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里有很多的课程,数学物理化学语文英语地理历史政治体育音乐等等等等。
学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以什么为基准有一个轻重缓急的区分。
比如说大家一个姓,但是偏偏英语比音乐重要。
经常有这样的场面,因为自修课是各个老师争夺得很厉害的一个课程,但是从来自修课上只看见有数理化语文英语的老师来上课,从来不见有体育音乐的安排。
原因很简单,因为考试的时候这些课程分数的比例大。
由此可见, 所谓素质教育, 其实到现在, 也只是停留在一个大家一起说的阶段。
中国人有一个很错误的认识。
我觉得有一个成语根本不能用在学生身上,那就是——不务正业。
学生的学习,对有人来说充其量就是一个九年制义务教育的过程而已。
或者对于一些学生的意义是学习到一些知识。
知识是指课本上的知识。
但是,在任何知识也好什么也好,没有转化成报酬之前,就是说,在你还没有工作之前,就没有不务正业这个说法。
比如说,我喜欢踢球,这是不务正业吗?可能有人会说,学生的正业是学习。
对。
那学习足球技术算不算学习?那还不如说学生的正业就是考试得了。
可是没有人会这么说,因为太难听了。
如果学生下课后老踢球算是不务正业,那老师炒股票算不算不务正业?那老师会说,不算,因为炒股票是业余的事情。
好,那至少我没见过专门逃课为了踢球的人,但是,大家都会有感觉,如果一个学生很喜欢专注于除了应付考试以外的别的东西,比如踢球打球上网写作等等等等,那很多人的评价就是不务正业。
不光老师家长这样看,别的学生也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下这样认为。
然后结果往往是老师出面加以干涉。
那老师的权利是否大到可以决定一个人能不能喜欢做这件事情的份上呢?上面我已经说过,在中国,教师的地位和权利都被神话了,什么东西被神话以后下一步必然是说很多胡话,教师就是如此。
你不能说他们这么做是出于什么什么样好的动机。
如果有一个人作恶多端,方圆几百里的人都怕他,我看不顺眼一斧子劈死他,也是要判刑的。
我觉得在学校里很多权利义务之类的事情都被淡化了。
学生永远都是一个弱势群体。
当然也有厉害的学生,学校通用于所有学生的不通用于他。
他并不是什么有个性的人,有个性的人早开除了,哪轮得上爬学校头上。
那为什么不开除他?不能开除D,学校喷水池就是他爹赞助的。
说回去。
我在上学的时候,喜欢踢球。
有人讽刺我说再踢也踢不到国家队,踢再好也好不过罗纳尔多,踢了有什么意思。
不许踢了。
那么,如果你自己喜欢开车,我对你说,你再开也开不到麦克拉伦车队去,开再快也快不过舒马赫,开了有什么意思,驾照没收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狡辩?喜欢只是一种喜欢而已,不一定要到一个很高的境界才算成功。
我喜欢一件事情,做这件事情并且觉得很高兴,就是成功了。
况且,国家队的人难道都是大学毕业了再学踢球的?我自己也曾经想过,这样的言语会不会抹杀一个天才。
万一我真的将来踢得比罗纳尔多好,那不是很可惜。
可是,我觉得这也不可能。
如果你真是一个天才,除了残酷的镇压(比如直接把你扔牢里判个无期),别的基本上都不能动摇什么。
在一件事情上要有世界级别的成就,至少在刚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有超人的热情。
冲动一点的,你不让我踢球是吧,我跟你拼了。
冷静一点的,你不让我踢球是吧,我照踢。
所以,好多人不要埋怨天才被埋没。
就因为谁谁谁说一两句话就放弃了的,就算不对你说那些话,也成不了天才。
我在上学的时候也是如此,这种对真正才能的歧视十分地严重。
比如我数理化语文英语全很好,音乐体育计算机都零分,连开机都不会,我还是一个优等生。
但是如果我音乐体育计算机好得让人发指,葡萄牙语说得跟母语似的,但是数学英语和化学全不及格,我也是个差生。
而且,中国有一个概念一错错了几十年。
“全面发展的学生”。
我退学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讨论是全面发展的学生好还是我这样片面发展的学生好。
全国好多人好多观点,其实这是一场胡讨论。
我其实才是全面发展的楷模。
我文章写得好,字也漂亮,封面的设计创意一流(《毒》、《像少年啦飞驰》的装帧创意),摄影不错,长跑以前学校的记录都是我的,区里比赛从来没有掉出过第二,足球踢得不错,参加赛车以后第一年的成绩就不错,那真是太全面发展了。
但是这个不算。
因为我数学化学学得不好。
那学校里那些全面发展的呢?数理化英语语文都挺好,体育也凑合,补考都能及格。
偶尔也有会一两个乐器的,口琴腰鼓全算乐器的话。
除了这个呢?什么都不会了。
其实我觉得在全面发展里,各种学科只能算是一项。
说好听一点是学科能力,说难听一点是考试能力。
你不能管一个人考试考得好叫全面发展啊。
我觉得他们挺可怜的。
在若干年后参加工作了,看见同事有各种各样的特长只能羡慕,而自己当年被同学敬重,被老师赞许,谁见谁夸是一个全面发展的好学生,现在是否能对着别人说得出口:你们这些算什么,有种跟我比谁考试考得好。
可能慢慢的,当年的优等生和当年的差生在于当年所有学习的东西上的差别是,优等生知道二氧化碳在零下××度变成干冰,而差等生只记得是零下百来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