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节(1 / 1)

麻衣世家 御风楼主人 1341 字 9个月前

想要练气冥想入睡,却又无法集中精神,清静心地。

使劲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各种人、物轮番浮现,一会儿是数不清的骨灰盒顺水而流,一会儿是看不清脸的失踪少女踽踽而行,一会儿是白影掠过,一会儿是笑脸浮现,一会儿是绝无情阴沉的眼,一会儿是陈汉礼的话,还有陈汉名的音容笑貌,假想中的周志成,还有从来都不揭下面具的晦极,未曾谋面过的血玲珑也以一妙龄少女的姿态出现在脑海中……

老黑在门外一叠声地打着呵欠,似乎要睡了,这更刺激的我无法入眠。都说狗睡得晚、起得早,这不瞎说嘛。

就连在隔壁御风台修行的望月和彩霞都觉察到我的躁动,望月轻轻敲了敲墙壁,道:“师父,您有什么心事?”

我回道:“事情太多,烦躁了,心静不下来,就难以入睡。”

那边沉默了片刻,然后望月道:“师父,我把轩辕八宝鉴给您吧?”

望月近来修行阴阳大执空术,已经有了新的进益,虽然没了朔月之魂附身,但是凭借《义山公录》的奥义,再加上我和他的相互切磋琢磨,望月的道行已经恢复至之前的水平。

阴山锁魂、捏空禁锢、置换乾坤、天手刑裂、地道轮转都可以再行施展,但我和望月都感觉他的道行不该就如此止步不前,又因为他的道行虽多属大山术范畴,但基本上也可以归为目法一类,和我的灵眼、法眼、慧眼、夜眼有相似之处,而我的灵眼能够开启,实际上是借助了轩辕八宝鉴的灵力,而且之前太虚子也说过,他的莹目之术乃是通过几十年参悟轩辕八宝鉴得来的,所以,我才想让望月拿走轩辕八宝鉴,进行参悟。

朔月之魂已经移植到木偶傀儡之上,还在冀北曾家进益,所以望月使用轩辕八宝鉴也没有什么禁忌。

只不过望月参悟宝鉴的时日尚短,来日方长,暂时还没有功力大增,道行高长的好处呈现。

眼下,听他说要把宝鉴还给我,我稍稍有些惊讶,道:“你把宝鉴给我干什么?我暂时也用不到它。”

“或许能用得到。”望月说:“这些日子来,我参悟宝鉴,虽然没有什么显著的进益,但是有一点却非常清晰,观摩宝鉴,可以心静如止水。您现在既然心绪烦乱,不如观镜,或许会有奇效。”

观镜……

常言道:心静如止水,水止如平镜。

既然睡不着,拿宝鉴在手,观摩一番,说不定确有效果。

我沉默了片刻,道:“好,那就拿过来吧。”

片刻之后,敲门声起,我没有开灯,打开屋门,只见望月背对着我站在那里,双手背后,拿着宝鉴,老黑站在他身旁,也背对着我,一人一狗,在淡淡的月光下,显得既落寞又潇洒,且略带风骚不羁,我正要开口,只听望月淡淡说道:“师父,我知道你没穿衣服,所以不便回头,只能负手而立,你拿好宝鉴,关上门,自己好好观摩吧。”

我呆呆地接过宝鉴,望月扭身走进御风台,头颅斜仰,双手后握,白衣胜雪,衫摆飘飘……

我看了看自己,光着膀子,穿着个大裤衩,踢了一双拖鞋……这师父,实在是……

“呼!”

老黑见望月走了,长出一口气,一双狗眼不屑地瞥了我一下,然后重重地把脑袋耷拉在地上,半死不活地装睡。

我朝狗头上踩了一脚,然后愤愤然回屋关门。

我把轩辕宝鉴放在床头,自己盘膝坐着,盯着镜面观看。

镜面很干净,黄澄澄的散发着淡金一样的温和光芒,将整个屋子里都照的宁静祥和。

这镜子我不知道已经看了多少遍了。

用夜眼、法眼、慧眼、灵眼都看过,却什么特殊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次还是一样,我轮番用四大目法,细细观看,仍然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望月说得没错,这一番观摩下来,心情确实平静了许多,不像之前那么烦躁了。

心平气和之际,我想起来自己曾经用血滴入过镜中,也用混元之气注入过镜中,但是却好像没有用三魂之力试过。

念及此,我立即紧盯宝鉴,两道三魂之力从眼中迸现,直奔宝鉴。

魂力甫一接触宝鉴,立即蜂拥而入!

我心中又惊又奇,这宝鉴竟是包容万物,不但对阴气、阳气、元气全盘接受,对三魂之力也是来者不拒!

刚起了这个念头,忽然间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三魂之力的外泄有控制不住的迹象!

跟极气、元气不同,宝鉴对魂力的吸纳似乎不能饱和!

竟然是有多少,吸进去多少,吸进去多少,沉寂多少,所有的魂力都石沉大海一般,再无回响!

我惊骇无比,如果这样子下去,我的三魂之力岂不是迟早都会被镜子吸光,到那时候,我可就魂飞魄散了!

好端端的,因为睡不着去看镜子,然后被镜子吸得魂飞魄散,就算死,也是个天大的笑话!

我赶紧闭上眼睛,拼命收回魂力,但是却毫无效果。

魂力完全不听调控,飞蛾扑火一般逝去!

第501章天庭訇开

三魂之力不管有多强横,不断剧烈外泄也终有枯竭的时候。

即便是大圆满境界的我,也不会例外!

此时此刻的我就陷入了这么一种绝望的状况。

我想要把轩辕宝鉴给丢掉,但是心中有这个念头,却无法付诸实践到手上。

一股诡异的吸引力将我的双手牢牢握在宝鉴之上。

我的神智渐渐昏沉,渐渐模糊,就连眼睛都开始变得不再清晰。

一种实质的被掏空感,从脑袋蔓延到周身。

这是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一双看不见的大手从头颅中慢慢地往外掏着东西,将其挖成空壳。

似乎要不了多长时间,我就要彻底丧失意识,并在无知无觉中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