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1 / 1)

从封若颜的口中,杜蘅大概了解了东岐学派这次辩论的思维。

于是便给她支了几招。

“你让我骂他?”封若颜惊愕的道。

“这种人就是欠骂。”

“会不会……太不尊重?毕竟是文坛的老前辈。”

“他都带人上你家门砸场子了,你还跟他谈尊重?”

封若颜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可我不会骂人。”

“真的假的?”哪有女人不会骂人的?

“真不会。”

“那行,我教你。”

杜蘅想了想,搬出了诸葛亮骂王朗的话,给封若颜复述了一遍。

封若颜不禁睁圆了杏眸:“会不会太狠了?”

“必须狠啊,不狠算是骂人吗?”

接着回到书房,杜蘅又给她默了两首诗:“你带回去给东岐双秀,就说是我向他讨教的问题。”

“写诗?”

封若颜有个雅号叫诗痴,素来是很喜欢诗的,尤其是杜蘅这段时间展现出来的诗才。

可是那边正在辩论啊,都是引经据典,长篇大论,你写两首诗顶什么用?

“你写的什么?真的能够打退东岐学派?”封若颜好奇的想要打开。

杜蘅制止:“先别打开,回去再看。”

上次杜蘅给了一封信,等他走了之后才让封若颜打开,结果是封家写给杜家的答婚书,这次又不让她打开。

封若颜难免怀疑,这两张纸到底写了什么。

不过当着杜蘅的面没有打开。

“你不跟我回去吗?”

“我正忙着呢。酒坊离不开我。”

封若颜心中生出一丝怅惘,幽幽的看了杜蘅一眼:“那好吧,下次过来找你。”

“啊,你还要过来找我?”

“什么意思嘛,不能过来找你吗?”封若颜一副受伤的表情,“那个冯青栀不是经常过来找你?哼!”

杜蘅冷汗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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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撒娇了呢?

这样我很不习惯啊。

若非看在两家的交情,老子理你干嘛?

封若颜轻轻跺了一下秀足,扭着纤腰离去,心里不是滋味。

以前都是他缠着我的,现在我亲自来找他,他竟然这么不待见我!

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吗?

果然,男人就是喜新厌旧!

雪雁趁机进言:“小姐,杜公子真是不识好歹啊,你都亲自上门了,他连一杯好茶都没给你,完全没把你当一回事嘛。”

“谁说他没把我当一回事?没把我当一回事,他会帮我吗?给我出谋划策,还写了诗……我看看到底写了什么。”封若颜坐上了马车。

基于上次的教训,封若颜绝不可能等到回去之后才把纸张打开。

两张纸就像潘多拉魔盒似的,有着一股强大的魔力,吸引着封若颜打开。

先打开了第一张纸,看了一眼,脸色骤然一变,再打开第二张纸,额头冷汗都沁出来了。

这样……真的好吗?

……

封家此刻的辩论正进入了白热化。

东岐学派这边,东岐双秀带着元嘉、孔德彪、谢秋白三位门徒,而封家这边只有封玄夜和封常在父子二人。

这次东岐学派是搞突袭,封家毫无准备。

谁能想到,上次争鸣堂惨败之后,东岐学派还会发起攻击呢?

“立德,立言,立功,乃我儒教之三不朽,如今孟子有书籍传下,而颜子则没有,故此高下立判了。”元德秀微笑的看着对面的封玄夜。

立功而言,孟子和颜子都差不多,就连孔子也不敢说立功,但立言这方面颜子确实不如孟子。

至少孟子留下了一本《孟子》。

但颜回死的早,又没有从政,他的主要言论,都收集在《论语》等儒家典籍之中,没有个人著作传世。

因此颜氏之儒的主要成就,就是立德。

封玄夜笑了笑,说道:“元夫子,颜子位列七十二贤之首,可见学识品德,都能成为孔子以下第二人。”

“颜子位列七十二贤之首,我们承认,但江山代有才人出,那时孟子并未出世,否则七十二贤之首,只怕也轮不着颜子。”钟神秀道。

元德秀道:“颜子作为七十二贤之首,主要在于立德方面,我们可以将他作为一个榜样,也可以让他保留复圣的称号,但万不可让他成为孔子以下第二人。”

孔子是老大,南北双方都无争议,孟子和颜子谁是第二人,那就显得至关重要。

封玄夜清楚这一场仗能够产生的影响,孔家传承都在北方,如果孟子再成为了儒家第二人,大梁在文坛上还有话语权吗?

可是东岐学派非要找他扯皮,他也没有办法,目前谁也说服不了谁。

封家父子只是硬撑而已。

毕竟要从成就来说,颜子确实不如孟子。

封常在暗暗着急,杜蘅怎么还不来啊?

现在也只有这小子能救他们封家了,你说东岐学派也是,你要论道你找别人啊,找我们家干嘛?

要是他们封家输给了东岐学派,便会成为大梁文坛的罪人,三代人造就的声名,就会毁于旦夕。

而在此刻,一道轻盈的身影闯了进来。

封常在一看,竟是自家的女儿封若颜,不由起身往她身后看去,跟随的是丫鬟雪雁。

“子芳没来?”

“杜公子说,东岐学派是他的手下败将,不值得他再出手。”

“什么?!”谢秋白暴怒,已经将手按在了腰间剑柄。

封若颜平静的看着谢秋白:“怎么?谢公子想对我一个女流之辈动剑?”

钟神秀咳了一声,示意谢秋白冷静。

元嘉淡淡一笑:“杜公子还说什么了?”

“杜公子还说了,两位夫子黄土都埋半截了,一生寸功未立,只会摇唇鼓舌,不远千里渡江,却在广陵府学败给他一个未冠少年,声名扫地,本应速速归去,却仍不死心,犹如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广陵地界上狺狺狂吠,杜公子说,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你……你说什么?”钟神秀也按捺不住了。

谢秋白已经将剑抽了出来。

元德秀一张老脸都涨红了。

封玄夜和封常在也慌了,这话是能说的吗?

再怎么说,东岐双秀是北齐文坛的大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