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在这时,一骑探马从前面回来。
“将军,前面四十里,就是塞城安家堡,看情况,城上有兵三千左右。”探马翻身下马,快速说着:“戒备很是森严。”
卢高听了,先是沉吟:“十三司军报是五千,现在三千在城上,还有二千左右在城中,很符合常理,至于戒备森严……”
想了片刻,命令:“四十里是敌城了……传我的命令,大军加速前进,午时前赶到城外五里处,扎下营寨,不得有误!”
又温语说着:“庄将军,你部是骑兵,不如先出一支占了城前要地。”
庄统应着:“是!”
转过身来,说着:“吴将军,这事就交给你了。”
后面人群中,有一群技甲的将官,这时其中有一个身材魁梧,目光锐利,透出了一股冷冽面威严的肃杀的年轻人,正是吴兴宗。
这时听合,吴兴宗衣甲震响,应着:“是!”
一挥手,六百骑跟随而出,烟雾滚滚,迅速向远处而去,可就算这样,队型也基本上保持完整。
看着,卢高不由叹着:“真虎将也!”
“报!敌军离城还有三十里!”
“报!敌军离城还有十五里!”
“报!敌军离城还有十里!”
“报,敌军骑兵五百左右,已到五里。”
一道道消息,通过挥马传达回来,张福全最初得到消息,就做了周全部署,心下做好了准备,但远方滚滚而来的骑兵出现时,还是心中一惊。
张福全令:“所有岗哨都撤回来,全军预备。”
很快,六百骑兵滚滚而来,红色一片,慢慢集中在城前一里处,这是弩弓射程不及的地点,但又能看清城塞。
看到骑兵的确有着五百,甚至多点,在前面城墙绕着,不断看着。
城上一些士兵和军官,都发出了粗重喘气声。
而张福全神情平静,仔细观察着。
“将军,为今之计,是能拖得几时是几时,只要援军来了,就是有了什么变故,将军也不必忧愁了。”见他愁眉紧锁,卫忠轻声说着。
张福全看了卫忠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
卫忠话中之意,他自是明白,他想说的是,眼下关卡是由他把守着被破了关,那即便战死了,也难逃罪责,郑国公追究起来,怕是留在洛阳的妻儿也有些责任。
可将城池拖一段时日,等到援军,那前来抵御几万敌军,官职必定比他要高,到时统领守军的不会是张福全。
即是事后城破败退,也不会有太大的罪过。
可是卫忠虽忠心耿耿,又有些本事,可官职太低,却看不清楚一这援军,真的能来?
正在张福全苦笑对,周围气氛骤然一变,站在他身后的卫忠倒吸一口冷气,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隐隐的颤抖。
气…将军,过来了。”
只见地平线上,渐渐移来的一片红云,随着逐渐靠近,这红云就变成了一片红海。
其中几面巨大的旗帜特别吸引着人。
旗帜下,密密麻麻的都是大成士兵,一眼看去,真的是枪林刀海,在阳光的射映下一片耀眼,三万大军,一眼望不到边,步步逼来。
看这情形,这股敌军少说也有上万人,甚至不止。
“大成军…”果好气呢”,…”张福全喃喃说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外面。
在他视线所及,都是大成精兵。
张福全仔细看着城外清兵的旗号,良久,低声说着:“大成军制,一卫六百,一都三千三百,一府一万,看这旗帜,只怕有二到三万啊!”
并且看这迫人的阵列,就知来者,大多数是上过战场染过血的老兵,这样的士兵,经过战场生死洗练,身上自带着一股煞气,而当上万士兵聚在一起时,就非常明显了。
张福全虽是将领,但并非上将,所处的官职,也不过是中级位置,见过的大场面虽然不少,可当他作为一个守将,面对着这样大军时,脸色都有些发白。
连他这样见过些大场面的守将尚这样,周围军官自是脸色苍白。
不过张福全很快收敛起表情,紧绷着面孔,冷冷的看着外面的大成军。
“慌什么?本将已是派人去请援军,只要拖得两三日,就可等到援军到来!只要能守住此城活下来,都可升官发财,你们前途,都在此一搏!”
听到张福全的话,城上士兵微微振奋起来”,张福全立在城头,看着外面的兵卒,眼睛微微眯起。
而在这时,大军步骑肃然列阵,到达了指定位置,就静静而立,整个军阵没有一丝的喧哗。
城下一色的红色衣甲旗号,远远看去,宛然海洋。
大军中,卢高骑在马上,冷眼向着城池观看,神色看不出喜怒来。
“大将军?”
身后将官,望着眼前的城池,都有些兴冇奋起来。
他们都是大成将官,可底子却是投降过来,有一部分是新兵,这样的一支队伍,自然是迫切的想要上战场立功劳。
哪怕是普通军官,都心里明白,眼下天下初步定局,只有三四个诸侯,也许过个几年,这天下就能定下来。
不趁着现在立功升官,自己这样的武夫靠什么来博一个前程?
至于降将,更是明白,这是真正融合到大成朝的机会,只有上了战场,立了战功,才能消去那层隔膜。
身后众将的迫切心情,卢高自是明白,不过现在的他,亚在观看着眼前的城池。
塞城占地面积不大,班墙看起来却不低,哪怕是远远的这么观看,也看的出,城墙定是下了大功夫建造。
在这座城池的城墙外面,有着一圈护城河,这自然算不上稀罕,吊桥高悬,欲攻进城去,就要在护城河上铺出一条路来。
“雷霆车可是运上来了?”卢高问着。
“大将军,雷霆车都运上来了,不过还要组装。”
雷霆车这样的家伙,很难直接移动,必须拆了运输,到了战场上再组合。
卢高眼望着城池,说着:“早就探到,这里的守将很是谨慎,要攻过去,就要打硬仗了!”
随后吩咐:“扎营,立刻组合雷霆车,明日就战!”
“是!”大批应诺,拉开了攻打衰州的序幕。
凉州天空阴沉着,前几日起凉帅的天气一直不好。
尚未被胡人占了郡县,百姓都在说着这是胡人带来的灾祸。
当百姓虽最讲究一个实惠,谁真做了皇帝,与他们关系不大,可哪怕是最愚昧无知的百姓,也知道胡人占了郡县,得了天下,他们这些人只会比眼下过的更痛苦。
井口县这是一个被胡人攻占下来小县城,到处可见胡人营寨,城中的百姓能逃的早逃走了,而来不及逃走,多半成了胡人刀下冤魂。
这县城内,除了胡人,再看不见人了。
当然县城很小,县城内只有大王子巴鲁的亲卫军才能驻扎,别的士兵,都在县城平地上安营扎寨。
县城里县衙,自是腾出来给巴鲁暂住。
现在县衙内,已经狼狈不堪,赤红的篝火光,处处可见,胡人亲兵,在火前烤肉,阵阵香气喷出。
巴鲁带着几个亲兵,在散步,对亲兵的问候视而不见。
巴鲁的心情很是不好,虽说攻打下了二个郡,十几个县,攻城略地的速度不算慢,但和自己四弟相比,就差的很远了。
并且自己折损了一些,让巴鲁很不自在。
这时走着,心里盘算着事。
挨打算,在此地休息一夜,次日一早即刻向下一座城进军,务必要早些拿下这个郡。
可郡城不是这样好拿,驱民添土的事,效果也不是很大,正思索着接下来行动,在这时,外面有亲兵快步走进来,俯着耳语了几句。
“父汗的大雕?”巴鲁听说是金雕送信过来,心下一紧,出了厅堂,上了台阶。
站在台阶上,能看到院中落着一只金雕,有饲养之人取了信出来,见巴鲁过来,忙恭敬的将信递送了过去。
巴鲁微微拧着浓眉,将信接在手里,没有去拆这封信,而是抬眼看了看金雕。
脑海里闪过父汗的模样,心中已经觉得,这到信会带给他糟糕的消息,可又不能不折开来看,迟疑了下,还是微微抿着唇,将手里的信展了开来。
这一看,巴鲁立刻变了颜色。
巴鲁站在原地喘息着,很长时间没有动弹一下,却无人敢在这时去提醒。
周围的亲兵都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平,眼前的巴鲁脸色铁青,身上暴怒几乎凝成实质,手握着刀柄在不断颤抖着。
“终止对凉州放略?”
这是为什么?
原本凉州和并州就不对称,并州尚未有人统一,而凉州被秦王统一,这难度完全不一样,这口气巴鲁本忍了。
就算条件不一样,攻城略地慢了些,不过再给他一些时日,凉州也可以拿下,为什么这时要命令终止攻略?
一团怒火冲上了脑门,巴鲁拔出刀来,对着远处几个保留下来的汉人奴婢,就是一阵砍杀。
血花飞溅,惨叫连连,血肉模糊,怒吼着:“混蛋,混蛋!”
周围的亲兵都站着,看着巴鲁在发泄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