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一台武装机器人从沙子下钻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两个箱子,它语调高昂地对徐获道:“我们找到了乔伊斯博士。”
在场的人俱是微愕,视线不约而同地看向它手里的箱子。
不负众望,机器人蹲下来打开两口箱子,倒出里面码好的骨头,“这是乔伊斯博士一号,这是乔伊斯博士二号。”
“我的同伴还带回了三号和四号。”
话时另一个机器人也钻了出来,手里不但有箱子,还有打包好的烂衣服。
“我们在乔伊斯博士一二三四号的周围捡到了很多被野兽撕碎的布料,以及这张乔伊斯博士的身份证明,通过数据分析,我们并不准确地判断出哪一具才是真的乔伊斯博士的尸骸,所以只能全部带回。”
“您可以随意挑选。”
乔伊斯博士的身份证明其实就是一个工作牌,里面装有感应芯片,应该是他在cK12安全区工作时的工作证,上面有一张半身照。
从这张半身照和常守节提供的乔伊斯博士的外貌特征,徐获几人从里面筛选出了两个人来,具体是哪一具不清楚。
“还有别的东西吗?”徐获问机器人。
机器人回答他们发现尸骨的地方是一个实验室,被沙子淹了大半,剩下的空间内以实验器材居多,而终端仪器已经被提前拿走了,因此没有现成的资料。
没一会儿,伍哥他们的机械也回来了,他们没有带回东西,而是录制了视频,从城市内没有被沙子完全填充的地方留下的痕迹来看,当时很多人都没来得及逃出去,多数人都是被活埋或者憋死的,尸体保存的相对完好,异种出没的痕迹反而很少。
至于实验室的乔伊斯博士一二三四号为什么被吃的这么干净,极有可能是当时实验室内养的异种跑出来造成的。
不过尸骸旁边只有一具异种的尸骨,从形态来看,属于某一种变异动物,而不是变异后的人类。
“有办法把实验室清理出来吗?”徐获问其他人。
“我倒是有个可以装沙的容器道具,不过不是很大。”灯下黑道:“估计得一趟一趟来回跑。”
“能装就校”徐获套上了防护服。
为了保证安全,常守节还是进了画框跟着他一块儿进入安全区,除疗下黑,卷耳也要去,伍哥和他的同伴,再加上粉头发守在外面。
因为城市的大部分地方都被沙子塞满了,行动起来并不容易,而沙子也不像泥土和石头相对坚硬,任何地方,只要开出空隙,很快又会被流下来的沙子填满。
于是徐获在走过的地方拉起了空间屏障,好让灯下黑腾出手来把多余的空隙封住。
在实验室里忙碌许久之后,他们才清出了两个房间。
先前他们就知道实验室的重要资料已经被人带走了,被沙子埋过的地方一些实验器材也被打碎了,根本无法恢复原样,倒是遗留下了部分被风干的实验材料。
灯下黑捡起一块玻璃器皿,翻过来看上面贴着的标签。
“胚胎?”他盯着清理出来的几块干瘪的好像肉干一样的东西,“这些是胚胎?看起来不像人类的。”
“这是变异动物的胚胎。”卷耳指着其中一个,“这对过早发育起来的犬牙和我之前见过的一类变异动物相似,它们的牙齿在010区还是一种货币。”
“010区的货币体系并没有崩坏。”徐获道。
从他经过的这些安全区来看,正常的买卖交易活动仍在进行,通用的还是白钞,只是普通人中更多以物易物,也就是,一般人并不需要货币,而货币体系的维持仅仅是服务于玩家。
既然是玩家,就根本不需要异种的牙齿来当货币,而普通人又缺乏弄到异种牙齿的渠道,所以完全没有必要。
“我不太清楚原因,”卷耳摊摊手,“我又没法通关,还关心010区的本土货币干什么?”
“这种货币在沙海安全区流通?”徐获又问。
“你怎么知道?”卷耳有些意外。
“估计是那帮吃人玩家想用自己发明的货币去替代白钞吧。”灯下黑道:“他们控制着整个沙海安全区,要是有副本玩家长期逗留,势必要在安全区花费,他们可以高价或者以副本信息来交换刚来的玩家的水和食物,然后再转手卖给滞留的玩家,让这些人花白钞买,然后又强制将兽牙当成货币流通,这样几乎可以没有成本地收拢白钞。”
卷耳对这方面不太了解,“他们换,那些外区玩家就要换吗?沙海安全区待不下去了还可以去别的安全区啊。”
“估计是资源吧。”灯下黑看了徐获一眼,“玩家的大部分道具都不能携带水和食物,像酒店那样的场所道具很稀有,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不定沙海安全区的人有类似的道具,要是有人在外面帮忙,源源不断地输送资源进来,沙海安全区就是资源最丰富的地方,滞留玩家肯定会愿意留下来。”
“何况新来的副本玩家多多少少都会去沙海安全区打探消息,不管是想通关还是不想通关,在那儿蹲守副本玩家都很方便。”
“难怪那帮吃人玩家不肯想办法走呢,除了环境恶劣一点,在这里当个土皇帝是比在外面舒服。”卷耳啧啧做声。
话归正题,灯下黑拨了一下没长成的变异动物的胚胎道:“cK12是不是在实验哪一种变异动物的繁殖能力更强?”
徐获和卷耳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你这个法也太恐怖了吧,人和退化人已经很骇人听闻了,你还把真正的动物加进来?”卷耳颇为无语地道:“举一反三可以,举一反三十大可不必,生殖隔离没听过?”
灯下黑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错,“世界都变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这种可能性很,”徐获道:“如果能成功,那游戏应该到处都是半人半兽的怪物了。”
徐获看了下满地的胚胎,若有所思地道:“或许他们在做别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