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暴虐
男人?
慕帆交往过男人?
慕帆可以接受男人?
如果可以,那为什么从前要说那些话?
难道是到了瑞士之后才发觉的?
那么……
那么是不是……他也有机会?!
站在齐慕帆家门前,向誉之慌乱得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进去怎么说?
慕帆你……喜欢男人?
我……一直都……爱着你……
如果你可以接受男人的话……
和我试试怎么样?
“靠!”向誉之低咒了一句,又不是上断头台,自己慌个什么劲!更何况那个电话……兴许只是在开玩笑呢?总而言之先问清楚……然后……然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向誉之绷直了双腿,强迫自己松开捏得紧紧的拳头,伸向前,按响了门铃。
“这里的夜晚和瑞士真的不太一样。”乔淋信步走在装饰着霓虹灯的各色店铺之下,颇为感慨地眯起了眼。
“你应该去古城看看,那里和瑞士才是真的大相径庭。”齐慕帆说完,才在乔淋略沉的神色中想起明天日出之后他就得踏上回去的飞机,便又安慰道:“以后你再来,我带你去看看。”
不料乔淋神色更加低迷,只敷衍地应了一声。
顺着熙熙攘攘的街道走过去,便是一条尚未开凿的寂寥小路,大大小小的石块毫无顾忌地散在四周,只有草丛中的蟋蟀不知疲惫地奏出此起彼伏的乐曲。
“回去吧。”齐慕帆道。
乔淋望着那条人迹罕至的小道,耸了耸肩,随齐慕帆一起回了宾馆。
乌湛趴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数着扶手上的圆点,耳边忽然“叮咚”一声响,他便像是给施了咒般一个鲤鱼打挺立即生龙活虎地跑去开门。
“慕帆你……”乌湛欢欢喜喜地打开门,等看清来人却吃了一惊,“向誉之?”
向誉之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那个总是缠着齐慕帆的人,不禁冷下脸,“乌湛?你怎么会在这里?”
“哼!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乌湛剜了他一眼,心底不免拈酸泼醋。
“慕帆呢?”向誉之懒得和他废话。
“出去了。”乌湛两手抱在胸前,趾高气昂地挡着门。
向誉之仔细一想也确实是,当时电话中还有酒店里舒缓的乐声。
“去了哪里?”
“不知道。”
“和谁一起?”
“和……”乌湛喉间一哽,“一个朋友……”
那应该就是接电话的人,向誉之暗忖了一下,不吭一声地掏出手机便要走。
“喂,我说。”乌湛忽然喊住他,神色间竟有些踌躇。
“嗯?”向誉之实在不想在这人身上浪费时间。
“你不要再纠缠慕帆,”乌湛暗暗捏紧手心,“我和慕帆……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向誉之瞬间犹如五雷轰顶。
若是从前他绝对只是白眼相看一笑置之,可现在不一样,齐慕帆能接受男人,更有甚者已经成了他“过去的恋人”。
“你说什么?”向誉之眼中寒光闪闪。
乌湛忽地被这一眼盯得有些胆寒,却仍是梗着脖子硬撑道:“我和慕帆在一起了!”
“证据?”向誉之咬牙切齿地问。
乌湛立即从裤袋里摸出一把钥匙,轩轩甚得地道:“这就是证据。”
向誉之的瞳孔猛地收缩。
其实那只是开门之后乌湛无赖撒泼从前台小姐那里得来的,不过现下竟碰巧震住了向誉之,真是意料之外的大快人心。
“你看,慕帆把钥匙都交给我了,”乌湛意气扬扬地晃了晃钥匙,又斜眼看着向誉之,“慕帆他啊,是真的很爱我~”
“Movan真的真的很爱你”
“一直以来我都有听说你的事。”
“Movan爱的一直都是你!”
哈?
哈哈哈哈?
他十几年像是心头玉般宝贝的感情,他九回肠断却怎么也丢不掉的感情,就这么轻易地被这个小子半路夺走了?
被这个……一无是处……认识甚至不到两个月的私生子……
夺走了?
“向……向誉之?”乌湛也觉察出这人不对劲,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不料竟引得对方瞋目切齿地望过来。
向誉之看见胸膛中缩得小小的自己涕泗横流嚎啕大哭,而那个让他锥心泣血的人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站在眼前……
毁掉他……
多简单……
向誉之忽然一个纵身,面目狰狞地将乌湛扑进屋内。
“你做什么?!向誉之!”乌湛惊慌失措地想要逃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门轰然关闭。
“凭什么?凭什么!”向誉之宛如凶兽一般咆哮着,狠狠踢向乌湛弓起的腰腹。
乌湛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也管不得有多疼立即张牙舞爪地揍回去。
向誉之捂着发疼的腮帮,眸子里越发血红,趁着乌湛再次攻过来猛地侧身抓住了那精瘦的腕子,然后一个蛮力把人摔到沙发旁,又是一番拳打脚踢。
乌湛疼得泪流不止,抱着肚子哭喊:“滚!不要!向誉之你疯了!你疯了!好痛!”
“痛么?那你知道我有多痛么?!”向誉之猛地掐住乌湛的脖子,眼球仿佛要爆裂一般骇人。
“咳……你要……掐死我了……放……放……我快……快死……”乌湛螳臂当车般扯着向誉之越发用力的手臂,脸涨红得快滴出血来。
向誉之终于放开了手,乌湛劫后余生般费力地大口呼吸,却感觉身上的衣服忽地被撕裂。
“向誉之……你想做什么?!”乌湛骨寒毛竖地往后退,没两步却撞到了沙发。
向誉之一言不发地撕扯着乌湛的裤子,青筋暴起的脸上满是狞笑。
“向誉之!慕帆会恨你的!他会恨你的!”乌湛丧胆亡魂地惊叫道。
向誉之怔了怔,却又立即扑过去在乌湛的锁骨上用力咬出血印。
“知道慕帆为什么不要我了么?”向誉之抬起头,满口的血迹妖异无比,语气却宛如稚儿,“因为我脏了,所以他不要我了。”
乌湛吓得气不敢出。
向誉之已经听不清耳边的声音,唯有眼前这人惊恐万状的模样让他痛快不已。
“所以只要你脏了,他也不会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