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十大杳人中的某个人物到了?
只是青冢生和梅双清也没有认得出他是谁啊。
梅双清此时此刻也面露惊诧,显然是为对方的奇诡模样和出现时的速度而疑忌,道:“阁下究竟是谁?恕老朽眼拙,实在是没能认出。”
“呵呵,原来您就是毒圣梅老前辈?”
那人轻轻一笑,嘴好似橡胶皮使劲拉开一般,显得诡异又滑稽,他说:“大名如雷贯耳,可惜一直无缘识荆,直到今天才算是见到了真人,嗯,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梅老前辈风采奕奕,着实是一代高人的风范啊。”
梅双清目光一闪,这人的话中有揶揄之意,已然是让表面上看似豁达其实内心刻薄的梅双清心生不悦。
但是梅双清还没有说话,那人便又说道:“老七,实在是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毒圣,堂堂的梅老先生居然这么客气。先前是谁说他毒来着?”
这话不是对我们说的。
因为我们之间没有哪个人被称作“老七”。
老七是谁?
是否就是先前声音沉重而浑浊的人?
还没有等我多想,答案就出现了。
那个被称作“老七”的人出现了。
这是一个身躯极为佝偻的人,已经看不出真实的身高是多少,只是站在先前那人身旁,显得十分低矮。他的背上鼓鼓囊囊,似乎是背了一个包,但是似乎的意思也就是说不是,那里并非是一个包,而是驼背出来的肉体,俗称“罗锅”。
他的两条腿也有些畸形,两只脚是并拢着站在那里的,两条腿的膝盖却分得很开,也就是俗话所说的罗圈腿。他的胳膊很短,虽然是驼着背,但是双手自然下垂,也还及不到膝盖的位置。
从这形象上来看,此人却是个残疾。
他的头发倒是很长,但是参差不齐,看上去又脏又乱的垂在肩膀两旁,再加上他是驼背,头是往下垂的,所以我们都看不清楚他的五官面容,但是凌乱的头发之中,却有两道精光闪现,不用说,这一定是他的眼睛!
这眼睛太亮,以至于我的目光与之相交时,我都会产生一种错觉,我的内心仿佛都被这光芒给照到了。
但这感觉绝不是阳光普照的那种舒服和璀璨,而是一种被人窥破心思的不安和惊恐。
也不知道只有我是这种感觉,还是每一个被他看到的人都会产生这种感觉,总之,这感觉不好,很不好。
“是五哥一直说他曾经的师父很毒。宫主似乎也曾提及过梅老前辈,说他毒。”沉重而浑浊的声音,再加上这相貌和发亮的眼睛,更让人不舒服。
“你们究竟是谁?”梅双清眯着眼睛又问了一句,这一句话已经不像之前的话说的那样客气,梅双清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但是梅双清笑,并不是代表他高兴,他对谁越憎恨,他就对谁越笑得和蔼可亲,他这笑,不是发自内心的笑,而是皮笑肉不笑的笑。
这表明,他对这两人已经快起杀心了!
梅双清为什么会对这两人起杀心?
因为他们的话已经刺痛梅双清,而且我们似乎都已经猜到了这两人的身份。
我原本一直不确定他们口中的五哥是谁,但是现在应该可以确定了。
五哥,岂不是农皇子?
血金乌之宫九大长老中排名第五的农皇子。
那么能叫农皇子为五哥的人,还口口声声说“我们宫主”,那么他们的身份,已经不难想象了。
绝无情已经开口说道:“梅老前辈,这两人确实是您的晚辈,您不认识也是正常。当今术界第一大邪教应该名归于血金乌之宫,教下九大长老,大长老无着子,号称‘虚尊’;二长老御灵子,号称‘灵尊’;三长老阴阳子,号称‘法尊’;四长老血童子,号称‘血尊’;五长老农皇子,号称‘毒尊’;六长老影行子,号称‘武尊’;七长老心算子,号称‘悟尊’;八长老野狐子,号称‘尸尊’;九长老重瞳子,号称‘目尊’。”
“根据我们五大队的调查,其中无着子在伏牛山中被陈汉琪、陈弘道、陈天佑击败溃逃;御灵子在陈家村、大路李被陈元方、邵如昕先后击败溃逃;阴阳子在观音庙被陈元方击败,后被重瞳子所杀;血童子在陈家村被陈元方以幻术逼杀;农皇子在大路李被陈元方、邵如昕先后击败,今在望山高被您所杀;野狐子在大路李被陈元方、邵如昕先后击败,后在逃跑途中被陈弘道、青冢生等人追击,被抓后自尽而亡;重瞳子在大路李被陈元方所感化,现已经自动从血金乌之宫除名,改投陈元方门下,并恢复本名古望月。”
“所以说,现在的血金乌之宫,九大长老只剩其四,即排名第一、第二、第六、第七的四人,这两人既然称农皇子为五哥,那么必定就是武尊影行子和悟尊心算子了。”
“据我们所知,影行子现年六十八岁,生的头大身小,心性歹毒,杀人无算,精通几乎江湖上的所有常见和不常见兵器,但是技艺尚不到绝顶高手境界,只是一身轻功几乎冠绝天下。正因为他生就身轻如燕,青年时期便有诨号‘四两重’。”
“心算子现年六十六岁,天生驼背,但是天生也有一双能窥见人体五脏六腑的奇眼,加入血金乌之宫后,被血玲珑悉心调教,渐渐精通卜术,成为血玲珑心算术的集大成者,他这双眼睛也与其所修炼的卜术融为一体,成为可窥破人心的奇能者。”
绝无情侃侃而谈,眨眼间已经把对方的底细说的相当清楚。
心算子盯着绝无情,不由得赞叹道:“果然不愧是五大队的队长,对我们的资料了如指掌!”
绝无情冷哼一声,似乎是不屑于搭理他。
我心中却一阵不安,这两人怎么会突然间就到了这里?
而且他们又是用什么手段进入这??姹椴嫉奶炻薜赝??薪咏??颐悄兀?br
刚想到这一点,心算子就开口道:“陈令主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接近你们的?”
我悚然一惊,难道此人真的能窥破我的内心所想?
“当然是真的。”心算子嘿然一笑,又是我不问,他已知我所想。
刹那间,我只觉芒刺在身,难受至极!
“难受了?估计你马上就会更难受。”心算子道:“这么多的痋虫,我们当然是进不来的,但有人帮忙开路,就不一样了。”
“有人帮你们开路?”青冢生皱了皱眉。
“东木先生心中在想这开路者是谁吗?”心算子接了一句。
“当然是我!”
一道发音有些怪异的腔调传了过来,紧接着我便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洞口。
“陈元方,骗我骗的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