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闹哄哄的注意力都在救护车上,没有人注意到风君子此时已经悄悄的离开了。在外人的眼里,只道是年轻人贪玩出了意外,还好有惊无险,有几个年纪大的还摇头叹息了一番。
经过这么一折腾,下午的会议推迟了一个半小时,但是还是按照既定日程接着召开,风君子没有参加。这一中午时间,没人知道风君子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当刘万山、袁秘书等人想起来风君子似乎不见了时,他突然又出现在矿区医院的门口。
风君子当然是来看林真真的,但是却在二楼的走廊上被袁秘书带着两个工作人员拦住了,袁秘书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林小姐在井下困了一天一夜,受了点刺激,目前精神状态不正常,情绪也不稳定,医生说暂时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她,刚才来看望她的人我们已经都劝回去了,希望风老师也能配合医生的工作。”
风君子似乎早就料到袁秘书会说这样一番话,一脸关切的表情说道:“我知道她受了刺激所以才来看看她,你们就让我进去吧。”
小袁:“别人都这么说,也都回去了,风老师也回去吧。”
风君子:“我和别人不一样,别人不去打扰林真真是应该的,我却不能不陪她。”
小袁听了这话倒有点奇怪了:“风老师怎么跟别人不一样了?”
风君子一脸诚恳的说道:“我是她男朋友,现在她情绪不稳定,正需要我来安慰,你们怎么能不让我见她呢?”
这番话小袁倒是从来没听说过,林真真是从北京来的,风君子是从滨海来的,到这里也不过两天的时间,其中有一天林真真还是困在矿井里,这就搞起了对象确实有点不可思议,但是看风君子说话的语气一点也不像在撒谎。但是小袁在上午的会议室门外已经让风君子骗了一回,这次也不怎么相信他的话了。
正在几人谈论间,从走廊侧的一个房间里,有个穿白大褂的护士推门走了出来。她面对风君子似乎使了几个眼色,又冲着楼下打了个手势。由于小袁他们是背对着这个护士,没有看见,但风君子却看得真真切切,他觉得其中有点古怪,于是对袁秘书说:“你们不让我看女朋友,回头我再跟你们讲道理,既然医生这么说,先就这么办吧,如果你们矿区医院没办法,我还是早点给真真办转院手续比较好。”说着转身下楼,袁秘书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
风君子下楼走出医院后并没有走多远,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似乎在等什么人。果然过了没多久,就有一个苗条的身影走出了医院,一边走还在一边张望。风君子在暗处小声的招呼了一声,那人发现了风君子的所在,匆忙赶了过来。
来人是个女护士,还穿着矿区医院的制服,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相甚是清秀,只是面色苍白,显得比较憔悴。等她走到近前,风君子首先开口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女护士似乎不敢抬头接触风君子的目光,低着头小声说道:“你是那位林记者的男朋友?那你一定知道她遇到什么事了?”看来刚才风君子与小袁在走廊上的一番谈话她都听见了。
风君子瞪着眼睛仔细上下打量着对方,这种眼神显得有点不礼貌,尤其在对面站的是一位年轻女子时,只听风君子答道:“我不是她的男朋友,刚才是骗那些人的,我只是有事情要问她。”不知道为什么,风君子没有撒谎,而是说了实话。
“哦?”对方的语气似乎有点失望,接着说道:“这位先生真不好意思,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你不是好奇,你也想知道井下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这样?章文清小姐。”风君子语气平淡的说道。
女护士的身体似乎微微一震,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章文清?”
风君子笑了笑,语气温和了许多:“看样子我没有认错人,你不要惊讶,你哥哥章文正的情况我了解一些,也知道他有个妹妹叫章文清在矿区医院当护士,我想在医院碰到对这件事情这么好奇的护士,恐怕十有八九就是你了。”
章文清:“您真是好眼力,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哥哥?”
风君子:“我叫风君子,跟矿上没有关系,只是碰巧遇到了林真真这件事情,你别害怕,我没有恶意,我对你哥哥的事情也很感兴趣。不过现在我更想知道林真真的情况怎么样了。”
林真真稀里糊涂的被人送进了医院,接受了身体检查,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大家似乎都不太理会她说的话,她在检查的间隙断断续续的向人讲述自己在井下的遭遇时,周围的工作人员无不是带着惊惧的神色。
在女人当中,林真真算是胆大而且豪爽的那一类,但她并不笨,她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检查了身体,洗完澡,换上病号服,吃了一顿病号饭,然而医院的检查还没完,又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给她照瞳孔、做脑电图,甚至敲膝盖等等。林真真虽然不懂医学,但是她也觉得医生好像在给神经不正常的人做检查。
全部检查结束之后,小袁秘书又带着工作人员来看望。小袁与其说来看望还不如说来询问,林真真终于有机会详细的讲了一遍她在井下的经过,并几次问小袁章文正怎么样了。小袁神情古怪没有回答,只是劝她好好休息然后离去。
林真真确实非常疲惫了,但是她躺在**却怎么样也睡不着,反反复复琢磨她从井下上来时所发生的事情。她发现一切古怪的事情似乎都是在自己喊出了章文正的名字之后开始的,此时她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前一天中午和风君子一起看见的墓碑——那墓碑上的名字不正是章文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