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世间有后悔药的话,就算倾尽所有,范培义也要弄来吧。
看着满目疮痍的街道。
看着毫发无损的乩童。
看着一死二伤的结丹强者。
他一度觉得自己好倒霉,这么奇葩的破事都能被自己遇上。
他明明是来为弟出头的,明明还是个结丹强者。
结果,敌人没伤到一根汗毛,自己却损失惨重。
出门的时候,应该请占星宗的道士,帮忙看一下黄道吉日的,此时悔之晚也。
他倒是想撑着受伤的身子,把乩童劈于剑下。
可惜的是,这么大的动静根本瞒不住蜀山的人,那巡山的弟子一下子跳出来一二十个,还都是结丹强者,把他们几个给围拢起来。
“万符宗的修士,这里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不想被冲突升级的话,还请尽快离开小渔村!”
这样的话,巡山弟子足足说了三遍,可谓做得很周到。
小渔村并不排斥外面的修士来。
前提是,这些人不搞事,不乱来。
眼下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那李天娇是个火辣辣的急性子,跳出来就给范培义他们几个上眼药水,把他们几个说成是想要杀害蜀山门人的恶徒。
那戒律堂的人要维护本门的尊严和体面,因此对于范培义三人的态度,自然是很差劲。
也是他们抱着君子之风,没有让那两个结丹修士取下面罩,不然的话……怕是要当场就把这二人杖毙了去。
蜀山门人勾结外门修士,残害本宗弟子,这可是要废弃修为的死罪。
看着御剑离去的三人,乩童心里直呼可惜。好歹也要搞点赔偿费啥的。
此间事了,看着双手叉腰,一脸得意神色的李天娇,乩童故作难受的道。
“李师妹,你不该为我冒险的,那姓范的肯定不会把饶过你,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可就罪过大了。”
李天骄冷哼一声,“谁给你的大脸?我为你出头?你也配!”
这话说的又快又响亮,啪啪打脸。
乩童刚才升起的那点点感动,顷刻化为乌有。
咬牙切齿的道:“那也得谢谢李师妹仗义出手。”
“还有几位师兄,如果不嫌弃的话,在下准备在惠客来居置办一桌酒席,以示感谢,还请不要推辞!”
四个玉器峰的人对此自然是欣然接受,忙不迭的点头,张口就要答应时,就见李天娇反手就赏了乩童一拳,正好打在眼窝子。
四个同门看得眼抽抽,同情乩童三分钟。
李天娇例行公事打完人,这才呵斥出声。
“吃什么酒席,几位师兄还有任务在身,没功夫搭理你!”
接着轰赶着四个同门,朝前带路,“走啦走啦,那鱼妖作怪不等人,等下还要出大力气。忙着呢!”
四人闻言,叹息一声,只得对乩童拱手作别。
顾七七从头看到尾,很是不满的道:“这位师姐太凶了,师兄找媳妇的话,千万要擦亮眼睛哈!”
“我还是觉得语师姐人美心善,最合适你。”
看得出来,她很嫌弃李天娇,把语晨汐看得很重。
就吃了语晨汐一颗棒棒糖而已,至于嘛。
乩童心里苦笑不已。
那李天娇刚才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行事的,这个情啊,很重!他还得想办法还上。
不然的话,以后见到这个死女人,怕是永远都要被打下去。
揉了揉被打黑的眼睛,乩童拉着顾七七尾随而去。
刚才听李天娇提到害人的鱼妖,这个任务下山的时候,他也接了下来,正好去看看。
没办法,原本,他只是打算接几个小渔村的跑腿任务,送送书信,取取包裹啥的。
哪里想到,顾七七看到鱼妖这个任务后,当时哈喇子就下来了。
哪有猫儿不偷腥,不爱吃鱼的。
那鱼妖在她眼里,就是这世间最美味的佳肴。
当然,比起乩童自治的汉堡和薯条,那又是不可同日而语。
顾七七自打在望星崖吃过一次后,就对这个美味难以忘怀,时常吵着要吃,一副小馋猫的样子。
乩童隔三差五的,就沦为老妈子,给她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唉……就这么一个小师妹,他不宠谁来宠,
比起养一堆不懂事的天骄孽子,还是养师妹最有成就感啊!
乖巧听话、疼人、嘴甜可爱、软萌……
……
小渔村外,通天河畔。
一艘小木船静静地搁浅在河边。
船身上破了一个大洞,还有被损毁的船帮残骸,散落得到处都是,显示出这船遭遇的不幸。
三天前,一对祖孙摇着这个小船去通天河打捞水货,哪里想到运气不好,打捞上来一只凶猛的鱼妖。
这鱼妖据说有小船那么大,张口就把小船打得稀巴烂,把爷爷拖进水里,不知所踪。
那孙子仗着水性好,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也是这爷孙两个倒霉,捕捞到凶猛的鱼妖,但凡捕捞到龟仙人这种性格温和点的,也不至于丧了命。
眼下已经有很多人不敢下河捕鱼,这对小渔村而言,是一件天大的祸事,自然要去请求蜀山门人下山除怪。
玉器峰的人,都是能御剑飞行的,当下就腾空飞到半空中,手持宝剑劈砍着水面,试图把鱼妖逼出来。
这算的上是个笨办法吧,通天河一望无垠,能通天地的宽敞。
鱼妖水底里一藏,那就是大海捞针,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一定能把其抓出来。
果不其然,最后还是失败了。
李天娇他们在那个半空折腾了良久,水面上浮出大量的死鱼,却不见鱼妖踪迹。
几人气哼哼的上了岸,把那鱼妖骂了一遍又一遍。
乩童看得暗笑不已。
等他们宣泄得差不多了时,这才上前。
“几位师兄勿恼,我有个好办法,可以把鱼妖勾引上来。”
几人抱着怀疑的口吻,反问道,“哦?我们筑基都不行,你一个练体的能有什么办法?”
不是他们瞧不起乩童,实力悬殊太大,那就不是一个档次。
虽然事实如此,但从别人嘴里听来,还是觉得很刺耳。
乩童淡淡的道:“劳烦一位师兄载着我迅游一番,自有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