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才英面沉似水,厉才英的儿子脸色铁青,又显得有些愁云惨澹、埋怨和失望,总之很复杂。
“太过分了...”
“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人家高门大户,看来是我们这些穷亲戚高攀不起啊!”
韩成则是看着来时没怎么来得及打量的山、门、别墅,对厉才英父子的怒发冲冠和祖安发言置若罔闻。
“韩成你在干什么?”
韩成怪异的看着这一家子,只觉得无比心累,实在懒得说什么了,当着旁边那些目光比他还要古怪的大兵面客气道:“胥队长,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在基地上转转,这里实在给我一种特别安心的感觉,我想在这里置办一套房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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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才英:“姓韩的你??”
胥洪峰摸摸脑壳,甭看他在拳台上面挨揍,却留了个心眼儿来着,从头到尾、以及台下发生什么他一清二楚,说:“那也成,哥几个,咱兵分两路?”
几个熊猫的人和基地大兵们阴着脸嘿了一声,原本皆大欢喜的好事闹出这么个乌龙,脸色能好看才怪,现在真没人乐意再担这差事。
厉才英走后,韩成深深吸气:“焯!”
声震四野,给韩笑笑和于淼惊得一愣一愣的。
胥洪峰都给看乐了:“不是老哥,我看你也是个明白人,怎么跟那种玩意搅和一起的?”
韩成弹出根烟递给胥洪峰,散了一圈,一屁股坐马路牙子上开嘬,毫无形象可言。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运气是真的好到爆棚!”
“哦?”
“早些年,我还在外头做生意的时候,他阴差阳错也算帮过我一次,一来二去的发现居然还是远亲,也就这么交际上了。”
韩成抽了两口就把烟屁股丢在地上:“他的运气是真好,是那种任谁一眼看过去也知道这人能一辈子无波无澜富贵安寝的那种好,不缺钱,也没多过钱,老婆只带孩子,儿女不怎么听话但起码孝顺...”
“灾难发生之后,我帮了他一家人一把,他岛上刚好有些麻叶,我们就是靠这东西在阿美莉卡为主体的聚居区打开局面的,手头有些积蓄和人手之后就一直跑周边小聚居区做些生意,阿美莉卡周围的聚居区,你应该可以想象是个什么鬼样子,但怎么说呢,将近一年在外面跑,他就连一次劫掠团伙都没遇见过,居然只因为飓风丢过一次货你敢信?”
胥洪峰不得不点头:“那运气确实是可以。”
“不过那次丢的货,几乎把我们全部身家都搭进去了,如果那次能成,不说百万,起码三十到四十万硬币还是赚得下的。”
“认识他这么多年,这种结果一模一样的事遇到过两次,就给我一种感觉,老天爷好像不允许他过的太差,也不想要他过的太好似的,哈。”
“这次,又是梭哈,撞到跃迁点,我觉得肯定完了,但货愣是一件都没少,我以为又是他那离谱的运气——合着搁这儿等我呢?”
胥洪峰:“吭哧哧哧...”
有胥某人这张大嘴巴在,厉二伯惊天地泣鬼神的表演都在基地传成一个梗了,消息转播扩散的势头格外迅勐。
有人说是大局观有人说是脑血栓,还有人管这个叫聊斋志异末世异侠传,反正怎么着这故事至少也得是个玄幻级别起步那种感觉。
这场闹剧本身倒是对李沧他们饶其芳本人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只是饶其芳难免失落:“妈就是想在你俩办婚礼的时候能有个像样的长辈,唉…”
竟连如此卑微的要求都成了奢望。
现在两家归拢一块儿只有一个妈,再高一辈的长辈低一辈的小辈是半个也没,真等厉蕾丝和李沧大婚那天,连走流程的亲戚都凑不来...
在饶其芳看来,这实在有失体面,而且显得不够隆重、不够重视,总不能又要委屈老娘的好大儿吧?简直岂有此理!不像话!
“这种亲戚不要也罢...”李沧乐呵呵的说:“妈,也就是您脾气好,这要是我,呵,您现在这个气度这个涵养真是,佩服佩服,自愧不如。”
“哎呀好大儿——”
“我说你们两个商业互吹差不多得了啊!”厉蕾丝毫不客气的打断饶其芳以免继续说出什么让自己鸡皮疙瘩可以影响到护肤效果的话:“尺度太大不宜展示!”
“滚,你这孽障!”
正常情况下,从“拱白菜的猪”到“丈母娘看女婿”总得有个心理过渡阶段,放到饶其芳这里就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
究其原因,通常所谓“好白菜都让猪拱了”想传达的意思其实是:猪肉多贵那也是别人家的,白菜再素却是自己种的。
饶其芳呢?
人家饶教官是正经的又当爹又当妈丈母娘婆婆两开花,真正做到了身兼数职一人内阁口含天宪言出法随,进亦赢退亦赢,都赢麻了。
饶其芳满手天牌根本不知道怎么输,满意的不能再满意,唯一需要操心的就是他的好大儿啥时候能赶个良辰吉日凉快点的天气穿上这黑心棉军大衣正式跟她报道。
盐川婚礼习俗规矩很大的,如此优秀贴心靠谱帅得让人无法拒绝的女婿却是这种家庭情况,排场阵容这方面她当然不想亏待啊,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才好!
“妈,您就是最大的长辈,我还要什么长辈?”李沧继续乐,说起来厉蕾丝要是有从小李沧舔饶其芳的一半功力和觉悟,也不至于可持续性的挨那量大管饱的毒打:“那种东西都是虚的,咱啊,抓紧把大雷子娶回咱家添丁进口才是正经实际的,你说对不~”
“啊对对对!”饶其芳眨眨眼,喜得红光满面:“所以儿砸,啥时候办事!”
阿嘞?
厉蕾丝耳朵猫也似的竖起来!
李沧掰着手指头像是在算计着什么,突然防备的扫一眼厉蕾丝,凑到饶其芳耳边极小声的咕哝几句。
“嗯嗯...”饶其芳也是差不多的表情瞄一眼厉蕾丝飞快的再收回目光:“嗯嗯...对对...”
厉蕾丝视线飘忽于俩人之间,麻了片刻,如遭雷殛,整个人都不好了。
“李沧!饶其芳!你你你...你们两个简直...你们怎么这样啊啊啊!你们简直禽...岂有此理!”
娘俩没心没肺的大笑,甚至显得很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