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这有古怪。前几日弘智叔叔才被救上岸来时,我还没见他的面相如此,今日却有凶兆迸发。古怪!我想他身上一定还有什么印记,前几日没出现,现在也该出现了。”
老爸走上前,翻开被褥,将陈弘智的衣服全都褪掉,我从上往下细细看去,直到双脚。
果然,在陈弘智的右腿脚踝处,竟有几道黑色的痕迹!
若是寻常眼看去,只是几道淡淡的痕迹,与水草缠脚留下之印无异,但在我法眼之中,那黑痕却如墨如漆!
我端详片刻,只见那是四道墨黑色的长短不一的印痕,互相之间排列比较紧密,又细又深,我抬起他的腿,去看他脚踝的另一面,那里也有一道很短的淡黑色淤痕,略比其他四道痕迹粗些,我把手握上去,虽然不太吻合,但却只是大小不一,要是按比例缩小的话,那明明就是一个手印!
我心中一动,猛地想起一个名词,《义山公录·邪篇》里所说的“鬼爪”!
第267章祸不单行
《义山公录·邪篇》曰:“溺亡者,怨灵徘徊水内,伺生者入其禁,捕而留痕,是为鬼爪!”
古老相传,人淹死之后,会变成厉鬼,即淹死鬼。据说,淹死鬼往往难以托生,除非能找来替死鬼,于是这些鬼祟就潜伏水中,寻找替死托生对象,若有活人下水,闯入其禁区,便会被其拖拽入深水,直至溺死!
而溺死者的腿上往往会留下淹死鬼拖拽的痕迹,也即淹死鬼手印。
但是现代人已经证实,所谓的淹死鬼手印,其实是水草缠绕死者腿脚所致,根本不是什么鬼祟怪物。
只是,陈弘智脚踝处的印记,那般漆黑如墨,似涂似刻,绝非是水草所致!
还有,陈弘智已经昏迷两天,却仍旧没有苏醒。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掰开陈弘智的眼睑,以慧眼相神,端详片刻后,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三爷爷道:“元方,你怎么看?”
老爸也关切地盯着我。
我道:“三爷爷,您在相术上的造诣颇深,您能看出弘智叔有什么异样吗?”
三爷爷道:“他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绝非因溺水而致,我能看得出他山根处有暗沉之气滋生,主有厄变!却不知是因何而起。”
我点点头道:“三爷爷所说不差,弘智叔确实有厄变。我刚才以法眼相邪,看出弘智叔左脚脚踝处有漆黑色印痕,疑似鬼爪!我又以慧眼相神,看出弘智叔神识涣散,魂力不附,这是有极厉害的邪祟侵体所致!”
三爷爷眯起眼睛,缓缓道:“看来与我所猜测的结果一致无二!若非弘智功力高深,也坚持不到这时候了。只是我很奇怪,究竟是什么厉害的邪祟,竟敢入主我陈家村!”
老爸道:“人心可畏!”
我和三爷爷互视一眼,心中都已了然,陈家村中到处都有辟邪的道具,寻常邪祟绝不能侵入村中,所以,水中作怪之事,必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那究竟是什么人呢?
三爷爷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看来,平静了几十年的陈家村,又该出大事了!”
我也暗自叹息,本来就要和老爸、江灵一道外出寻书,却又遭此变故,行程耽误了。
念及此,我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道:“奇怪!”
三爷爷道:“怎么?”
我道:“这时候,本来是我眼疾全愈,正要与老爸一道外出寻书的时机,但却偏偏发生了这些怪事!”
三爷爷神色一凛,道:“你是说有人在刻意阻止你们外出?”
我点点头道:“不错!我和老爸从二爷爷那里获知了不少有关天书的线索,这次外出一定有收获。或许有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就故意在陈家村制造变故,阻止我和老爸外出,以免我们得到天书。”
三爷爷沉吟道:“有道理。但那会是谁?会不会是之前曾来陈家村治愈你目盲的那个面具人?他可是时刻关注你的动向!”
老爸摇头道:“不会。”
我也道:“从之前他的种种行止上来看,他巴不得我早日找到《神相天书》,又怎么会出手阻止?”
三爷爷道:“或许他认为此时的你还没能力找到天书呢?”
我稍稍一怔,然后醒悟道:“有这个可能!他为了达到锻炼我的目的,一向是不择手段的!”
老爸也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三爷爷道:“你们回来时说,这个面具人与二哥似乎还有交情,那二哥就没告诉你们面具人的底细吗?”
老爸摇摇头道:“二叔也不知。”
我道:“二爷爷是因为面具人能把我和老爸引入拜尸教的势力范围内才与面具人结盟的。”
三爷爷沉默了片刻,然后道:“这些年也难为二哥了,我抽空要到谷中去寻他见他。现在,得尽快把弘智治好。”
我道:“三日之内,弘智叔应当不会有性命之忧。现在是有一股祟气堵在弘智叔体内,想要治好他,需用符咒和药物双重作用,将那祟气拔除!”
三爷爷道:“要是用药的话,去禹都张家找张熙岳要就行,这符咒……”
我笑道:“符咒找江灵要就行。”
三爷爷一愣,随即笑道:“差点把这位茅山的高足给忘了。”
说话时,一个负责弘智叔所在病房的护士突然走了进来,我们回头一看,挺漂亮一姑娘,正想打个招呼,那护士却猛地尖叫一声:“啊!你们怎么把病人的衣服给扒光了!你们这三个死变态!”
护士一边叫,一边喊:“快来人啊!有变态!”
我们祖孙三代脸色齐变,赶紧从病房里挤出去,然后落荒而逃。
逃出医院之后,我们惊魂甫定,三爷爷喘了一口气,道:“我现在就去张家找张熙岳,让他过来瞧瞧。”
我道:“好,我和老爸回家,让江灵制符。”
之后,我们分道扬镳,到家之后,我对江灵说明了情况,江灵道:“这好说,解撞符而已,我马上就做。”