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1)

倾臣 洛水白驹 1180 字 7个月前

1902的夜晚相当的热闹,只是热闹在里面,外面除却匆匆几路行人,在秋夜里也不免显得有些萧瑟。

路理臣付过钱,便从的士下来。抬头便看见上方漆黑深沉的招牌上两个闪耀的金色大字C.T。这是一家讲究品位与艺术的酒馆,在门的前方有两条藤蔓交织的灯柱,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里面都会有迷离的捉摸不定的灯光缓缓的溢出。

沉重的玻璃大门在感知客人到临时会自动开启,随之而来的是两名穿着束腰长裙的的漂亮女人,带着标准的八颗牙的微笑弯下30度的腰,伸出的线条优美的手臂引领着尊贵的客人,看向似乎在发着光的内阁。

“真他妈的恶俗!”路理臣忍不住嗤了一声,不过,说实话,这家酒馆的主人的确很会迎合客人的期望。他随着接待走进,便看到一排排的名酒规整而不失美感的排列在木质的架子上。在灯光的映照下,零零落落的闪着略微凄迷的光,设计者大概也是个感性的人吧?

“所有的酒都这样放着吗?”路理臣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滑过木质架子,侧头看了眼引他进来的女侍。

“嗯,都在这儿呢。”那女孩子却全然不像门口的那两个那样杏眼柳腰,尽显**。她穿着员工服,不过工整刻板的的西服显然和她原本的气质非常不搭,细碎的短发有些凌乱的遮住了半只眼睛,加上领口解开的扣子,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漫不经心。她的态度也是格外的散漫,眼睛还时不时的四处飘。

路理臣轻轻皱眉,这样的员工素质,这个酒馆也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高雅么!不过,他却意外的有兴趣。

“这里的格局似乎不像一般的酒店。”路理臣拿起一瓶产自卡农??弗龙萨克的红酒。

那名侍女意外的抬头看向路理臣,扫了眼他手上的红酒,淡色的唇向上一扬,却并没有笑意,“C.T的酒来自于法国各个地区,风味迥异。C.T的风格自然不能落俗于一般。”说到这里,她停下了,毫不避讳的对着门口的方向嗤了一声。

显然,她对于用美色招揽客人这一点相当的不满。路理臣一下子喜欢上这个外表冷冷,憎恶分明的女孩。于是有事没事的就拿起一瓶酒询问女孩。

“先生,您确定您是来品酒,不是来消遣我的?”那侍女年不过二十,眉目利落干净,性格也透彻鲜明。她见路理臣从这头走到那头,一瓶瓶拿起,又一瓶瓶放下,态度随意,似乎到现在一瓶也没有看重中的样子,就开始毛了。

“怎么会?”一个声音从侧边不远处传来,那少女转头看去。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刚刚还交叉抱胸的双手立刻放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的僵在身体的两侧。

路理臣正惊讶于她变脸比翻书还快的速度,就冤家路债的看见了向这边走来的郝斯伯,金丝边的眼镜在迷离的灯光下错觉般的闪了一下,又沉寂下来,刚才接话的就是他。跟他一起走来的是一个长相清逸的青年,西装笔挺。

瞧着那侍女撇去的目光,显然,让她威风尽丧的就是这个俊美不可方物的男人。路理臣若有所思的弯起了唇角。

“路少可是最懂风情的人。”郝斯伯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正兀自笑着的路理臣。

他身边的男人便是他们此次的头号目标人物卢上阳。,卢上阳此时正皱眉打量着路理臣身边的少女,他忽然开口打破沉寂:“白地?你怎么穿成这样在这里?”

叫白地的女孩听他这么一句,顿时爆开,“这是我家的酒庄,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现在是民主自由,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气势汹汹的少女看着眉头渐深的卢上阳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声音越来越小,却还是满脸愤懑的紧紧握着拳。

路理臣不自觉的便与在场的另一位看客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一瞬的眼神交流足以使他们明白对方的用意。

“这位是?”路理臣故意凑近少女的耳朵,轻轻问道。

白地猛地瞪了一眼路理臣,一手挥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大声朝着路理臣说:“他是前堂经理卢上阳。”说完紧紧的抿唇,迅速看了一眼依旧皱着眉头,没什么表情的青年,眉头一拧,火气极大地吼了一句,“只会被人上的卢上阳。”

说完,气冲冲的跑开了。

顿时,周围一切都冰封般的定格在这一瞬间。所有客人与侍者都张大了嘴,看向卢上阳这边。整整三分钟后,众人才渐渐恢复,修养好的人继续品酒,恶趣味浓重的人则眉来眼去的低声嬉笑,还有少部分人像卢上阳投来或轻蔑或不屑的目光。

卢上阳却是整个事件中最为淡然的一位,他见路理臣与郝斯伯有些讶异的看着他。歉意的颔首,“白地是老板的女儿,小孩子任性,希望没有打搅到两位的雅兴。”

“没关系。”路理臣微微一笑,在旁边的柜子上随意拿了瓶红酒,笑着说,“正巧看上了一瓶,不如坐下来一品香醇?”

“先生这边请。”卢上阳懂这是路理臣为他解围,立刻换上职业的笑容,右手轻抬,带着路理臣和郝斯伯进了一间独立的雅间。侍者已经将需要的东西准备妥当,退出了房间。

“先生怎么称呼?”卢上阳亲手为路理臣倒上小半杯红酒,在手中摇了三摇,递给了悠闲坐在一侧的路理臣。

“我是路理臣。”路理臣接过酒杯,扬唇一笑。

他顿了顿,又说:“不知卢先生在W市时有没有听说过?”

卢上阳正在给郝斯伯倒酒的手一僵,不过片刻又恢复了正常。“原来是路少。怎么会想到来顺城这个小地方。”

“我以为卢先生会知道呢。”说完他看了眼郝斯伯,对方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气氛瞬间降到了冰度,却在卢上阳一笑间溶解。“路少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呢?”他说话的声音依旧清清浅浅,只是他从容的样子实在让人无法再施加压力。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边上又有检察官在虎视眈眈。路理臣很直接的就选择了放弃这个话题。他轻轻摇了摇酒杯,向郝斯伯举了举,笑说:“机会难得,郝先生不和我喝一杯?”

“非常荣幸。”郝斯伯提了一下眼镜,将杯子在桌子上轻轻一碰,见路理臣也做了相同的动作后,就干脆的干了嘴里的红酒。

卢上阳在一边静静站着,即使这两人很没品的把红酒当二锅头。但是,他还是很识趣儿的保持沉默。

他很清楚,这两个人,就是为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