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不想死努力求活的小丫头(求票啊,求票啊)(1 / 1)

唐人的餐桌 孑与2 1979 字 8个月前

唐人的餐桌第一卷蛟龙头上的包第一百章不想死努力求活的小丫头长安百骑司大都督富春是一个年不过三十的一个年轻宦官。

面白,无须,身高七尺,瘦弱,戴黑色高冠乌纱,用黑色丝绦稳稳的系在颌下。

他走路轻盈无声,双手抱于胸前。

来到端坐在一张椅子上的上官仪道:“陛下有旨——”

上官仪依旧端坐在椅子上道:“两日,陛下仅仅给了老夫两日时间,老夫终究被陛下抛弃了是吗?”

富春面无表情地道:“陛下说,上官仪辜负了朕。”

上官仪平淡的道:“老夫殚精竭虑,舍家冒死所为者,不过是不想让大唐出现后宫乱政者,老臣做了一个臣子能做的一切,谈何辜负?”

富春道:“这一刀,你逃不过去。”

上官仪哈哈大笑道:“老夫位极人臣,感念皇恩之至。”

富春又道:“陛下要我问你,可曾后悔?”

上官仪笑道:“牝鸡司晨,乃是朝纲纷乱之始,太子仁孝,可为陛下之接续,如今天下安危系于太子一身,若太子有难,天下人便可清君侧,除妖妇矣。”

说罢正冠理衣,面朝洛阳三拜之后,重新回到椅子上坐好,瞅着富春道:“老夫已然全了君臣之义,可怜我上官氏,至此绝尽矣。”

说罢,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富春。

即便是钢刀划过脖颈,依旧不曾眨一下。

随即就有两个宦官上前,以银针连接上官仪脖子上出现的那一道细细的红线,再用红色绢带牢牢地绑缚住上官仪的脖子,至此,上官仪容颜未变,宛若生前。

几条锦衣大汉,将上官仪的尸体放在一张锦塌上,趁着身体温热舒展开来,再用锦被裹住尸体,四个人抬着送入了棺木中。

而后,以铁钉钉死棺木,送上一辆四匹马拉着的马车中,随即,马车驶动,看方向就知晓,是洛阳。

富春目送上官仪离去,就径直进入了皇城,瞅着站在皇城门口的诸卫大将军们道:“很好,现在,你们可以出手平息骚乱了。”

左卫大将军,凉国公契必合力道:“平息骚乱,并非平叛?”

富春笑道:“陛下曰:二三子为人蛊惑,笑闹一场罢了。”

契必合力又道:“如此,出动金吾卫即可。”

说罢,就甩一下巨大的披风,转头回去了。

富春眼瞅着契必合力离去的身影摇摇头道:“姜桂之性,老而弥辣,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片刻之后,皇城上响起了鼙鼓声,长号声,与此同时,长安的钟鼓楼上也响起净街鼓的响动,这阵鼓声,共计一百零八响,鼓声停止,坊门紧闭,行人无踪。

狄仁杰看着大批的金吾卫甲士从皇城军营中涌出来,心头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滋味,将酒壶里的最后一点酒一饮而尽,就带着一群捕快走向了南城。

温柔左拥右抱的倒在了脂粉堆里,鼾声如雷……

云初坐在万年县大堂上的一张瘸腿椅子上,瞅着自己一大群焦头烂额的属下道:“都上街吧,把那些依旧不愿意回书院的士子劝诫回书院,不愿意回去的,就打一顿送回去,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材,别浪费了。”

瘸着腿的沈如道:“不惩罚任何人吗?”

云初道:“即便是惩罚,也轮不到我们惩罚。”

脑袋上包着纱布的张甲道:“怎么所有的烂事都出现在咱们长安呢?”

云初见一众官员都看着自己,苦笑一声道:“长安还好,这里的烂疮都已经发作了,只要养的好,迟早会恢复过来。

洛阳……”

沈如道:“也好,也好,烂疮发作出来了,以后一定会一日好似一日。”

云初笑道:“必然如此。”

这一次,云初没有像敷衍上官仪一般只派出两三个人,而是真正的倾巢出动。

太学生们的要求终究无人理会,一些绝望的太学生,自知难逃罪责,就选择吊死在了朱雀大街的铜牛牛角上,远远看去,仿佛是被铜牛给杀死了一般。

街道上到处都是狼奔豕突的士子,之前,他们有多么的慷慨激昂,此时就有多么的心灰意冷。

云初丢出一柄刀子,将一个还在蹬腿的士子从铜牛上解救下来,卢照邻,杨炯上前扶起这个士子,看着云初的眼睛里有哀求之意。

云初道:“把他送回书院,告诉他,这事就这样了。”

卢照邻迅速的背起那个士子,钻进了马车里,很快就出来了,低声对云初道:“他想回金州老家。”

云初摇头道:“金吾卫封城了,不允许人进出。”

杨炯道:“君侯,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朝廷真的不会追究这些士子的责任吗?”

云初道:“怎么追究呢?陛下自永徽四年开始,就大范围的征召寒门士子入京,虽然每年都有百十人得中进士,成为大唐的候选官员。

可是呢,伱两回顾一下你两的身份,再想想这些寒门士子的家境,就能明白进士人选八九成都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与这些贫者关系不大,每年或许都会有三五个幸运儿,也不过就三五个而已。

而太学如今有学子两千四百余人,四门学八千一百余,还有其余的人满为患的书院,一两万人争夺百十个名额……也怪不得他们心中的戾气会如此深重。”

卢照邻瞅着一具已经毫无动静的尸体低下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炯道:“君侯,人人都知晓这些士子是人材,却都不愿意给他们一条上进之路,此为何意?”

云初大笑道:“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当大家读书都是为了这些个东西的时候,书读的越多,心中的戾气就越重,反而忘记了读书明理,明德的本意。

你们可知,流水牌子的一介三级掌柜一年的例钱,就已经超越了我这个正五品上的县令能拿的俸禄数额。

可是呢,人人都想当我这个五品县令,却无人愿意去当一个报酬明显更加丰厚的掌柜,要知道,流水牌子掌柜也需人间俊才啊。”

卢照邻幽怨的瞅着云初道:“这不一样,君侯,这不一样。”

云初用冰冷的眼神瞅着牛角上悬挂的尸体道:“那就只好去死了,这样的人即便是当官了,也是一个他们昨日怒吼着要清除的贪官污吏。”

云初带着人从朱雀大街上走了一大圈,收揽了很多人,有活人,更多的却是死人,上官庭芝就吊死在最靠近皇城门口的一尊铜牛上,他应该是看到父亲被杀,彻底的绝望了才吊死在铜牛上的。

在铜牛的另外一只牛角上,还吊着一个小小的女娃,看年龄不超过五六岁,双手被一根腰带绑在身后,煞白的小脸上满是泪水,被云初他们救下来的时候还有呼吸。

云初瞅了一眼挂着小姑娘的铜牛,悬挂上官庭芝的那只角的底下有足足一丈高的空间,一旦挂上去,双脚离开铜牛,那就死定了。

悬挂小姑娘这边的牛角呢,三尺之外,就是铜牛肥厚的嘴唇,如果小姑娘愿意荡一荡的话,说不得就能垫垫脚。

云初笑了,摩挲着下巴小声道:“果然有很强的求生欲啊……”

“这是一个小丫鬟!”

卢照邻看过小姑娘身上的金锁,玉佩,以及精巧的牛皮靴子,斩钉截铁地对云初道。

杨炯也闷哼着附和。

云初点点头道:“确实如此,那就送去我家吧,哦,我夫人惯会养育幼儿。”

卢照邻迅速抱起小姑娘,钻进了马车。

就在他们准备把上官庭芝也接下来的时候,一个白面无须的宦官悄无声息的来到云初身边。

云初转头看了这个宦官一眼道:“你又叫什么春?”

宦官拱手道:“奴婢富春见过公爷。”

云初道:“陛下身边的,还是皇后,太子身边的?”

富春拱手道:“奴婢来自紫薇宫。”

云初哦了一声道:“紫薇宫啊,那可是一个出人材的好地方,你不会是杀了瑞春之后才当上大都督的吧?”

富春施礼道:“奴婢以后便是长安百骑司大都督了。”

云初叹口气道:“以前的长安百骑司大都督洪城死了是吗?”

富春笑道:“洪城回归了紫薇宫。”

云初吧嗒一下嘴巴道:“我还知道紫薇宫最后面的一座偏殿里住着很多人,洪城去那个满是牌位的偏殿里居住了吗?”

富春道:“奴婢不知。”

云初转过身瞅着富春道:“所以,你到底是陛下的人,还是皇后跟太子的人?”

富春道:“有什么差别吗?”

云初眨巴一下眼睛道:“如果是陛下的人,本公与你可以无话不谈,要是皇后跟太子的人,咱们就老实的遵从上下之礼交往便是。”

富春笑道:“奴婢是大唐皇家的奴婢。”

云初凑到富春身边嗅嗅,然后快速远离两步,摆摆手道:“你身上满是皇后的味道,以后可以离我远一些,上官仪前车之鉴不远,我可不愿意像他一样倒霉。”

富春并不生气,平静的看着云初道:“如今,上官仪一家一百三十七口唯独缺少上官庭芝幼女,公爷可曾发现她的下落?”

云初摇头道:“未曾见到。”

富春还想说话,却猛然对上云初的眼睛,他发现,云初的眼睛里满是讥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