候只发现了不少敌军侦骑。”
文丑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敌军特意留下西面围三缺一,一个可能是希望自己能向西面撤退放弃营地,将战斗转入野战,一个可能是在西面留下了陷阱,想要诱使自己的骑兵从西侧出击。
“去。查实敌军在东南两侧的进攻方式,有没有堆砌土垒和准备拒马!派两千骑兵从北门出发压迫敌军。看看敌军的反应,若是有敌军伏击,立刻撤回!如果没有敌军埋伏,则控制住北门外千步的距离。”
“诺!”
城外,围攻文丑营地的,正是韩遂、阎行和沮授部下桥蕤的人马。
桥蕤的人马早在韩遂在元城开战后不久,就被沮授分批送来,沮授几乎一下就猜透了成公英的打算。
至于阎行,原本就在聊城附近活动,韩遂则一直在战场上是隐身的,因此,这两人趁夜渡河,然后直奔东阿,发起了这次突袭战。
原本韩遂是希望文丑遭到突袭会大乱,或者是会用骑兵出营反击,又或者潘凤会及时来援,结果,文丑却选择了死守,原本想要集中四万骑兵歼灭文丑或者潘凤的打算却落了空,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强攻营地,将文丑逼出来,然后用优势的骑兵将之堂堂正正的击溃!
“彦明,用骑兵参与攻击!”
“诺!”
“骑兵,出击!”
“飞射!准备,放!”
“短矛!掷!”
韩遂的骑兵一旦投入进攻,文丑的防守顿时有些吃不住劲了,特别是那些短矛,对寨墙后的重步兵和盾兵杀伤很大,而这一部分防御兵种一旦出现裂缝,后面的弩兵就倒霉了。
坚固的防线一旦被撕开,露出里面的软肉,经验丰富的桥蕤立刻指挥自己的重步兵投入了进攻“将军,敌军的骑兵加入进攻了,依靠短矛打开了我军的防线,南边已经陷入了混战!”
“东侧?”
“东侧也是一样的情况!北侧我们的骑兵已经控制了千步的范围,正在试图向东侧推进。”
文丑急速的转动着脑筋,现在情况危急,必须立刻作出决断,文丑没时间细想了,一咬牙,不就是想要野战么,那好,就野战吧!
“等不及了!骑兵出击,出北门绕击东侧敌军!”
“诺!”
“彦明,敌军动了,集结骑兵出击!你第一波,我在你身后!”
“诺!”
西凉的骑兵确实精锐,一阵号角声,分布在阵地各处的骑兵对迅速的集中,边跑边列队,很快就组成了战阵,向着东面跑去!
韩遂则在更外围的位置,跟在阎行的侧翼向东移动,准备在阎行的骑兵与文丑撞上的时候,从侧面给文丑致命一击!
阎行绕过东面的攻击部队,发现东北侧自己的骑兵已经跟文丑的先锋纠缠在一起了,阎行一挥手里的长枪,大喊一声:“西凉铁骑。冲阵!”
隆隆的骑兵如同洪流一样向着敌军冲去,文丑的那两千骑兵此时已经没有了转身逃跑的可能性,所以索性就不跑了。相反,他们死命的缠住眼前的敌人,试图用自己和敌人来阻挡大批敌军骑兵的冲击。
“冀州骑兵!出击!”
忽然一声大吼在身后响起,原来是文丑即时领兵到达了!
“加速,加速!敌军是轻骑兵,冲进去,冲进去!”
“飞射!放!”
“短矛!掷!”
双方的短矛在黑暗中交错。然后收割着双方将士的性命,紧接着,一声巨大的闷响发出。震得人心神急颤。
“唏律律!”
“轰!~”
“杀!杀~”
“将军,侧面,侧面发现敌军!”
“顾不得这么多了,死命向前。向前!”
“冲啊。不要停,不要停!”
文丑的长刀翻飞,面前无一合之将,他就仿佛是铁流中的那个无比锋利的尖端,将西凉铁骑的洪流切割开来,然后越撕越大!
“看枪!”
“当!”
“咦?!你是何人!”
“东平骑都尉阎行,文丑受死!”
“你认识某家,好。就让你死个明白!看刀!”
阎行毫不示弱举枪相迎,这两人实力差距并不大。阎行打的主意就是要将文丑的冲击势头给截住,如今看来,他的目的是达到了,文丑见状甚是着急!自己一停下来,整个骑兵队就会停下来,眼看着另一队西凉骑兵已经从侧面冲来,到时候自己的阵型就会被一分为二了。
文丑无心与阎行缠斗,可是尽管着急,一时半会也拿不下阎行,文丑爆喝连连,挥刀狂攻,一道狠似一刀,阎行稳扎稳打见招拆招。忽然,文丑刀势一顿,刀刃上红芒闪烁,一个武将技挥了出来,阎行见状,身子一斜,从马背上溜了下去,文丑的一刀顿时走空,呼啸着从空无一人的马背上横扫了过去,阎行却从战马的胸侧狠狠的一枪刺来,文丑眼看着对方闪着白色光芒的枪尖向自己刺来,自己的大招用老,却已经来不及变招了,只能勉强抬起左臂上的臂盾一挡!
“当!砰!”
阎行的长枪上武将技能的光芒闪烁,直接将文丑的臂盾炸裂,然后一枪顺着文丑的手臂刺向文丑的护心镜,文丑勉力一侧身。
“小心!”
不知是谁这个时候才大吼着示警,这似乎太晚了!
“噗!”
枪尖刺进了文丑的左胸,不过,似乎稍微偏了一点,阎行脸上一喜,正准备将文丑挑落马下,却见文丑的嘴角一翘,忽然眼前一个黑影一晃,阎行下意识的想要躲,却已经完了。
“咔嚓!”
一柄短柄斧迎面剁进了阎行的额头,阎行的动作顿时的僵住了,文丑空出来的右手一把握住了阎行的长枪,一用力,伴随着一股鲜血,将长枪拔了出来,文丑大吼了一声,将长枪用力的抡了出去,将阎行身后的西凉铁骑扫倒了三四个。
文丑的长刀刚才脱手扔出,现在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文丑从身边的近卫手里抢过一把长刀,翻飞着剁翻了几名阎行的忠心护卫,猛地一磕马腹。
“杀,杀!”
“敌将已死!杀啊!~”
尽管文丑以伤换命做掉了阎行,但是韩遂仍然轻松的切断了文丑的骑兵阵,然后接管了阎行的骑兵,一番缠战之后,文丑的骑兵几乎全灭,但是由于阎行意外阵亡,阎行部损失也相当大。
这时,潘凤的援兵也终于赶到,与从营地里撤出来的文丑部汇合,然后组成了复合步兵阵,缓缓的向着潘凤的营地退去,韩遂虽然尝试冲击了几次,但是效果并不好,加上骑兵鏖战一夜,已经没有了战力,双方只得暂时罢兵。
到了天明,双方清点损失,文丑的骑兵还剩下不到三千,步兵损失近万,不过与潘凤的重步兵合起来,还有近五万将士。
桥蕤强攻文丑营地,损失了将近一万,还剩下两万出头,阎行部还剩五千,韩遂部损失三千,加起来也是四万多点,不过韩遂有两万骑兵,看起来似乎略微占优。
但是潘凤和文丑合营之后,营地却更加的坚固,韩遂一时竟也拿不下文丑的营地,文丑不愿意退,韩遂也不能退,于是双方都选择了增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