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1 / 1)

倾臣 洛水白驹 1661 字 7个月前

依旧是那间病房,白的近乎病态。

此时正是正午,但是厚重的帘子将外面的光线遮的严实。林牧惊恐的看着前面,那一个个面色冷酷,阴森暴戾的男人,想要后退,却已经没有了出路。

就在方才,他正睡得安稳时,原本无人问津的角落忽然被狂暴的撞开。接着便是这一干暴徒破门而入,在这个守卫森严的检察院内,他们就那样毫无顾忌的闯了进来。林牧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反应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其中两人发现了跌倒在床侧的林牧,对视一眼,便会意的**笑一声,朝他一步步走去。“小子,你果然没死。竟然没躲在这里享清福,可是把我们给害惨了。”

“你们是谁?不要过来,你们就不怕怕进监狱吗?不要过来!”林牧大声的嘶吼着,可是他这样的吼叫并不会使这些亡命之徒胆怯或产生顾忌。他们只是更兴奋的开始摩拳擦掌,向他逼近。

“嘿嘿,你不记得我们是谁了吗?我们可是真心惦记着您老人家啊!怎么就只记得我们少爷的雨露,忘了咱哥几个的疼爱了?哈哈哈”那为首的男人放肆的笑了起来,凶神恶煞的脸上满是横肉,天生一副杀神的模样。

恐惧使林牧几乎无法动作,他猛地想起这张凶恶的脸,在他意识模糊的时候,就在他的眼前摇晃。那些原本以为忘却的耻辱与疼痛再次涌现在脑海。他忽然发疯般的抓起手边的一样东西,看也没看就拼了命的向前面的男人砸去。

“嘭~~”

一声闷响后,便是片刻的寂静。男人捂着鲜血淋漓的额头,摇晃了几下,暴吼一声,就跨步上前拎住了林牧的衣领,将他整个提了起来。他怒目圆睁,恶狠狠的盯着手中愤怒却惊惧的林牧,“你小子找死!”说着另一只手便重重的掐上了林牧纤细的长颈。

压抑的咳嗽声被遏制在咽喉间,林牧被掐的血液上涌,脸色通红,悬空的双腿无力的蹬着。绝望再次将他淹没。或许他的人生在那一天就该结束的,意识渐渐模糊,他望着白色的天花顶,模糊间看见的却郝斯伯那漠然的一笑。

“哎,差不多了,他已经昏过去了。”其中一个男人一改方才凶神恶煞,怒目圆睁的样子,漠然的看向转为抱住林牧的男人。“这小子也忒不禁吓。”

“嘿,要是他惊吓,这招就没这效果了。我们演的这么过,稍微有点胆色的,都会拆穿的。”抱住林牧的男人将脸上的假皮撕去,瞥了一眼说话的那人。“老大也该来了吧。”却赫然是郝斯伯身边第一探,周信。

说话间,门外已经传来沉缓而稳健的脚步声。

房中的人皆齐刷刷的颔首,等待他们老大的到来。

周信将林牧放在**,怀里的人在昏迷时依然在颤抖,他不禁多看了一眼。苍白的脸色使那本就薄透的肌肤几乎像是要随时消逝。他不禁暗想,如果林牧能有一个像他老大一样的后山为他撑腰,断不会沦落至此。如果他能再聪明一些,也不用白受这些冤罪。

路理臣何等的福气,他们老大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只为他好。那夜飞机事故,原本与他无关,但就是因为牵扯到了与路理臣有关的人,他便在那酷寒的雨夜匆匆赶到现场,只为能得到第一线的情报。

可惜,路理臣却从来都无视他们老大的情深一片。

“老大!”众人见郝斯伯漠然的走进来,一个个都像老鼠见了猫,皆是规规矩矩的束手而立,神色哪里还有方才半分的凶神恶煞。

“嗯。”郝斯伯走近周信,淡淡瞥了他一眼,周信立马垂首,不敢直视。“下次注意。”

心跳一漏,周信紧紧盯着郝斯伯朝**伸去的手,目光片刻不离。

只见郝斯伯上前将手伸向林牧的颈项,轻轻抚摸了一阵那光滑的后颈,冷笑一声,忽然猛地用力,在他后颈处按了一下。林牧闷哼一声,彻底陷入了无意识状态。

众人见这情形,怎么会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依旧一脸肃穆的周信,神色复杂。

郝斯伯走至周信身边,凉凉的扫他一眼,见他立刻站的更为笔直,不由轻轻哼了一声,“那么,现在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是,老大。我会把他送到穷凶极恶的顾廷方手上,并告诉他,随意处置。”周信大声的回复郝斯伯,本以为他的赌气之辞会使郝斯伯大怒。可是他说完后,等来的只是一片抽气声,和长长的静默。

郝斯伯淡淡的瞥了眼因为赌气而呼吸粗重的周信,缓缓的说,“既然知道,那就不用我再教了。”声音是那么的不尽人情。周信拳头捏紧,头深深低下,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还有,别忘了,你已经有了周寻,最好不要再有其他的什么想法。”郝斯伯说完便迈着他沉稳的步伐走了出去。众人偷偷抹了一把冷汗都谕掖的看向一边傻了眼的周信。

“靠!周迅是我兄弟,好吧?我周信才不是你们那圈子的。周寻那家伙........”周信暴跳的吼完,将所有人都轰了出去,看着**昏迷不醒的林牧,难得的若有所思起来。

”不过,话说,老大会那么想也不奇怪,这小子长得的确是不错。不过周寻也不比他差嘛。”自言自语完后,便一把将林牧扛在了肩上,向外大步走去。发发脾气就算了,既然老大要他有用,他也不能真的顶风犯案,坏了老大的好事。

周寻看着副座上昏睡着的林牧,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周信那么直的家伙都能被迷得团团转,果然不愧是靠皮肉吃饭的。隐隐的醋意从心底泛滥,他在一角的墙壁将车停下,伸手将林牧的脸扳过来。

清晰的眉目,挺直的鼻梁,饱满的唇,若是健康的时候,必定是个阳光而帅气的男人吧?想到周信将人送到自己手上时复杂的神色,以及那些家伙旁敲侧击的言论,真是不信都难。

只不过,到了他,不,应该是再次落到了顾廷方那个混世魔王的手上,就别想有第二次安然逃脱的可能了。上次那个意外,还不是因为老大觉得有用?

周寻冷冷的哼了一声,轻轻拍了拍林牧的脸颊。又踩下了油门,便带着呼啸声向顾廷方所在的豪宅飞驰而去。

而另一边的路理臣也没有闲着,在处理家族事务以及公司企业的同时,还要抽出时间来关注殷弛在京里的发现。即使到现在也基本算一无所获,但是,他直觉告诉他,事情绝对不会是一次意外那么简单。或许这只是白马国际的内部争端,但是他也不能抑制自己想要得到真相的渴望。

尤其这真相关乎着傅成溪的死。无论如何,他也要揪出幕后黑手,带到傅成溪的逝世的地方,忏悔终生。

翻阅文件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左上角的一封信函。顿时记起殷弛提醒过他许多次了,他疑惑的打开信函。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后,他脸上的神情,在这么长时间的压抑里,终于露出了一丝神采。

“是舒漠北?”路理臣低声回顾了一下他看到的那个名字。一多想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再看时,却发现信封的角落里淡淡的印了一个浅浅的郝。是他?

路理臣皱了皱眉,看着电话机好一会儿。才拿起来,拨通了那烂熟于心的号码。他发现了,只要是打给郝斯伯的电话,候机从来不用超过三声,对方必定会接通,然后温和的唤一声“理臣。”

“那信函是你做的?”路理臣直接问出疑问,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他听对方轻笑,便知道就是他做的好事。

“不好吗?这不是你想要的吗?”郝斯伯拿着手机在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晴光大好,沉郁的心情一瞬间又舒畅起来。天知道,他此刻有多想大声告诉路理臣,他的想念,他的爱!

路理臣语塞,看着手里的信函,无奈的撇撇嘴。这话倒是不错,这的确是他目前最想要的,但是,此事经由他人之手,心里终究是有些不舒服。

“虽然这事被别人插上一脚,让我很不爽,但是看在你好心帮忙的份上,还是表示我由衷的谢意。”路理臣嘴角微微扬着,似乎也感受到了郝斯伯愉悦的情绪,心情渐渐开始明朗起来。

“是吗?那路少不给点表示?”郝斯伯笑着看着窗户玻璃上自己的清俊的面容,仿佛能透过自己的双眼看到那人张扬的笑脸,肆无忌惮的释放他邪肆的魅惑。

为何不早点发现他的好呢?等到这时候来弥补,要偿还干净可真是不容易啊。他低低苦笑,脸上的笑容却依旧透着丝丝的满足与愉悦。

路理臣想了想,手指敲击着桌面,笑着说:“如果和舒漠北谈的拢,那么我就请郝检察官一顿满汉全席,如何?”

“好!一言为定,那郝三便等着路少的慷慨解囊了。”郝斯伯笑意吟吟的收回目光,重又做到椅子上。电话那头依然是路理臣动人的声音,缓缓流淌,那终于在他面前解封的寒冰,终于遇春而释。

“我也很期待能与郝先生共饮三杯。”

说这话时,路理臣已收敛了笑意,他看到手机上方才发来的短信。席殊同的信息?眉一皱,竟忘了电话那头还在说话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