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路南下赴岳山(1 / 1)

修炼界中,储存灵蕴公认最多的便是灵石。

有人云:灵石珍稀耀荧光,天地精华蕴内藏。凡人借此登天路,道法自然心自扬。

一句话,稀有,少见,非常有效。

李天宝两世为人,这是第二次见到灵石,之前那次也是上一世见过别人用,甚是眼馋。或许仙门大宗内灵石不算什么,但对散修来说,此物极为贵重。

光是这两块灵石,此番来齐家除妖所担一切风险都值了。

继续搜刮,看这猿猴身上还有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有摸出来,倒是李天宝准备出去的时候发现猿猴身上这件衣衫似僧袍,于是灵机一动将衣服拔下,见其内衬上写着蝇头小楷,密密麻麻,粗略一看,乃是一篇名为《邪禅》的剑谱,包含五式剑诀,剑法似乎源自佛门,却与正道相悖,诡异莫测,威力无穷。

“剑舞云蛇,幻影重重,掩真虚妄,邪气弥漫,迷人心智......剑指邪禅,破妄显真,三剑齐出,震撼乾坤......”

李天宝对剑法也有浸淫,一眼看出这剑谱走的是以武入道的路子,只是剑走偏门,钻了邪路。

可单以剑法来论,极为玄妙。

好东西。

想起之前黄皮妖控制齐公子施展的剑法,十有八九就是这门邪禅。只是对方似乎没有抓住这门剑法的精髓,可能是用腹中居施展,难施全力的缘故。

将僧袍邪禅剑谱收走,李天宝依旧贪心搜刮,只是再无发现,也只得无奈作罢。

出到院中,此刻外面那群人已经是走了进来,正在救治齐公子,后者被输入内力,已经恢复神智。

说起来,这齐公子也是命大,应该是黄皮妖还没来得及吞食其内脏,又被清水剑瞬间秒杀,这才捡回一条命。

此刻齐家老爷,包括众多武林高手再看李天宝的眼神和表情已和之前截然不同,惧怕中带着一丝恭敬,有心攀谈结交,又觉自惭形秽。

那边延宫道人也从迷人魂中恢复过来,额头挂着一层冷汗,搞清楚情况之后便知道他自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若非高人相救,他这条老命今天就得交待在这儿。

当即走过来,对着李天宝恭敬行礼。

“五宫宝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外人只知其为延宫道人,但实际上对方真正的道号为五宫宝,对方如此说话,表明诚心致谢,而且姿态很低。

李天宝倒是没有端着架子,他能灭杀蕴法境界的黄皮妖,不是他武艺高强和道法高绝,而是借助了那枚‘清水剑’玉简,没这个东西,他也得折在这里。

以武学修为和内功深厚来论,人家延宫道人还在他之上。

于是抱拳还礼:“前辈二字不敢当,你我皆为同道修法,互称道友即可。”

延宫道人一听,也是乐得如此:“如此甚好。”

两人你有心我有意,于是就在齐家寻一处交流,至于其他人,爱干什么干什么。

“看不出,这人竟是一位高人,连延宫道长都对付不了的妖邪,他居然都能轻易灭杀,着实厉害。”

“方才这位高人所施手段你们谁看清了?”

“我只看到一团水气化剑,飞斩而去,占据齐公子身体的妖邪就被斩杀。”

“我也看见了,实在神妙,若以武学而论,这位高人的内功已达化境......”

“呵呵,这并非武学,而是法术。”也有人见识广博,道出真谛,只是旁人追问又不吭声了,却是因为更多的他也不知道,而且如果胡说八道更容易惹来麻烦,得不偿失。

至于齐家老爷,更关心自家儿子。

齐公子已醒,回过神来之后被问及之前经过,都是恍恍惚惚,倒是说出一件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之事。

“方才斩杀妖邪的那位高人,就是半年之前卖我马匹的人。”

“啊,是他!”

众人恍然。

妖邪就是冲着这人来的,或许齐家只是殃及池鱼,但这话谁也不敢说,皆是因为高人能斩妖邪,那斩他们也一定是十拿九稳。

惹不起啊。

还是齐家老爷心思缜密,江湖经验丰富,知晓危机危机有危才有机,如今凶险已去,那机会就来了。

他将齐公子拉到一旁,低声叮嘱,后者是连连点头。

许久,李天宝和延宫道人才从那边厅堂而出,皆是满面春风,此番交流明显互有收获,更是结成朋友,日后有难互助有忙互帮。

“天宝道友,此路艰难险阻,我年岁已高,且灵根劣等,仙路于我已断绝,只希望道友能披荆斩棘,得偿所愿。”

“五宫道友此言差矣,灵根劣等更需锲而不舍,我观道友尚存灵蕴,为何自绝于长生之道?再说道友所属道门有传承,有功法,起点高我不止一筹,何谈放弃?君不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冬去春来,枯草重生,当迎难而上,方不悔此生。”

听李天宝这话,延宫道人嘴唇一抖,竟也有些心潮澎湃。

若是旁人说,他只当对方放屁,或者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李天宝与他一样,劣等灵根,天资凡凡,不适修仙,可依旧坚持不懈,如今成就斐然,所以这话他说出来极为震撼,此刻老道更觉羞愧,几番欲言又止,终化作了两个字。

“受教!”

李天宝这碗鸡汤也不是随便灌的,主要是刚才交流,延宫道人很是慷慨,将他所在黄延宫道门一些修炼口诀和心得道出一些,对李天宝来说,获益匪浅,所以才有这一番激励。

只是今后这条路走不走,如何走,只能看个人选择。

“那,就此别过。”

“好,山高路远,道阻且长,一切珍重!”

虽说与这老道相识短暂,李天宝与他却意外的脾性相投,或许经历相似,又或许同为灵根劣等,尝尽修行之路的艰难险阻。

一老一少皆是性子洒脱,互道珍重后,就此分道扬镳,至于齐家和那一群武林人士,两人都未理会,只是出了依山郡后,李天宝猛然回神。

“坏了,应该拿一些金银,不然我这一路吃什么?还有那马匹,我也应该讨回,省的我两腿走路......”

只是既已离开,李天宝也懒得再回去,对修仙之人,金银乃身外物,那匹马,留在齐家也好过陪着自己一路奔波。

于是放下杂念,奔赴东祖岳山。

而齐家那边,摆下宴席却没能留住李天宝这尊高人,延宫道人也是不告而别,颇为尴尬,不过事情既已解决,那比什么都强。事后听闻齐公子将那匹骏马供养,舍不得骑,或许是期望有朝一日得那位高人念马相探,再得机缘。

只是事后有人回想,忽觉那位斩妖高人似在哪儿见过,冥思苦想后才猛然记起,半年前在锦绣城夏家那一掌逼退夏文忠的夏家赘婿与斩妖高人极为相似。

此事流传,知晓细节之人无不唏嘘感慨,说夏家当真是瞎了狗眼,将这等良婿硬生生逼走,好在夏家长女夏凝霜得了仙缘,不然经此一事,夏家臭名更得远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