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卓一行是在翌日的正午赶到囚龙八成的东北锁阴,困牛城,跟子午城一样,这座城池是为了封锁三城所设立的,在城外设有大军营,只不过白天的时候,很少能看得到有囚龙军的将士,因为这个时候,大部分夜晚出动的囚龙军团的将士都在休息。
穿过困牛城时,冷卓还有点做贼心虚,生怕负责守护城门的卫兵发现了他身边有一个宽恕之城的逃囚,没办法,这三大城,迷失,宽恕,终止三城内的人除了罪大恶极之外,更多的就是想要动摇天龙帝国根基的叛逆之民,而数百年的囚禁,双方的仇恨几乎已经深入骨髓,天龙帝国虽然无法一下子屠杀上千万人,但从对昨夜里囚龙军团将士的猎杀举动以及从李薰儿口中得知的情况,冷卓却知道,近百年,天龙帝国对这群被困的囚徒开始了有组织,有目的的削减。
相比起还故作镇定的冷卓,李薰儿显然在看天龙帝国士兵的时候,全身上下都在发抖,显然是惧怕的厉害,不过想想也是,这个丫头年纪也不算太大,但是却在那种环境长大,甚至在之前还被追杀,心里没点阴影才怪。
马车很是顺利的穿过了困牛城的城门,冷卓这个贵族子弟的招牌在很多时候还是很有作用的,至少在进出城门时,很少有士兵会仔细的上前检查,顶多扫上一眼。
从窗外收回目光,冷卓扭过头,望着睁着好奇的大眼睛不住的打量着窗外世界的李薰儿,这丫头还真是,刚才还怕的抖若筛糠,这一会却是如好奇小猫一样,就差大眼睛瞪出来了。
“薰儿,在进城门的时候我才想到,看你的样子好像跟外界的人没有什么两样,那不是说只要逃出了那里,就不会有人能辨认出你是不是逃奴,也不会在有人追踪你了吧!”
李薰儿却是摇了摇头,道:“三城的人身上都种有奴印的,这种奴印是从出生就会被下种,一直到死,一般的奴印都会种在额头上,也有一些会刻印在前胸,背心,奴印被下了一种独特的法阵,那奴印之种会随着人体成长而成长,形成三城之人才有的奴印图纹,而到了成年,这奴印图纹根本就无法掩盖,很容易被发现!”
“哦,奴印之种,这玩意有什么作用么!”冷卓有点好奇的问道。
“奴印之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一的作用就是让我们跟普通人更加容易区分罢了!”李薰儿提起这奴印之种显然露出几丝嫉恨,冷卓虽看在眼中,却是没有在意,天龙帝国将这群人当成猪一样的圈养着,对于这群人来说,这份沉重比起直接被砍了脑袋还要痛苦百倍。
“哦,那你的奴印之种是什么样子的,能不能给我看一下!”冷卓也很好奇的问道。
李熏儿听到冷卓的话,却是扭捏了起来,那粉嫩的小脸飞起一片晕红,低着臻首道:“薰儿的奴印在背心上……。”
“那当我没说过!”冷卓连连摆手的道。
在困牛城吃过午饭,冷卓一行没有继续南下,而是继续奔着东南方向而走,毕竟擦着那进去边缘行走总是让人有点不心安,马车轱辘轱辘的一路东南向,时间又很快过了数天。
四月二十三日,从云州万兽山脉一路绕了个打圈子,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一日,冷卓这一行人总算是进入了楚州内陆。
楚州是天龙帝国九州南方三大州之一,北接中州,东连扬州,西挨益州,而南面则是十万山川的蛮荒雨林,楚州下设十三府,呈现花瓣型分布,中一,内四,外八,其中冷家位于的府是楚州外八府中的中南端的南杏府,一处挨着蛮荒雨林的边疆地带。
冷卓入楚州,走的不是旱道,而是水路,从中州南部穿境而过的天河的无数大支流都从楚州境南的山川雨林发源,一路由南而北注入天河,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条就是楚江。
冷卓一行在中州博望府的天河渡口登船,一路顺流而下,顺着天河与楚江的交汇口逆流而上,进入了中州与楚州之间最大的湖泊,鄱阳海,这个有着八百颗珍珠绕,三千里鄱阳海美誉的巨大淡水湖泊。
鄱阳海,水面宽阔三千里,水天交接,一眼望不到湖的尽头,而据船家讲在这鄱阳海四周还有着无数的大小湖泊相连,就好像是一串珍珠围着这最耀眼的宝石。
鄱阳府,楚州外八府中西北最大的府,面积几乎囊括了大半个鄱阳海,冷卓雇佣的船只一路逆水进入鄱阳海,最后又沿着湖边一路南下,最后船只停靠在鄱阳府跟南面的潇湘府交界处的一座座水上集镇,临海镇。
临海镇的位置很巧妙,本来这个镇子是潇湘府下辖潇水郡香河县的一个镇子,但由于水路发达,临海镇多年扩建,形成了如今的水上大集镇,而这水面却是大部分为鄱阳府下辖的橙阳郡七彩县所辖,于是这临海镇就出现了极为少见的一种情况,一镇两衙门,狮子对门开。
“这个就应该是船家口中所说的一镇两衙门,狮子对门开的两县衙了吧,啧啧,还真是对着门开的!”冷卓一行下了船,走上了码头,顺着码头大街进了镇子,还没走出多远,就看到码头边缘跟镇子的街口处,两座高大威压的县衙相对而立,不过这位置可真是有点那个,怎么看着跟看门狗一样。
李薰儿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那两座攀比的高大衙门,也不由地吐了吐丁香小舌,确实有意思呢,看了几眼,冷卓就从两衙门之间穿过,进入了镇中大街。
“主公,就上这家吃罢,看着好像很不错的样子!”李元霸指着一个挂着巨大鱼头招牌的店铺,扭过头对着冷卓道。
冷卓呵呵一笑,看了眼这座三层四角的酒楼,光是门面就有一股说不出贵气,显然这不是寻常百姓能入的地方,不过那巨大的鱼头骨倒是让人很引人联想:“走,就这家了!”
“店伙计,楼上可有位置!”这家酒楼面对着鄱阳海湖面,居高而望远,一边吃饭,一边赏景倒是别有一番情调。
大酒楼的伙计,穿着打扮都有不同,身上穿着的虽不是丝绢,却也是细布缝制,就算是寻常百姓家也仅有那么两三件作为面子穿:“这位少爷,真是抱歉,二楼的位满了,三楼倒是有桌,不过那位置却是要加钱的!”
“加钱?加多少!”冷卓哦了一声,随口问道。
“三楼位置临街加三金,临湖就要两倍,三楼位置不多,现在还有两个临街的桌,还有一个临湖的桌,不过那位置赏景却是最好,您也是赶巧,正碰上临湖那桌的客刚走,如果在晚一会,怕就有人了!”店伙计依旧微笑的道,回话也是恭敬,丝毫半点不耐烦,或者口出轻言,一看就是掌柜**有方。
“那就三楼临湖的位吧,十金而已!”冷卓略微沉吟,对着店伙计道,虽然说吃饭在哪都一样,但是有一个好景色,总能让人有食欲,尤其是这些日子舟车劳顿,花点钱,买个好心情倒也不算亏。
“好嘞,这位少爷您往三楼请!”那店伙计这才咬招呼着冷卓一行上楼,从外面又走进一群人来,却是三男两女,其中一个略微矮胖的少年一踏进门,就大声的叫喊道:“伙计,给我出来一个!”
“呦,这不是木小少爷么,您有什么吩咐!”
“去,准备一个上好的位置,本少爷今天在这请客!”
“呦,真不巧了木少爷,三楼临湖的位置却是没了,还有两个临街的!”
“没了,怎么就没了,刚才进门的时候才碰到侯文那几人离开,他们可是说刚下来!”
“瞧您说的,真是没了,您看,就是这几位刚定下了那位置,已经交过桌钱了!”店伙计道。
那胖子哦了一声瞧向冷卓一行,不由地鼻音里露出一丝不屑的冷哼,扭过头道:“那就将钱还给他们,那位置本少要了!就这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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