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你好狠!(1 / 1)

雷振羽也知道收钱,跟凤姐勾结那个罪名更重。

毕竟凤姐现在私藏《江都志》,这案子落到花神使司手里,基本会被定性为谋反。

他现在已经被革职了,就算给他一个以公谋私、搜刮民财的罪名,也就判个革职,顶多再把他的赃款充了国库。

可是谋反是要掉脑袋的,说不定掉的还不止他一个脑袋。

“杜蘅,不管你怎么说,我从未给凤姐办过事!”雷振羽一口咬定。

“是吗雷夫人?”杜蘅回头看向雷夫人。

雷夫人看起来有点蠢的样子,并不知道怎么回答,而是愣愣的看向雷振羽。

这也难怪,古代的女子一般在家相夫教子,如果不是出身名门望族,没几个是有见识的。

遇到事情首先就是退缩。

“我在外面的事,拙荆一无所知,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我就是了。”

“那好,请雷老爷移步到花神使司,我慢慢问你。”

杜蘅话音一落,许安招呼手下捉拿雷振羽。

雷振羽知道花神使司的恐怖,而且他之前那么对待杜蘅,杜蘅一定会公报私仇,心中一急,当即出手。

一个花奴猝不及防,挨了一拳。

许安立即上前,与雷振羽对了一拳,雷振羽退开了半步。

“雷振羽,你别忘了,你现在不是官了,胆敢抗法,死路一条!”

“我在大理寺多年,身后也有靠山,我被罢官也不过是暂时,迟早有一日,我会东山再起!”

杜蘅饶有兴致的看着雷振羽:“哦,你还有靠山,敢问是哪座山?”

“哼,总之是你高攀不起的山,也是你不能得罪的山。”

雷振羽被罢了官,仍旧气势高昂,杜蘅料想他确实是有靠山的,金陵城中哪个官员背后没有靠山?

没有靠山的官员,说明他们本身就是自己的靠山。

“你刚才说……你会东山再起?”杜蘅慢悠悠的走近一步。

雷振羽傲然道:“那是当然,我被罢官不过权宜之计,只是上头暂时想将这件事压下去,不想节外生枝,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官复原职。”

“说不定,我还能往上升个一级二级,或者给我调个重要的岗位,让我负责更重要的事。你区区一个五品的散官,你想动我?”

“呵呵,杜蘅,你还年轻,你不知道这个官场是怎么运行的,你且学着呢。”雷振羽张狂的笑了几声,依旧目空一切的眼神,“凤姐送的金银你们全部拿走,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劝你别不知好歹。”

“我只是小人物,可是打狗都得看主人,我背后的人绝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杜蘅笑着摇了摇头,忽然一只手探向了雷振羽。

雷振羽没有料到,杜衡竟会毫无预兆的出手,本能向后一退,躲过了杜蘅一掌。

但是杜蘅掌势一转,抓住了他右手的脉门,让他整条胳膊登时使不上劲,紧接着提膝猛地朝他腹部撞去。

雷振羽胃中酸水差点没有被他给撞出来,急忙腾出另一只手,过来挡住杜蘅又要撞来的膝盖。

杜蘅继续提膝撞去,雷振羽只能拿手格挡。

本来雷振羽也是练过几年的功夫,但杜蘅占了先招,不仅控制了他一条手臂,而且不等他缓过气,就一直的往他腹部攻击。

雷振羽连连后退。

杜蘅松开了他的手臂,一个回旋,雷振羽面颊挨了一脚,跌出了客厅之外。

“刀来!”

许安顺势抽出一边花奴腰间的直刀,朝着杜蘅抛了过去。

杜蘅接刀在手,纵身扑出了客厅。

雷振羽刚从地上爬了起来,狼狈不堪,但见一刀砍来,下意识的抬起手臂。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撤回手臂,已然不及。

鲜血溅飞,手臂落地。

“啊——”

雷振羽发出惨烈的叫声。

雷夫人眼见如此惨状,双目一翻,直接晕倒了过去。

许安暗暗喝彩。

同时心里也是稍微痛快了些。

花神使司办案,别说雷振羽现在被罢官了,就算没有罢官,依照他们往常的风格,也是照抓不误。

岂能容他这么嚣张?

之前杜蘅审案很少动强,许安以为他还等证据确凿之后再抓雷振羽,没想到直接就动手了,而且砍了雷振羽一条胳膊。

大快人心!

“杜蘅,你敢……你知道我背后是谁吗?”雷振羽额头青筋暴怒,嘶吼的道。

“东山再起?官复原职?”

杜蘅轻笑了一声,说道:“不管你背后是谁,你对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雷振羽浑身一震,双目红彤彤的盯着杜蘅。

许安笑着走出客厅:“本朝律法,身有残疾,不得为官。”

封建社会对于官员的要求很高,出身、学识这些且不说,还有仪容仪表,除非你特别牛逼,否则残疾是不能为官的,因为有损官威。

有些朝代更加变态,不仅不许残疾人当官,对官员的颜值也有一定的要求,比如清朝,别看人家挂着一条猪尾巴辫子,但你如果太瘦太丑,就别想走仕途了。

即便走了仕途,你也不会混出什么名堂,至少你上不了朝堂,因为你会吓到皇上。

至于民间传说的宰相刘罗锅,也只是存在于民间传说中。

正史的刘罗锅,人家仪表堂堂,说他有些驼背,那可能是他老年时期,老人家嘛,或多或少身子都有一些佝偻,没什么奇怪的。

大梁虽然没有这么苛刻,但如果手足断了一只,那绝对不可能当官的,甚至家中有世袭的爵位,你明明是嫡长子,但如果你残疾,也有可能会传给嫡次子,除非你是家中独子。

“一条残疾的狗,当不了官,你背后的主人还会重用你吗?还会管你的死活吗?”杜蘅眼神冷冽的注视着面如土色的雷振羽。

雷振羽紧紧捂着伤口,恨恨的瞪着杜蘅:“你,你好狠!”

“相比当日在大理寺狱,你对我做的一切,这些也不过是利息而已。”杜蘅玩味的看着雷振羽,此刻就像猫在看一只失去行动能力的老鼠,“当时你怎么就没想过,你也有今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