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1)

倾臣 洛水白驹 1642 字 7个月前

清晨,阳光透过洁白的窗帘投射出第一缕明媚,照亮了昏暗的空间。

感到光线轻轻扫过眼皮,宋铭便**的从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睛,恰好看见路理臣的下巴。流畅的线条,细腻的皮肤,怎么看都像是上帝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再一次,他着魔的伸手触向那在晨光下明暗分明的下巴。这个模样,正是他戏里最完美的男主角的样子。可惜他知道,路理臣永远不会成为他戏里的男主角。

温热细腻的触感就像是触到了空气,他的手便毫无阻碍的划过他的侧脸,耳际,然后环住了了他的颈项。

即使他如此的小心翼翼,他身边的男人也还是被他弄醒了。

路理臣缓缓睁开依然睡意朦胧的双眼,便看见那双直直盯着自己看的那一剪秋水凝眸。刚睡醒的脸还泛着粉粉的色彩,比往日更为诱人。他轻轻捏了捏宋铭的脸,细滑的触感让他笑意盈盈:“怎么醒了?”

“臣。”宋铭钻进路理臣的怀里,轻轻颤着,好像在笑:“真希望你是我的男主角。”

“我不是吗?”路理臣笑着反问,然后便感到怀里的人轻轻蹭了蹭脑袋。他知道他的意思,只是这怎么可能呢?

“是。”宋铭低低应了一声,便没了动静。路理臣以为他又睡着了,便也闭上了眼睛。昨晚或许累坏了。

再次醒来时,宋铭已经不在。路理臣无奈的揉揉眉心,感情这家伙是来找他偷情的!这么快就溜了?

他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换衣服时,却在口袋里发现了一卷小纸条。他疑惑打开,展平时,上面是娟狂的行楷,完全不像他表现的柔媚的样子。上面深刻的写着两行字:

臣,无论你是否已经知道,我都必须告诉你。傅心仪三载的,是路少。所以,至少目前,你不能告诉他,我们的事。那个人疯癫起来,很恐怖!

路理臣垂下手,轻轻地,一点点的揉碎了手中的纸条,一脸的郁结。他将碎纸屑扔进了垃圾桶,整理了一下衣领,就离开了别墅。

“宋先生,您回来了。”释看见宋铭从走廊拐角处出来,立刻站直了身板。他已经知道宋铭去了哪里,自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心里嫉妒的发狂,可是哪怕一点的情绪,他都不能表现出来。他,只需要静静的守护他就好。

“嗯,成溪昨晚有回来吗?”宋铭微微抬眼,勉强的笑了笑。显得有些憔悴。

其实无论他回不回来,总是会知道的,纸永远包不住火。他为什么要冒着这样的风险去找路理臣,自己都不明白。是真的爱上他?还是嫉妒他?或者是纯粹的报复!

嫉妒?为什么傅爱他到疯狂,却对自己爱理不理?可是他并不爱傅,又何来嫉妒?报复?因为傅将曾经白纸一样的自己拉下水,所以抢走他爱到极致的人,来报复?他何苦?爱吗?爱是什么呢?他理不清楚,便放弃了这无谓的挣扎。

“少爷晚上回来过一次,我照您说的告诉他,他就又离开了。”释解释,顿了顿又问,“宋先生?您看起来很虚弱,哪里不舒服吗?”看到他憔悴的样子,释刚刚的嫉妒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便是深深的担忧。他怎么了?

宋铭点点头,走进门,回头看了释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我很困,如果不是成溪回来,就不要叫我。”

“是。”释目送宋铭走进去,就将门关上,直直的立在门外。为他杜绝一切可能的干扰。

昨天少爷好像喝了不少的酒,幸好他出去了,否则免不了又是几天下不了床。他想到傅成溪偶尔暴吝的样子,不由深深蹙起了眉。

关于顾廷方使的小手段,虽然已经被路天方无声无息的解决了。但是这件事引发的后果却牵扯很大,至少,在没有顾老的情况下。曾经同盟的路顾两家已是面和心不合,虽不至于见面眼红,两看生厌。但是由此引发的危机还是在某些方面隐隐浮出了水面。

路家在城南的十家酒店,已经关闭了七家。当然顾家也没多好受,原本小规模的锁链式连锁店,陆续从中间断节。生意一落千丈,虽然表面上没有路家来的惨烈,但是实际算起来,顾家却要亏得更多。相对的,此消彼长,原本在W市刚刚崭露头角的名家,渐渐将触手伸向了城南。因为名家的参与,顾家的锁链式连锁也即将无法维持,他们将要面临的或许是放弃整片城南地区。

为此,顾从之不仅没有责怪顾廷方,反而将所有的怨气都加诸在了路天方父子的头上。这样的维护显然使顾老气愤万分,他一气之下,带着身边的老人去了京城。

而失去顾老的扶持,孤家寡人的顾从之是否还斗得过在W市早已根深蒂固的路天方呢?没有人知道。

舒漠北坐在办公室,静静听着秘书向他汇报的W市各方面的情况与走向。眉眼间渐露笑意。从他被分配到这个繁荣鼎盛的城市前,他就已经备了充足的准备。他要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做出什么,然后光耀的入鼎金麟,出手就要快,要狠。

说完工作上的事,舒漠北揉了揉眉心,表情柔和了很多,他看向跟随自己多年的季秘书,“知道舒桐最近在做什么吗?”

“这个,”季临推了推他稍嫌刻板的眼镜,犹豫了一下。“恕季临直言,市长或许不应该将舒桐少爷带来W市,即使是为了历练,京城的风雨也足够少爷成长。

“不,他还没有成长到可以应付京中的权谋暗术。所以我是不放心把他独自留在京里,最近风声紧,你不是不知道。”舒漠北忽然有些忧虑,如果在W市失足,那么一切将乱。

“你这么说,是舒桐做了什么吗?”舒漠北叹了口气。或许他还是溺爱了那孩子。

“据我所知,舒桐少爷在W市的红色圈子里已经如鱼得水。只是,W市地理偏南,水土养人,无论男女,姿色都上佳。少爷毕竟年轻气盛,”季临一边察言观色,一边娓娓道来。

“你直说。”

“恕我直言,少爷最近似乎很迷恋男色。”季临头微微低下,眼角余光瞥向舒漠北。见他忽然阴沉的脸色,暗自叹气,怎么什么不说,偏偏说这个。少爷知道了,必定也不会饶了自己。

舒漠北沉吟良久,才微微叹了口气,“这件事,你先给他提个醒,如果不听,我亲自找他。”

由于太了解这位上司的性格,他知道,他不立马暴跳出去找舒桐算账。绝不是因为他对舒桐疏分,而是因为,他太在意自己与儿子的关系。他不想亲自出面,使他们父子的和睦出现裂纹。

所以无奈,这恶人,还是得他季临做。他苦笑了一下,又听舒漠北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办公室。他要考虑怎么向舒桐说这件事,才能避免出现最坏的结果。

深秋的季节已是寒风飒飒,季临裹着银灰色的风衣漫步在回他暂时栖居的路上。心里还在想着怎么向舒桐说这件事,让他禁欲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找一个更出色的女人给他。说不定,他就会厌倦现在的这个人妖一样的家伙。想到那个眼线画得比女人还挑的男人,季临顿是一层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怎么会喜欢那种货色?

“喂,大叔!”一个清亮的声音打断了季临的思绪,他愣了一下,便看见一个穿着朴素的姑娘,正提着一大包行李,停在他前侧,看着他。

“有事吗?”季临其实很不喜欢被人叫大叔,他才不过三十出头。只是穿衣刻板了些,有点显成熟而已。

“呃,我,我是想问一下大叔,绍桦路怎么走?我刚从外地来,还不认识路。”那个女人素面朝天,脸上也是一层风尘仆仆的疲惫,灰白的薄棉袄套在身上,在秋风里显得很是萧瑟。

但是,识人无数的季临自然看的出来,这姑娘简直肯定就是一块美人胚子的料,一个想法忽然在他脑海里诞生。“简直就是为他,哦,不!简直就是为了感化他家少爷而来的璞玉啊。稍加改造,就是个大美女啊,这楚楚的模样,呵呵……”

于是季临便和她攀谈起来,聊着,那姑娘竟然是老乡,于是便给那姑娘指了路,还留了号码,告诉她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他。老乡在外面,总得互相扶持些。

那姑娘很直率,也很单纯,几乎没什么疑问,就答应了。照着季临指的路找地方去了。

季临则一路跟着她,发现了她所要到的目的地。果然是上天的安排,看得出,住这种下层平民区的,又是外地刚来,必定是缺钱花的。天助我也。

季临阴阴的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脚步比之前轻快了许多。

而这件事的主人公还依旧沉浸在红绡暖张里,舒桐自从在水墨兰廷尝过路家院里男人的滋味,就不可遏制的沉沦其间。路家的兰廷总有各种风姿的风流少年,任君采撷。

无休无止的**使他乐不思蜀,然而再美味的佳肴,也会有腻的时候。但新鲜的甘露还未被发掘,他还不知晓将会有更多的什么会被他一一尝遍。

翻滚红尘,他又将在何时何地停歇他在红尘里纷乱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