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 见过(1 / 1)

重生之乘风而起正文卷第八百零九章见过此外还有一堆还处于价值低谷的嘉靖青花,这一系列相当多,几乎都能够开一个专题了,包括《指日高升》筒瓶,《高唐梦》筒瓶,《九老图》花孤,《拜月记》玉壶春瓶。以及《桃园结义》,《三英战吕布》,《青梅煮酒》,《三顾茅庐》四个青花加绿釉里绘三国演义成套大碗。

剩下的青花瓷器年代就比明朝要晚了,说得上珍贵的,有一个康熙时期的兔子底款的《圣主得贤臣颂》笔筒。

其余就是一些晚清造的民窑高彷瓷器,底款“大明宣德年制”,“大清康熙年制”,“大清乾隆年制”都有,不过这一批就不如何值钱,之前周至已经汰出了一大批,只留了一小部分精品,作为“年代模样”。

这里边除了青花,还有些青花釉里红。

然而虽然手里有这么多的青花器物,却愣是就没有一件宣德的,何况题材这么的独特夔龙。

周至一边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劝说,这东西别处怕也不是没有,甚至去国内文物商店扫一扫,也有可能都扫得到,毕竟现在国家对瓷器的拍卖禁令还只到元代,因此可供自己挑选的宣德青花,各地应该还有不少的存货。

可是在林婉秋用温柔的语气制造的竞价焦虑中,周至就有些管不住自己的手,不停上举。

“四百八十万,五号周先生出价四百八十万,请问还有竞价的吗?”林婉秋轻轻摆了摆手里的小锤子:“四百九十万!五百万!徐展堂先生出价五百万!”

就在周至还要举牌的时候,却被李乐海把手给压住了,原来刚刚林婉秋摆动小锤子那小动作就是给他的信号,要他把周至给控制住。

“五百一十万!这件瓷器的原主人张宗宪先生,现在开价五百一十万,想要重新收藏!五百二十万!侯先生再次举牌到了五百二十万!六号李先生,你是要出价吗?五百三十万!六号李乐海先生是我们港岛收藏界的新锐人物,出价五百三十万!五百四十万!杨永德先生实力不容小觑,刚刚以四百六十万拍下明代宣德铜鎏金观音像,现在再次举牌五百四十万!”

“你不让我举牌,你干嘛又举?”周至对李乐海的举动莫名其妙。

李乐海再次将牌子举起,给出五百五十万的竞价:“下一件东西才是重头,你没看俩岛国人脸都白了?到时候我又出不了价,不如这局玩玩儿。”

周至这才发现几句话间,这东西已经飙过了五百八十万,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

靠,自己手里比这玩意儿早一朝的和合二仙将军罐,一千多就到手了,现在跑这里来充什么大个儿?

宣德夔龙纹是摩羯鱼变体,自己对佛家题材就没啥兴趣,干嘛执着于夔龙纹呢?

林婉秋的话术实在厉害,不知不觉就让人失心疯了。

“六百万!侯先生出价六百万!”林婉秋的声音变得有些高亢了起来:“这是宣德青花创纪录的拍卖价格,也表示着东方艺术品的春天正式回暖……”

“六百一十万!张宗宪先生出价六百一十万!李先生您还要跟吗?不跟了?好,侯先生呢?六百一十万第一次,六百一十万第二次……”林婉秋神色变得有些激动,和之前用高亢的声音营造紧张气氛不同,这次是真的有些动情,甚至眼里都有了些泪花:“成交!张伯伯,谢谢你!”

场内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毫无疑问,这必将是今晚轰动港岛一条大新闻。

这件宣德青花夔龙大罐,本来是张宗宪以两千美元让渡给林婉秋的,如今又以六百一十万港币的高价,从她手里买了回来!

短短十几年,价值跃升了五百倍!

毫无疑问,林婉秋必将成为最大赢家,她少年时慧眼识宝的故事,必将因为今天的新闻名留港岛收藏史。

张宗宪其实是在以这种近乎自污的方式,对下一代同行予以最大的扶持。

其目的和以一百万美元将自己的收藏让渡给周至的王老爷子,差不多是有志一同的。

这就是林婉秋最后感动地说谢谢,而不是恭喜的原因。

好在接下来又是一波小件的拍卖,让林婉秋缓和了一下情绪。

虽然说是小件,但是拍品已经转成了书画,相比之前的那些小件,价值也明显高了一个档次。

这是如今港岛藏品的独特优势,当年流过来的东西里头,书画属于既方便携带又价值不菲,还不容易失窃的品类,因此过来得最多。

近现代的艺术品不论,古代艺术品里,如董邦达的《千竿竹雨图》,陆治的《彷古山水册》,王铎的《草书五言》,最着名的当属苏轼唯一的画作《木石图》,都是在港岛拍卖出来的。

因此此次上拍的东西,好多在国内都应当算作一级文物。

然而怪了,行情却变得不那么热闹,可能是港岛上类似的东西太多了,大家重新进入“冷静期”,似乎都憋着劲头,等待大戏。

周至也终于逮到了机会,以十万港币的价格拍到了一幅文征明的扇面《新秋白苎图》。

这个拍品是从一把扇子上拆下来重新装表的,装表的时代应该是在清中期,画卷分作了上下两个扇面,上面是一幅图画,绘画的是秋天的江畔,画楼上一名仕女倚栏凭江的画面。

下面是一首行书的诗歌,其实就是扇子的背面:江城秋色净堪怜,翠柳鸣蜩锁断烟,南国新凉歌白苎,西湖夜雨落红莲。美人寂寞空愁暮,华发凋零不待年。莫去倚栏添怅望,夕阳多在小楼前。

落款征明二字。

十万港币的价格,拍得周至都在心里直摇头,这样的拍卖会上都能够连捡两个漏,内地收藏和港岛收藏的区别也太大,相互间存在各自不知道的价值洼地。

首先《新秋》这首诗歌很不出名,甚至文征明的诗歌,就没有几首让大家耳熟能祥的。

其次文人的诗歌还能留下墨迹,传于后世的,那就更是少之又少。

要是同一首诗歌,还能够出现在不同的载体上,除了乾隆皇帝那种无聊到喜欢把自己的诗刻到瓷器上的家伙,几乎没有啥人了。

乾隆拿得出手的诗歌本来不多,吟咏瓷器的里边,还拿得出手的就更少,这就导致匠人们没得选,因此经常能够看到清宫瓷器底下,乾隆的诗就那几首重复的。

这种现在在近代文人的画作里边也有,比如着名的漓江山水画家李可染,他的漓江山水画上的配诗,常常也是重复的,或者仅有一两个字的差异。

不过在清代以前的文人里边,这么干的实在很少。

然而文征明这首诗,周至竟然在以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