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坐在公交车最前面的老大爷叹了一口气,当先开口道:“话糙理不糙……
萧劲九岁突破凝真,十一岁先天三品,之后几乎一年一品,现在估计已经达到先天八品巅峰,二十岁之前有望突破先天!
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没有人能比得过!”
“没错,萧劲属于万年难得一遇的妖才,不具可比性。”
“何止是妖才,简直是变态!
前段时间有传闻说萧劲已经踏入先天九品,年内就会尝试打破生死玄关!”
说起萧劲,众人议论纷纷,语气中满是唏嘘之意。
这时,点评林铮的老大妈终于瞅准了机会,决定为自己爱豆正名:“萧劲虽强,但是我们家的刘明威也不差,前几天比赛时临阵突破,战力又进一层!
再说武者搏杀,不能光看修为,绝学、意志、悟性这些都很重要!
刘明威能够在武道黄金联赛积分榜第一的位置上坐了将近两周的时间,已经能够说明他的过人之处!”
“刘明威那是运气好,上轮还轮空,实力真的不够看,相比之下我还是更看好洪凯……”“挺洪凯的靠边站,我们家倪兰天下无敌!”
鄙视链再次形成,一时间公交车里比清早的菜市场还要热闹。
一旁的郝友乾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还在不停挑拨大家的火气。
可惜的是,这些人嘴上斗得厉害,但最终还是没能动起手来。
“中山南路站到了,请前往安城一中和阳光专科医院的乘客带好随身物品,有序下车……”看到郝友乾还准备添把柴,林铮急忙将他拉下公交车,免得这些人真的动起手来,误伤了无辜的吃瓜群众。
郝友乾意犹未尽,勾着林铮的肩膀,一边下车一边继续说道:“这些老头老太太真有意思,一个个跟斗鸡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今年的武道黄金联赛看点太多,几乎每个武院,都冒出来一两个可圈可点的天才人物,积分榜几乎天天有变动。
至于十大武院那就不用说了,常年霸占积分榜前十,但今年群星闪耀天才众多,竞争实在太激烈,大家轮流坐庄,比前两年的武道黄金联赛有意思多了。
话说回来,我表哥的补习班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报名的人可多了,每天天没亮就有人去排队,要不我勒个去帮你报个名?”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说,当然基本上都是郝友乾在说,顺便时不时的向林铮推销他表哥的全能补习班,奸商本质再次暴露无遗。
林铮当然自动过滤郝友乾擅自植入的广告,见缝插针的偶尔问几句,他也不敢多说,害怕问多了露出马脚。
好在林铮这一世的人设,除了是个铁打的学渣外,还是一个性格内向的练武狂人,对练武之外的事情根本没兴趣了解。
林铮随便问了几句,并没有让郝友乾发现什么异常。
慢慢的,林铮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开始有所了解,心中逐渐形成一个大致的轮廓。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个全民修炼的时代,人人都热衷修炼武道。
学生学习和考试的内容,从数理化变成了武道知识和实战能力。
进入社会找工作看的不是简历,而是武道修为!
而武道黄金联赛则成为最受大众欢迎的娱乐活动。
没见公交车上的大爷大妈们为自家的爱豆争论不休,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算得上老少通吃。
林铮旁敲侧击之下,大致了解到武道修炼修的就是真气。
根据郝友乾的描述,真气就跟武侠小说和电影上描述的内力差不多,真气浑厚的武者一掌拍下去,摧岩裂石不在话下。
林铮这么多年来,学渣这个帽子之所以戴的如此稳当,就是因为真气水平太低。
练了十几年,真气几乎不见增长,眼看着自己被同学们一一超越,最后成了铁打不动的全校倒数第一。
要不是十二年制义务教育规定,不管学生的修炼天赋如何,必须完成高中学业后方能毕业,林铮恐怕早就被劝退了。
看来如果不解决天修炼赋这个短板,自己这一世恐怕很难有出头之日。
可是现在的林铮手头掌握的信息及其有限,对于如何修炼之类的细节完全一窍不通,只能听着郝友乾在一旁不停的吹牛和显摆。
但自己作为伟大而光荣的重生者,应该会有什么光环、系统一类的外挂吧,老天爷不至于无聊到专门把他扔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单纯只为图个乐?
……
两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已然来到了安城一中的大门口。
看着逐渐在眼前清晰起来的校门,林铮心中五味杂陈。
一切显得那么熟悉,仿佛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校门两侧的大理石立柱,雕刻着历届校长留下的题词,每一句都振奋人心。
林铮瞅了一眼,竟然和自己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这两根立柱历经了十几年的风雨,见证了一届又一届的一中学生,来了又走,匆匆而过。
校门后面那棵巨大的梧桐树,此时正郁郁葱葱枝繁叶茂,一阵微风拂过,不时传来沙沙的响声。
两侧绛红色的围栏内,可以看见许多年轻的身影,三三两两躲在树荫下,享受着闲适的校园时光。
“样子没变,可惜不再是我熟悉的那个校园了……”就林铮出神的看着熟悉而陌生的校园时,郝友乾依旧在他耳边不停的絮絮叨叨,但话题已经扯到了武道黄金联赛的女解说,哪个身材最火辣,哪个绯闻最多,哪个昨天离婚今天又结婚了。
这些无聊的娱乐八卦,林铮压根没听进去几句。
他望向主教学楼左侧的那片小树林,记忆中那里曾是情侣们放学后幽会的圣地,但此刻却成为了新生练武的绝佳之地,不少即将入学的高一学生在那里吐气站桩,淬体练劲。
“喝!
哈!”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的矮个男生,脸上稚气未脱,正神色认真的站在一棵高大的榕树下,气沉丹田双腿微曲,拳头上已经隐隐侵出血迹,却依然毫不犹豫的用力击打面前的木人桩,发出连续不断的闷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